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只是比喻。”常逸居轻扯嘴角。“你为什么臭着一张脸?”
“看看这些花。”岑小小手轻轻一挥。
“这些花有什么不对?你不喜欢?”难得的,商场精明的常逸居此刻仍摸不着头绪,花?她不喜欢?不太可能啊!她自己都是开花店的。
“不,它们很美,我当然喜欢。”岑小小脸更臭了。
“既然你喜欢,为什么还臭着脸?嫌这花太香啊!”常逸居实在不喜欢她此刻的模样,她笑起来多美啊!
“呵!难得你还懂幽默。”她干笑一声。
“小小!”常逸居冷下脸,警告的看着她,如果不马上告诉他原因的话,他一定会让她……
不过,他一句“小小”就让她冷得清醒过来了,她恢复成那个有点怕他的岑小小。
“你老婆是做什么行业的,你大概知道吧!”
常逸居懒的回答这种废话,只是一双眼睛看着她,要她继续。
“那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一摊那么大摊的生意交给你老婆来做?”她质问他。看看这现场的花,以她目测,至少也要一百万上下的叫价,而她竟然没有赚到。
常逸居终于了解这小东西为什么会臭着一张脸了,真亏她在自己婚宴上还能想到这种事。
“这些花全都是你那两个合伙人所布置的,说是送你的结婚礼物。”这下好应该不会再臭着脸了吧!
岑小小一听是他们两个送她的,脸色变得更是难看。
“送我的?我不收!”
“哦?”
“不收就是不收!现在我代表本‘爱情邮差’向你请款,帐单明细明天送来,你一定要付帐!”
“喔——”常逸居终于了解了。“OK,明天把帐单送来,除了花材费用,把工资也算上。”
“耶?”岑小小意外的看着他,这么好说话。
“笑。”常逸居突然靠近她,在扯开自己的嘴角同时,也对她轻声的命令。
“嗯?”她愕然的看着他,然后即时了悟的扯开嘴角,转头迎接陆续前来道贺的宾客。
好累……
岑小小垂下眼,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了,这个宴会才刚开始,她就在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小小?”常逸居突然牵着她的手。
“什么啦?”她无精打采的说。
“看看是谁来了。”常逸居握紧她的手,示意她抬头。
“谁来了?”她没啥兴趣的转头,顺着常逸居的视线望去,一点也不热中,心想一定又是哪一个名流政要。可是当她的眼睛看到……她惊愕的搞住嘴,低呼一声。
“阿姨?!”
她想甩开常逸居的手飞奔过去,但是常逸居紧紧的握着她不放,带她“走”向她的阿姨。
“小小!”罗诗韵惊喜的一把拥住岑小小,“你这个小丫头,结婚也不事先通知一声,要不是逸居通知我,我就要错过你的婚宴了。”
“阿姨……”岑小小红了眼眶,乍见惟一的亲人,使得她的情绪一时失控。“哇!”
“不哭不哭,你这个丫头真是的,自己结婚有什么好哭的!”罗诗韵立刻放开她,替她擦着眼泪。“看看你,妆都被你哭糊了,你现在可变成一只小花猫了,当心逸居不要你喔!”罗诗韵取笑她。
“最好。”岑小小咕哝着,用斜眼瞄他一眼,一对上他那不悦的眼神,立刻又撤回视线。
“你这个丫头!”罗诗韵笑斥,认为这是小小在撒娇,由此来判断他们两个的感情一定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阿姨,抱歉了,我们必须去招待客人了。”常逸居顺手想要揽过岑小小。
“不要。”岑小小闪过他的魔手,躲在罗诗韵的另一边。“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和阿姨在一起。”
“小小。”常逸居蹙眉。
“小小,这成何体统,快和逸居一起去,你们已经是夫妻了。”罗诗韵低斥着她。
“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我就是要和阿姨在一起嘛!”岑小小不讲理的摇着头。
常逸居看着她,然后一叹。
“好吧!阿姨,小小就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常逸居妥协,不过……“小小,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嗯?”
岑小小身子微震。
她知道他指的是之前的威胁,如果她反悔了,那么君莳小姐和逸筑先生就会被他给拆散。也就是指,她若胆敢向阿姨诉苦,说出这桩婚姻的真相,那么就别怪他没有成人之美了。哼!小人、伪君子、王八蛋、臭鸡蛋!
“知道了啦!”岑小小不情愿的嘟囔着。
常逸居突然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轻吻了她一下,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不要在心里偷骂我。”
岑小小愕然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这个人更是可怕,竟然会读心!
可是,他为什么又偷吻她!
一转头,就见阿姨正用着欣慰的神情望着她,唉,!这下她就算真想反悔!也说不出口了。
“阿姨……”
“小小,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罗诗韵突然开口说,感伤的轻抚着她的脸。“如果姐姐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很高兴的。”
会吗!妈妈会很高兴吗!
“阿姨,你说是常逸居通知你的?”
“是啊!她说我是你惟一的亲人,如果你结婚我不出现的话,你一定会很难过的,所以他希望我能回来。小小,看得出来逸居很爱你,你可要懂事一点,不要太恃宠而骄了,知道吗?还有,怎么到现在还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丈夫?”
“哦,我习惯了。”这个常逸居,竟然看出她的心事。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她不是早就知道他会读心?
突然,一阵骚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厅门口似乎正有人要闯进来,而被守卫拦阻着。
“常逸居!你这个冷血魔,你给我出来!”一阵男人的怒吼传进来。
岑小小惊愕的转头望向常逸居,而他也正望着她,眼底复杂的神情让她一时分不清代表什么。而下一瞬间,那人闯了进来,常逸居则别开了眼,面对着那个人,并抬手示意守卫暂时不动。
“常逸居,你这个冷血魔,你害死了我的父亲!”男人怒声狂吼。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你的父亲?”常逸居冷冷的说。
岑小小惊愕的看着他的变化,这个常逸居,不是她所熟悉的……
“我是吕炜谦,吕明雄你总该知道吧!不然,至少信达企业总该知道吧!”吕炜谦恨声说着,那嘲讽的表情充满恨意。
“信达企业……”常逸居知道,就是一个月前被常弘集团并吞的一间中小企业,因为吕明雄经营不善,信达企业已濒临破产,常弘是看上那地段,还有工厂的设备都还不错,基础已稳定,所以才答应吕明雄的请求,买下信达。这个吕炜谦,此时此刻来这里大闹,实在……令人生气!
“想起来了吧!你这个魔鬼,竟然以大欺小,并吞了信达,害我父亲因此自杀,我要你偿命!”吕炜谦怒吼一声,从怀里取出一把刀子,往常逸居冲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只能尖叫。常逸居闲散的站着,在吕炜谦冲到他面前时,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借着他的冲力,一使力给他一个大大的过肩摔。
砰的一声,吕炜谦摔在满是食物的长桌上,顺着力道一路滑向长桌的另一端,又砰的一声,摔在长桌下。
常逸居的眼神是冷酷的,他缓缓的走向倒地不起的吕炜谦,冰冷的双眸无情的望着他,让四周的空气顿时凝结起来。
“一个人的生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个会自杀的人,基本上他就是一个懦夫,你把一个懦夫的死推到我的身上,未免太过牵强。”
“你……”吕炜谦想反驳,却发现在他冷冰冰的视线下,冻得说不出话来。
他垂下眼。“尤其信达又是你父亲跪地哀求常弘买下来的,否则常弘基本上是看不上这么一个小企业。”
“所有的人应该都知道我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抬起眼,冰冷的眼神添进了一抹冷酷。“你擅闯我的婚宴,扰了我的兴致,吓坏了我的妻子,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我父亲是被你逼死的!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是你们使计逼迫信达,害信达经营不善!你以为能够只手遮天吗?你会有报应的!”吕炜谦鼓足了勇气大喊。
常逸居示意守卫将他拉下去,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乱语。
吕炜谦被拖了下去,还一边喊着,“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你结婚了,是吧!我诅咒你得不到你妻子的爱,我诅咒你要孤独一辈子,你这个冷血魔,我诅咒你……”声音渐远,所有的人还处在这一波的震撼里无法回神,宴会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见。
常逸居只是看着岑小小,似乎想从她眼里读出她的想法,然后大步的走向她,拉着她离开宴会厅,将所有的善后留给他倒霉的特助管邵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