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说的。”格伦一点都不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并不在乎。”杜克靠向椅背,冷漠的望着异母弟弟。 ”言归正传,如果我有记错的话,请纠正我。这三十万只是你这个星期的花费,至于过去无数的账单以及每个月五十万英镑的津贴,你似乎都忘记了。”
“那些钱对你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却是普通人家一辈于也赚不到的巨款,你不认为你太过于浪费了吗?是什么样的服装一套要将近五万英镑?”杜克抽出一张帐单,蹙眉看着上头列的款项。
格伦耸肩。 “这种价码的服装才能配得上蒙迪尔家的身份,不是吗?我可不想让你丢脸哪!”
“如果这些钱是你自己赚的,我会更欣慰。”杜克讽道,将服饰店的账单放到一边,抽出另一张。 “你还在赌博?”
“玩玩而已。”
“格佗,我上次就说过了,你的赌债我不打算替你偿还。”
“拜托!不过是十万英镑,算什么?难道你要我告诉人家堂堂伊萨克公爵竟然不愿意帮他惟一的弟弟付十万英镑的账款?”
“格伦,我想你应该了解,我并没有义务。”杜克决定不再姑息他了,在这样下去,他只会毁灭自己!
格伦眯起眼,谨慎的盯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些账单,将会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付的账单,往后,你依然能得到每个月固定的津贴,至于其他花费,你要自己想办法支付。”杜克手肘靠在手把上,双手手指交握横在胸前,淡漠的望着瞬间变了脸色的格伦。
“你不能这么做!”格伦跳了起来对他大吼。
杜克扬眉。“你知道我能。”
“五十万英镑最多只能让我撑两个礼拜!你要我拿什么脸出门?!”
“那就不要出门”杜克冷峻的说。格伦的态度让他的决定更加坚定,五十万英镑是一个昔通上班族一辈子也存不了的巨额,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怒瞪着他,格伦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从牙缝进出僵硬的话, “你不可以这么做,你这么做,对得起父亲吗?!”
“我已经仁至义尽。格伦,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是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也许你该试着自己赚钱。”
“你不仅断了我的经济,现在又要叫我出卖劳力?再接下来呢?你为什么不干脆将我赶出去,然后独占所有财产!”
杜克漠然无语,他知道,现在说什么格伦都听不进去——或许他从来役有听进去过,将来也不可能。
“你已经决定了?!”格伦瞪着他。
“我已经决定了。”杜克坚定的回视他。
狠狠的再瞪他一眼,格伦转身高开, “砰”的一声巨响,他用力的甩上门,踏着重重的步伐踏出这栋豪华的宅邸。
在心底叹了口气,杜克疲累的揉了揉眉间,过去他是不是太过纵容格伦了,才让他变成一个不事生产、挥霍无度的纨挎子弟。
卡斯伯敲了两声门板,在杜克允许下将门开启,恭敬的站在门口唤遭: “公爵大人。”身为公爵家的总管,他的礼仪规矩是一流的。
“有事吗?卡斯伯?”杜克温和的问,纵使心里有点烦躁,他表面上依然一片宁静。
“公爵大人,是布鲁诺先生以及包德温先生来访,您要在书房接见他们,或者是要到会客室?”
“书房。请他们进来。”
“是的,公爵大人。”
没多久,卡斯伯便领着两位男士进入书房,一位高大挺拔,潇洒率性的男人,一个身形较为瘦削秀气,俊逸的脸上带着书卷味浓重的眼镜,女仆跟在后头车上茶点退下之后,卡斯伯才为他们将门关上。
“我以为你们现在应该在索尔伯爵的宴会里。”杜克看了眼时间,淡道。
“我们是刚从那里过来。”布鲁诺将高大的身躯瘫在椅子上,似乎非常疲累,包德温则正襟危坐的挺直身子,眼底有着连眼镜都无法遮掩的倦意。
“有什么事情不能等明天到公司之后再讨论,非要这么晚过来?”
“杜克,我是看在咱们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所以过来劝你一句。”布鲁诺严肃的看着杜克。
杜克畅眉,望了一眼不发一语一脸凝重的包德温,又将视线重新投在布鲁诺脸上。
“请说。”
“你的未婚妻,杜克,那个西莉雅一点都配不上你,如果你真的跟她结婚的话,整个佗敦的男人都会送你一顶绿帽的!”布鲁诺鄙夷的说。
杜克抿紧唇,冷淡的望着布鲁诺。 “布鲁诺,绅士不该在背后破坏女土的清誉。”他淡漠的说。
“清誉?!你以为那个西莉雅还有这种东西吗?”
布鲁诺难以置信的喊。
“布鲁诺,别这样!”包德温扯住差点抓狂的布鲁诺的手臂。
“包德温,你告诉他,今天晚上那个婊子做了什么!”布鲁诺气愤的坐下。
“布鲁诺,我不认为……”
“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杜克娶那个和全伦敦所有男人都睡过的婊子吗?!”
“布鲁诺!”杜克有抚额的冲动,他不懂,为什么布鲁诺要这么气愤,他才是那个——哦!婊子的未婚夫,不是吗’
“杜克,那个婊子今天晚上诱惑我们,他诱惑我和包德温,她甚至建议我们两个可以一起上她,她绝对应付的来,你知不知道?”
杜克挑眉微讶的望着他们两个,包德温已经涨红了脸。
“难道她没听过你们两个的传闻吗?”杜克似笑非笑的问。
由于布鲁诺和包德温都是美形男子,两人从国中时代就形影不离,又从来没有与女人传出什么绯闻,所以伦敦社交界便传出两人是爱人的传言。只是两位当事人从来没有对这种流盲提出澄清,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在意。
其实身高一百九的布鲁诺和一百七十六的包德温,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确美得像幅画,连他这个好朋友都觉得无法介入他们之间,有时他也忍不住怀疑,这两人搞不好真的是爱人同志呢!
“杜克!我们现在谈的是你的事,你不要故意转移话题!”布鲁诺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好吧!我现在知道她勾引你们两个了。”杜克冷静的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就这样’”布鲁诺不敢相信的问。
“不然你要我怎样?她诱惑你们,就像过去每一天她诱惑每个经过她眼前,看起来顺眼的男士,难道你要我跟每个男士决斗吗?我不认为为那种——嗯,婊子丧命是值得的。”
布鲁诺和包德温张着嘴,讶异的瞪着他,仿佛他的头上突然长出两只角,或者皮肤变成绿色般。
“包德温……”布鲁诺低唤。
“嗯?”包德温愣愣的应。
“刚刚他是不是说了……‘婊子’这个字?”布鲁诺喃喃低问。
“你也听到了?我以为我的耳朵突然发生功能障碍……”
“原来他真的说了这个字?”
杜克有点啼笑皆非的望着这两个好友。“布鲁诺,我只是引用你的形容词罢了。”
布鲁诺阖上嘴, “看样子你根本都知道西莉雅在外面的行为,那为什么你还决定娶她?”
杜克耸肩。 “娶她是因为先父和西莉雅的父亲之间的约定。”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一个听话的乖儿子。”布鲁诺嘲讽的说。“那你自己呢?你根本不爱她!”
“我无所谓.她只要负责帮我生个子嗣,其他我不会管。”
“哈!你就有把握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你的种?”
布鲁诺嗤之以鼻。
“布鲁诺!”包德温惊喊。
“你叫什么?我说的是事实啊,我相信杜克心里也有数才对!”布鲁诺才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
“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还是会娶她。”杜克耸肩。
婚姻,只是他人生中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比一分钟还长的时间去讨论它。
“杜克!”布鲁诺不解的皱起眉头。 “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西莉雅手里?”
“没有,而且我认为这种事情并不值得我们浪费时间讨论。”杜克结束这个话题,而了解他个性的布鲁诺也识相的闭了嘴,不过他仍不甘愿的对包德温咕哝。
“‘这种事情’?你听听,他竟然称婚姻是‘这种事情’?还不值得浪费时间讨论呢!”
“好了啦!布鲁诺,我们是来谈正事的。”包德温制止布鲁诺。
“好,就来谈正事。”布鲁诺正了正脸色。
“原来你们还有正事啊?”杜克嘲弄的说。
“中国有句俗话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杜克,请你不要一副凡事不在乎的样子行吗?这样会让我们很无力耶!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成为太监。”布鲁诺叹气。
“太监是什么?”包德温疑问。
“小弟被喀嚓掉的就是太监。”单手支颚,杜克好整以暇的看见包德温白了脸,甚至下意识的往自己的胯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