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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没爱上邱小姐?」她疑惑地问。

  「我说邓总经理,妳为什么会认为我爱上了邱雨如呢?」这是他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的眼神啊﹗」她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的眼神?」原来他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啊?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呢?谷聿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愿闻其详。」

  「你的眼神平常都是很冷漠的,有时甚至完全没有情绪反应在里面。但是你看着邱小姐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很温暖、很温柔了。」邓裴侬感觉到他的不高兴,连忙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原来如此,谷聿虑算是恍然大悟。不过她错了,他是看那个小婴儿,不是看邱雨如,而那个小婴儿就在邱雨如的怀里,难怪她会误解。其实他对邱雨如是有别于其它人没错,但那并不是爱情,也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那种感觉源自于邱雨如不畏艰辛独立扛起照顾三个幼小侄子的重担的欣赏和佩服。不过这个女人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她不看婴儿看他做什么?

  「妳放心好了,我没有爱上邱雨如。」谷聿虑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叫她放心?邓裴侬古怪的看他一眼,这句话好象有点奇怪。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爱上谁又不关我的事﹗」

  「是吗?」他淡淡的轻哼,「我说『放心』的意思是说:妳不用担心我会难过,因为我并没有爱上谁。」

  「真的?」

  「不假。」

  「好吧﹗那算我多管闲事。」邓裴侬从他肯定的语气中了解,看来真是自己会错意了。

  「妳的确是。」谷聿虑也不客气的赞同。

  「喂﹗你真差劲耶,再怎么说我也是一片好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她开口骂道。

  「小姐,是妳自己说的,而我只是顺从妳的意思罢了。」他嘲弄的看她一眼。

  火大的瞪着他,邓裴侬无话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所以只好有气无处发的憋在心里气坏自己了事。

  谷聿虑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意,她的心思他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唇舌。

  「晚餐还没吃,肚子饿了吧?」他问。

  「不会。」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过不争气的肚子却在此时咕噜地叫着,让她颜面尽扫。

  「看来妳的肚子比妳的嘴巴老实。」谷聿虑调侃着。

  「要你管﹗」邓裴侬火冒三丈的吼,然后没好气的命令,「送我到你们公司楼下,我的车停在那里。」

  哼﹗她才不要和他一起用餐呢﹗就算饿死也不要。

  *****

  这个正努力捺着性子,等着对面的男士慢条斯理的吃完饭后甜点的女人,不就是那个发誓「饿死也不要和他一起吃饭」的邓裴侬吗?

  「拜托﹗你动作就不能快一点吗?」邓棐侬终于忍不住低吼着,不过她很识相的压低声音,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妳不知道吃饭要细嚼慢咽吗?」谷聿虑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他当然知道她急什么,也知道若不是他以沉耕荣失踪案有眉目的消息做钓饵,她也不会心不甘情不愿,勉为其难的来和他吃这顿饭了。

  「已经够细够慢了,难道你没听过男人吃要像『虎』,坐要像『山』,走路要像『龙绞水』吗?」她很想将他的饭后甜点砸到他的脸上,让他吃个痛快。

  知道她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谷聿虑拿起餐巾擦擦嘴,终于结束这一顿为时一个半小时的晚餐。

  招来侍者撤下餐盘,示意侍者可以送来他们的餐后酒。

  邓裴侬一口气喝干了侍者送上来的RUSSIAN,看着谷聿虑慢慢品尝着,火气又扬。

  「快说吧﹗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干耗。」

  「『俄罗斯』这种鸡尾酒甜度够,所以喝起来很顺口,但是它的酒精浓度较高,妳这种喝法实在很危险。」

  「是吗?」邓裴侬不在乎地说。其实她很少喝酒的,所以酒量不是很好,对酒也不了解。不过她倒看出他的酒和她的不一样,「你的和我的不一样。」

  「哦,我的其实也是『俄罗斯』,不过加入了咖啡利口酒,所以也变了个名称,叫做『黑色俄罗斯』。」谷聿虑拿酒杯轻轻的晃着。

  「『黑色俄罗斯』﹖那是不是也有『白色俄罗斯』﹖」她不是很认真的随意问,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是有啊,加入奶油之后就变成『白色俄罗斯』了。」谷聿虑淡淡一笑,看出她的不胜酒力。

  「你懂很多吗?」

  「也没有,因为我大哥对这方面很懂,我常喝的几种酒类。他曾介绍过,所以我才略懂一点皮毛,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甩甩头,邓裴侬想甩掉那种浑沌的感觉,好让脑袋清醒一点,不过愈甩,怎么头就感觉愈晕眩?

  「妳醉了。」谷聿虑说出事实,有点难以相信才一杯鸡尾酒就让她醉了,他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让她碰酒,「我送妳回去。」

  「不行﹗」邓裴侬用了不必要的音量喊,「我……你还没告诉我……哥哥在哪里……」

  哥哥?原来沉耕荣是她的哥哥?可是他们一个姓沉,一个姓邓……对啊﹗他怎么忘了,她曾说过她是个私生女。

  「到车上再告诉妳,好吗?」谷聿虑招来侍者结帐,丢了几张大钞在托盘上,就扶着静静不说话的邓裴侬离开餐厅。

  将邓裴侬安顿好在前座,顺手帮她扣上安全带,就见她早已梦周公去了。

  没想到她的脾气火爆,酒品倒是不错,醉了之后不会大吵大闹,安安静静的,还没多久就睡着了。现在他可要推翻之前不让她碰酒的决定,稍作一下让步好了,如果他想寻求安静的话,就让她喝酒吧。

  现在他该送她去哪里?他又不知道她住哪。眼光移向她的手提包,他二话不说的伸手将它拿过来,开始翻找线索。

  三十五分钟后,谷聿虑抱着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邓裴侬回到她的住处,将她交给一个非常震惊的女人

  他猜是她的母亲,并婉拒了那位女士回过神来之后的邀请,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没入夜色离开。

  *****

  浓密微卷的睫毛动了动,眼睛都还没睁开,邓裴侬就先呻吟出声。

  搞什么呀﹗她的头怎么会这么痛?好象有一连士兵在她的脑袋里踢正步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醒了?」邓玉娟站在窗户旁,在听见她的呻吟声时转过头来。

  邓裴侬迟疑的睁开眼,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脑袋的疼痛加剧,忍不住捧着头呻吟。

  邓玉娟二话不说的拉开窗帘,窗外的晨光趁隙洒了一室的金光,邓裴侬被那刺眼的光芒照射得眼一闭,头更痛了,

  「老妈,拜托,把窗帘拉上。」她痛苦而缓慢的哀求,声音听起来是有气无力的。该死的﹗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难过?」邓玉娟明知故问。好样的,竟然敢喝得烂醉,醉到不省人事,那就要有胆承受必然的苦果──宿醉。

  「快死了。」邓裴侬痛苦的轻哼。

  「哼﹗妳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邓玉娟故意扬高声音,满意的看见女儿瑟缩了一下,痛苦的皱着眉。

  「老妈,小声一点。」她求饶。

  「怎么﹖﹗知道难过了?看妳以后还敢不敢。」邓玉娟斥责。也亏得昨晚那个男人不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否则女儿早就毁了。

  「我发生了什么事?头怎么这么痛啊?」邓裴侬轻声地说,昨晚的记忆还没有回来。

  「问我?我还正要问妳咧,妳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竟然醉到不省人事让人给扛回来﹗」

  「醉?」她喝醉了?怎么可能。她只喝了一杯餐后酒啊﹗邓裴侬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那么说是谷聿虑送她回来的喽﹗

  天啊﹗她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竟然在他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她以后怎么还有脸见他?

  该死的宿醉、该死的头痛、该死的「谷玉玉」﹗唔……邓裴侬捧着头呻吟一声,干脆让她死了吧﹗好痛苦喔﹗

  「说,那个男人是谁?」邓玉娟没打算放过她,那个男人可是个上等货,女儿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就太可惜了。

  「拜托、拜托,我的老佛爷,求求妳音量小一点。」邓裴侬痛苦的呻吟着,可恨﹗原来宿醉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她发誓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妳活该﹗不会喝酒还学人家喝酒。」邓玉娟毫不客气地说,不过嘴巴上嚷嚷,音量却也降低了。

  「快点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啊﹗」邓裴侬不解,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还装蒜,就是昨晚送妳回来的男人啊﹗」

  「老妈,妳没忘记我昨晚醉死了吧﹗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邓裴侬是想起来了,昨晚她和谷聿虑那个家伙吃晚餐,所以送她回来的应该也是他,没道理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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