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火蛊进入五脏六腑,它不仅会烧,还会啃噬人体的内脏,靠着内脏继续成长,然后当它游到心脏时,这个人就呜呼哀哉了。”
“你刚刚是用什么东西引它出来?”
司徒庭指指容器中的血,“这是那个黑衣人的血,并配上那七种毒花。我将它们混合后燃烧,让童云体内的火蛊闻到这气味,因为这是它平常的饮食,所以它会循着气味而来,当它冲出身体之后,它能立刻感觉到不是饲主的气息,马上再钻入伤者的体内,到时候不管是什么,就连饲主也无法再引它出来了,所以我才要你注意。而火蛊的克星是水,所以我要你将它丢入水中。”
金洛风打了一个寒颤,这种歹毒的东西……
他转头望了眼床上的童云。还好司徒懂得如何救她,否则他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她已经没事了,身上只是皮肉伤,过两天就结痂了。倒是身体要好好调养,因为火蛊吸食了她太多元气。”
“我知道。”金洛风好心疼。“谢谢你,司徒。”
“兄弟间还说这种话,未免太过于见外了吧!”司徒庭笑着说。
突然,他猛地站起来。
“啊!我想到了!”
“什么?是不是云儿……”金洛风吓了一跳,旋即看向童云。
“不是,你不要那么紧张。”司徒庭立刻安抚他。
“那你是想到什么事?”
“我想到以前曾在哪里看过那个饰物了!”司徒庭兴奋的说。
“饰物?什么饰物?”金洛风不解的问。
“从黑衣人身上掉下来的饰物。”他立刻起身走到屋外。
金洛风看了眼童云,犹豫着是不是要跟出去。
“出来吧!她没事,而且暂时不会醒过来。”司徒庭在外面喊。
他跟着走出去,立即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就是他伤了云儿?”金洛风的眼危险的眯起。
“没错。”
金洛风走近他。“他是谁?”
“不知道,还没时间看。”司徒庭耸肩,走上前将黑衣人的面罩扯下来,随即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认得吗?”他故意嘲弄的问,这个人就算化成灰,洛风都会认得。
金洛风沉着脸,他怎么也料不到,这个人竟也是其中一份子!为什么?
“真是好一个恋兄情结啊!”司徒庭摇摇头。
凶手就是他二叔的儿子金洛桢。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个特别爱粘他,甚至和妓院的花魁,还有书彤、司徒吃醋的堂弟,竟会如此对他!
他冷眼望着昏迷的堂弟,眼神变得冷酷异常。
“司徒,你说的饰物是什么?”
“哪,就是这个喽!”司徒庭将龙形雕刻从怀中取出,丢给他。
“这……”金洛风疑惑的看着它,这龙形雕刻……
“怎样,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是觉得很眼熟,可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金洛风眼睛突然睁大。“舅公!”
“嘿嘿!没错,就是你家舅太爷。”司徒庭笑了两声。“我还记得那时候我们才十五岁,那年你家舅太爷得到这御赐的龙形雕刻,给我们大家看过一眼后,就很宝贝的收起来,没人知道他收在哪里,自此以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了,直到现在。”
“对,自从那次之后,我们的确都没再见过,如今这龙形雕刻却在洛桢的身上出现,这代表……”金洛风沉吟着。
“这就代表他们勾结,想篡夺金家的产业。”司徒庭替他说出答案。
“问题是,我们如何证明他们勾结?”金洛风想到更深一层。
“现在已经人赃俱获,还能狡赖吗?”
“舅公可以说这龙形雕刻是洛桢偷的,他可以不承认,不是吗?到时我们还是一样无凭无据,反而只有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司徒庭思索着。
金洛风微蹙起眉,看着地上的金洛桢,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我有办法了。”他微微一笑。
舅太爷在自己的卧房里来回踱步着,刚刚他那外甥媳妇儿莫名其妙的请他去喝茶,说是用童云送给她的梅花露水和上等的龙井泡的,希望他过去品尝一下,看看她泡的会不会合她婆婆的胃口。
她泡茶的技术比起童云略逊一筹,他老实的告诉她了,没想到她竟提议上风轩找童云,请教一下泡茶的方法。
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上风轩呢!金洛桢这个时候也许正要杀了童云永绝后患,他才不带着她去搅和,于是随便寻了个藉口,他就回来了。
这金洛桢,不知道事情办得怎样了,他那御赐的龙形雕刻可别给弄坏了才好。
想到龙形雕刻,舅太爷恨恨的一拳击向桌子。金洛桢竟然怕若是东窗事发,自己会将所有的罪推给他,置身事外,便要求给他一个信物,还指明龙形雕刻!
哼!如果真的东窗事发,他怎会承认那龙形雕刻是他给的?只要说是金洛桢偷的,姊姊依然会相信他,那家伙还真是不够聪明!
不过,也因为金洛桢不够聪明,才会让他给怂恿。真想不到,一个大男人不仅有断袖之癖,爱上的人还是自己的堂兄!唉!真是可悲。
门外传来急促的轻敲,舅太爷心一惊,快速的上前。
“谁?”
“是我,洛桢。”
是金洛桢?舅太爷蹙眉,立即开门,一把将他拉了进来,然后谨慎的看了外头一会儿,确定无人跟踪之后,马上将门关起。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别来找我的吗?”舅太爷气急败坏的低吼。
“这么紧张?我奉你命杀人都不紧张了,你紧张什么?”金洛桢嘲讽着。
“你杀了童云了?”
“当然,童云已经死了。如何?很高兴吧!”
“你可别搞错,是你自己愿意做这件事的,你爱金洛风,见不得他娶妻,你吃醋,才会答应要去杀了童云,怎么可以说是我命令你的。”舅太爷立刻说。
“就算是我自愿,也是你提议的,不是吗?”金洛桢也不反驳,事实就是事实,辩解无用。“为了得到金家,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哼!你以为我会像你爹和你叔叔他们一样,在我姊姊的气焰下忍气吞声一辈子吗?不可能的!我会将她所有的一切夺过来。让她失去唯一的孙子,只是必要的一小步而已。”
“失去唯一的孙子?你不是说洛风不会死吗?等我杀了童云,就要将洛风交给我,让我带他离开金家的!”
“你是个大傻瓜!金洛风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吧?”舅太爷得意的看着他。
“我当然知道。”
“连神医都放弃了,你说他能活多久?”
“那童云……你要我杀童云是为了什么?”金洛桢又问。
“怎么?你还不知道吗?童云能医好金洛风,我怎能让她活着破坏我多年来的心血?”
“你毁了洛风生存唯一的机会?!”
“因为金洛风非死不可!”舅太爷得意的哈哈大笑。
“够了!我听得够了!”突然,从内室传来一个不可能、也不应该在这儿出现的声音。
舅太爷的笑声戛然而止,惊愕的望向内室的方向。
金太夫人铁青着脸,站在那里瞪着他,身旁还站着关书彤和司徒庭。
“姊姊?!”舅太爷脸色转为苍白,“姊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像你听到的那样,我只是用计想套金洛桢的话……”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什么,刚刚我已经听太多了!”金太夫人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他是除了洛风之外,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竟然会这么背叛她。
“姊姊……”
“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种弟弟。”金太夫人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她转向金洛桢,沉痛的看着他,“洛桢,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你竟然杀了童云,毁了洛风生存的机会!”
“奶奶……”
“你不要叫我奶奶,我不是你的奶奶!”金太夫人厉声的喊。
刚刚司徒庭和关书彤莫名其妙的要她来这里看一出精彩的戏,而且说是洛风交代的,要她非来不可,她本来觉得奇怪,但是当她弟弟回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竟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不能言不能动,只能被动的听着……
她觉得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毁了!想到童云,她是多么的不舍啊!不只是因为童云能救洛风,而是她真心喜爱这个孙媳妇儿啊!
“唉!”金洛桢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抬手,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呈现出来的真面目竟然是金洛风。
“洛风?!”金太夫人惊愕的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洛风看起来和生病前的他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病重快死的人,而且,他刚刚做了什么?竟然会变成洛桢的模样!
“金洛风?!”舅太爷震惊的喊,然后为时已晚的知道自己中计了,从头到尾,自己都在金洛风的算计之中,他觉得一股怨恨从心里头冒起。
舅太爷突然冲向他,拿起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的往他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