真羞人哪!宁绮几乎没有勇气面对他。才刚经历一场欢爱,她又想要他了。这反应算是正常吗?
子逸将她带到主卧室里的浴间。
里头不仅宽敞舒适,设备全是结合科技发明、深具养生功效。例如浴池便是用桧木制成的按摩浴缸,室里弥漫著芬多精的好闻气味。
子逸将宁绮轻轻放下,闇暗的黑眸里盈满情欲。宁绮甚至注意到他胯间的勃起,这讯息令她全身无力的倚靠在壁面冰凉的磁砖上。
浴室在子逸放下热水之後,迅速起雾。他们隔著雾气相对,一股紧窒的氛围让宁绮喘不过气来。
「阿绮……」他伸手向她,宁绮无法拒绝的投进他怀里。
他拿莲蓬头喷湿两人,捧著她灼热潮湿的脸蛋,深深叹息。
「真的不想嫁给我?」
「子逸……」在浓情蜜意的时候,宁绮实在不想谈这种扫兴事。
他蹙蹙眉,眼里有著不赞同,但没有再逼她。
「好吧。」他勉强点头,在宁绮高兴之余,他抛下另一句咕哝,「我想我可以暂时安於情人的关系。结婚的事,以後再说。」
情人?
宁绮震惊之余,却无法否认。他们这种关系不是情人,是什么?
即使她想要强辩,子逸也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火热的唇需索的覆向她,堵住她可能会有的抗议。那双魔手则在她身上来回探索,很快将她的欲望再度挑起。
第八章
淳厚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梦的边缘飘移过来。那带著权威的语气,把宁绮的瞌睡虫赶跑。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眸,在床上伸展懒腰。像被大卡车辗过的酸疼,令她不由得低呼出声。
关切的眼光从靠窗的角落射来,子逸朝她扬起俊眉,似在询问她怎么了。
宁绮的反应是重新合上眼眸,沮丧的轻喟出声。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仅能从透进薄纱窗帘的阳光,判断已是日上三竿。
刚才的那一瞥令她印象深刻。子逸只在下半身围了条白色浴巾,宽敞结实的胸膛沐浴在阳光里,更加俊美。身上的肌肉线条充满阳刚的美感,令她回想起来,内心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忍不住脸发烫,心狂跳,血液奔腾。
她斥责自己别再发骚,经历了激狂的半日一夜,她全身酸疼,还有余裕去想那种事!气愤之余,不由迁怒到引诱她沉沦欲海的男人。
他以不急不徐、犀利而干练的腔调讲电话,显然正在吩咐秘书一些事。他指示秘书取消会议,及两日内安排的既定行程,若有事再以行动电话与他联络。
看来,她想到中部旅行的计画是泡汤了。
非但如此,子逸还计画这几日都缠著她,不让她自由。懊恼的同时,她对他的谨慎倒是十分佩服。他没将跷班到此逍遥快活的事让别人知道。即使是亲近的秘书,也仅能以行动电话联络他,无法掌握他的行踪。
这表示什么?
她见不得人吗?这想法令她不悦,但随即又想,这样反倒好。她才不想成为他人茶余饭後的闲话题材呢。子逸这么做,往好的方面想是保护她呀。
说不结婚的人是她,子逸也在这方面尊重她了,不再在结婚的事上与她争执,改以情人的姿态索取她的温柔。从他看她的眼光,宁绮知道他贪恋她的身体,沉溺在两人交欢的愉悦中。
而他的技巧--心房像被臭虫咬了一下,迅速痒疼起来。在纽约宫那一晚,她便领会到子逸的经验丰富。他显然有过许多机会练习这种事,只是秘而不宣,不像她大哥宁纪的声名那样轰轰烈烈。
原来,在他冷峻严肃的外表下,其实也是个纵横情场的浪子。怪的是,他那些朋友全不知道他这面。话说回来,除了她和子逸外,也没人知晓两人的关系呀。可见得他花虽花,感情的处理却很谨慎。
想到这里,宁绮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子逸想得太高尚了。如果他是君子,就不会在她一再拒婚的情况下,跟她做爱。虽然不提婚事,却以情人的姿态自居,这样也算是变相的占她便宜吧。
问题是,她好像被人占便宜占得挺乐的。不但没有抗拒,还充分配合。对这点,子逸又是怎么想的?
他会觉得她轻贱吗?
宁绮对这想法感到无法接受。
「在想什么?」子逸把无线电话收放到床头几,倾身吻她圆润的肩头。
一抹轻颤袭向她。无形的热力自他赤裸的身躯传向她同样赤裸的身体,他的舌在她皮肤上绕圈,柔软的嘴唇碰触著她,牙齿在她肌肤上引来微疼的骚痒。
彷佛全身的细胞都感觉得到他的碰触,宁绮发出模糊的低吟,埋在枕上的头颅在他的刻意挑逗下,情不自禁的转向他。
子逸捧住她艳红的脸蛋,氤氲著情欲的双眸俯视著她,他低下唇,攫住她鲜艳欲滴的红唇,缓慢而彻底的亲吻她。
她的身躯拱向他,双手缠绕在他颈上,让两人贴得更紧密。子逸俯卧在她身上,双手肆无忌惮的抚弄她丝般柔滑的身躯。当他的手游移到胸前,掬了满掌的丰润揉搓,宁绮只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可是……噢,她的腰骨还酸疼呢,却在这男人的挑逗下,像名饥渴已久的淫娃迫不及待。宁绮觉得这真是要不得,急忙推开他,坐起身喘气。
「你你你……」
「怎么了?」子逸不明白她的拒绝,俊脸略显阴沉。
「你就不能自制一点吗?我累坏了!」她气呼呼的道。
他毫不歉疚的迎视她,任热切的眼光逡巡向她胸前的浑圆,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解,「阿绮,你不能怪我把持不住。距离纽约宫那夜有两、三个月了,累积了近三个月来的热情能量,让我难免会需索无度。何况过几天你又要飞到美国,不晓得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当然得趁这时候跟你亲热……」
莫名的愉悦流淌於心。听子逸的口气好像和她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并没有跟其他女人……
「阿绮,我真的很想你……」他寂寞难耐的抱住她,热烈缠绵的深深吻著她。宁绮再度意乱情迷,被他推躺在床上。
可是……她有好多疑问。
「你那个雅莉珊呢?」
「什么雅莉珊?」他在她胸前忙碌著,埋在她乳房上的嘴逸出心不在焉的呢喃。
那在她紧绷乳头上拨弄的舌头,几乎要让宁绮遗忘她的问题。她逸出呻吟,颤抖的道:「就是你纽约的……女朋友呀!」
「我回国时便跟她分手了。我跟雅莉珊有默契,在肉体上我们有牵扯,情感上却没有交集。阿绮,你不用担心她。」
她一再拒绝嫁他,会不会是因为雅莉珊的关系?子逸有著这样的疑惑。他深深的凝望她,继续解释:「阿绮,我不是三心两意的男人。我与雅莉珊的关系,仅止於肉体;对你,我却是很认真。」
「是吗?」她眼神犹疑不定,「我听说你回国後,你父母为你安排了好几次相亲。」
初次听到这消息时,她还笑了半天,随即心生酸楚。想不到子逸会去相亲,那他老在电话留言里说要娶她,不就是虚假的谎言吗?
「我父母是藉由几次餐叙,巧妙的为我介绍一些女孩。但阿绮,我从未约过她们。既然跟坏求婚,我就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他认真的表白,深挚的眼眸令宁绮芳心悸动。
他像是很诚心,只是这份诚心是出自他与生俱来的诚信观念,还是基於爱她?那么多名门淑女任他挑选,他真的一点动心都没有?
「你既然不想相亲,为什么不跟你父母说?」
「阿绮……」他轻叹一声,眼神转暗,「你不肯给我确实的承诺,我如何告诉我父母我已有结婚对象?但我又不忍拂逆他们心意,只好虚与委蛇。」
这么说来,又是她的不对。宁绮眯眼觑他。
「你大可以去娶别人,我可没有拦著你。」她说著违心之论。
子逸只有苦笑,「我怕我真这么做,你会恨死我。」
「胡说!」她气恼的背转过身,嘴硬的道:「是我不嫁你的,干嘛恨你?」
「你终究会改变主意。」他从背後抱住她,双手再度放肆地抚弄她酥胸,使她情欲沸腾。
「我会等你完成学业归国,到时候我们再来讨论结婚的事。」他吻著她颈部的悸动呢喃。
「要是到时我仍不答应呢?」
「你会答应。」他的语气是不容人反驳的,仿佛想证明他的话,他更加热切的爱抚她,引起一波一又波感官的热浪。
宁绮恐慌起来。原来他并没有打消主意。他这样抱著她,只是想软化她,藉由性来控制她吗?
她很清楚自己难以抗拒他的魅力,更害怕会逐渐沉沦於他的热情中无法自拔。她会像当年那个憧憬爱情的少女,为他心碎神伤。
这结果太可怕了,她不要!
「我……又累又饿,子逸,你不要这样。」肚子配合的发出咕噜声,子逸无奈的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