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怕那该死的雷!”谷聿忧否认。突然,一记雷鸣震得窗户似乎要崩裂般,他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见到他那个样子,路蓁的心忍不住揪了起来。
“这很明显,雷声令你心烦。”她走近他,轻声地说。
谷聿忧摇头否认。
虽然他一脸冷战,但她仍能感觉到他的脆弱。
“想不想知道我怕什么?”路蓁突然说。
他警戒的望着她。
“黑暗。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黑暗。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一定把我的‘神奇铺盖’从脚盖到头顶才能睡得着。”
谷聿优翻了翻眼珠。“是吗?你不是说你失去记忆了吗?现在怎么又见鬼的记起你的‘神奇铺盖’了?”
路蓁一顿,微蹙起眉,久久,才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就那么一瞬间,那个念头就闪进我的脑海里。”
她沮丧的声音令人不忍。
“我……”谷聿忧想道歉,想跟她说他不是有意讲那种刻薄话,全都是那该死的雷声扰乱他的,但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沉默充斥在两人之间,许久,他才再度开口,“可以告诉我‘神奇铺盖’的事吗?”这是他间接的让步,间接的道歉。
路蓁了解,只是……
“我不记得了,刚刚一瞬间,我抓不住那些片段。对不起。”
“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道歉?!”谷聿忧气愤的大喊。她的道歉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恶劣,像个欺凌弱小的匪徒。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路蓁直觉的说。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谷聿忧又吼。
“对不……”
“够了。”他打断她又是一声必然的对不起,对她委屈的表情长长的吁了口气。“是我不好,你没必要说对不起。”
“不,你没错,是我不好。”
“行了、行了,别再争了。我们都没错,可以了吧?”谷聿忧叹了口气,无奈的笑。
“当然行。”路蓁也微微一笑。突然,她发现一件事。“你有没有发现,刚刚打了几次雷,你都没反应,你不怕打雷了。”
话才说完,又是一阵雷声响起。
他瑟缩了一下。“该死的,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原来你还是会怕。”
“我没有!”谷聿忧死鸭子嘴硬,依然否认到底。
“好,你没有。”路蓁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和他辩。
“你言不由衷。”他嘴角扬了扬,突然间,似乎不如先前那么在意了。
“知道就好。”她察觉了他的转变,也轻松的回应他。
突然间,谷聿忧又想到了一件事,眼睛开始闪着奇异的光芒。
“你真的从头到尾都在场,是不是?”
路蓁不疑有他,傻傻地点头。“是啊。”
“那么我刚刚进去浴室之前,你也在喽?”
“在啊。”她再次点点头,还未联想到什么。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一旁看着我表演脱衣秀喽?”谷聿忧嘴角噙着一抹恶作剧的笑容,看着她醒悟过来的表情。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转过身去的……”路蓁结结巴巴的解释,没想到头一次做坏事就被人逮个正着,她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可是你没有,对不对?”谷幸忧戏谑地说。“我……我……”
“怎样?”
“什么……怎样?”
“我的身材啊,还满意吗?”谷聿忧笑得非常邪恶。
路蓁被动但老实的点点头。“很……很不错。”
“看来你还算满意喽,那要你负责的话应该不为过吧?”
“负责?”
“对啊,我的身体都被你给看光了,难道你不想负责吗?”
什么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又不是女人,而我也只是‘看’了你的身体,又没有‘用’过……”天啊!她在说什么!
“你这是性别歧视,难道男人就不能守节操吗?就活该被女人看光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是不是要被你‘用’过才叫严重?”谷聿忧故意拿她的话堵她。看她急得涨红了脸,他心里笑得肠子快打结了。
“我……我……”路蓁词穷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哈哈哈!哈哈哈!”他再也忍不响哈哈大笑,笑倒在床上,差一点压到了她,不过他根本压不倒她,因为他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一时之间,谷聿忧停住了笑,头一次深切的体认到,她只是一缕幽魂。两人深深的对看了一眼,他首先别开脸,来到衣橱前,穿上一套休闲服,才又转周身来面对她。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出声道,却又同时止住。
“女士优先。”谷聿忧要她先说。
“我……对不起。”路蓁低下头。
“对不起?为什么又跟我说对不起?”他不解。
“没什么,只是突然就脱口而出了。”路蓁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轮到你了,你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到一件事。为什么我会突然看不见你?”
“我也不知道啊!”
“会不会是你躯体的问题?”谷聿忧猜测。
“我躯体的问题?怎么说?”
“也许是你的身体正在复元中,正试图拉回你的魂魄,所以我才突然看不见你。”他说出心里其中一个想法。虽然他认为这个想法不太可能是真的,而且比第二个想法不符合逻辑,但第二个想法……他不愿轻易说出来,生怕让她伤心。
“是吗?也许……”路蓁欲言又止,眼底浮出一抹黯然。
“也许什么?”
“也许正好和你说的相反,我的身体正在毁坏当中,所以你才会看不见我,因为我的能量已经减弱。”
谷幸忧心里一震,她所说的,正和他第二个想法不谋而合。
“别想太多了,也许如你所说,那么我现在又看见你了,这不就代表你的躯体安然无恙吗?”
“也对。我现在还有脚,所以应该还是个生灵。”路蓁低头看了眼依然存在的双脚,自嘲地说。
“我会尽快查出你的来历,相信我。”他对她保证。
“嗯,我相信你,也谢谢你。”她突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之前在PUB,你听到Bill所说的事,有没有什么印象?”
路蓁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然后苦恼的摇摇头。
“没关系,我会自己查清楚的。”谷聿忧看了看手表。“很晚了,你要不要休息?”
“休息……我不知道需不需要耶,不过你是该休息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想去哪里?”他叫住正打算离开的她。
“我也不知道……”
“留在这里吧,反正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怎样,不是吗?”他开着玩笑。
“可是不会不方便吗?”路蓁有些犹豫。说真的,她实在不想离开这里,因为外面有太多的“好兄弟”,各形各样的都有,着实吓人,虽然她也是一缕幽魂,但她就是害怕。
“有什么好不方便的?能看的你都看光了,还怕什么?”谷聿忧糗她。
“哎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涨红了脸,轻声抗议。
对于她那害羞的小女儿娇态,他没来由的心猛一跳,力持镇定地说:“留下来吧,要不然我要去哪找你?”
“好吧。”路蓁终于点头。
雨停了,月娘露出了脸,对大地微微的笑着。
“没想到路蓁那死丫头竟然又被救活了。”张艳姝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身旁是一丝不挂的秦士伟。吐着烟雾,她以平常的口吻说着。
“是教人意外,原本以为她这次一定死定了!”秦士伟眯着眼,眼里有不容否认的懊恼。
“老头子好像叫人更改遗嘱了。”
“什么?!”他惊喊、猛地扯过张艳姝的手,愤怒的盯着她。
“哎哟!好痛耶!”她吃痛的大喊。
“快说!老头子是什么时候更改遗嘱的?!”秦士伟没有放松力道,阴狠的表情显露无遗。
“我不知道啦!我只是听下人说王律师曾经到过家里罢了。”张艳姝挣扎着。
他甩开她,起身背对着她坐在床沿,拿过床头的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几口。
该死的,难道路老头对他们起疑了?可是又不像阿!如果路老头真的对他们起疑,何以这阵子都没有任何动静?公司大小事情照样交给他处理,对待他就像往常那般并无两样,难道这老头的心机这般深沉?
会吗?在这种独生爱女生死未卜的时刻,他还会有那种心思吗?
“怎么啦?担心了?”张艳姝捻熄手上的烟,从背后抱住他,双脚圈住他的腰身,脚尖挑逗的轻刷过他男性的欲望根源,赤裸浑圆的双峰在他背后摩掌着,双手则绕到他的胸前,轻捏他的乳头,极尽所能的想挑起他的欲望。
秦士伟深吸了口烟,仰起头闭紧双眼,享受着她高超的挑逗技巧。硬挺的欲望充分显示出他正蓄势待发。
唔,这个贱女人就是这点让他舍不得甩掉她,比起路蓁那个木头美人,她真是淫荡多了,正合他的胃口,也出现得颇合时机,否则要他面对着那个木头美人直到结婚后才能泄欲,那可会要了他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