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总抗拒不了投怀送抱的美人恩,日理万机的总裁也算是正常人吧!找几个女人做伴是在能理解的范围内,实在不该大惊小怪。
不过他不会有「那方面」的癖好才是,藉由凌虐女人才能得到快感,那一声凄厉的叫声肯定是听错了,该找个耳科医生做个彻底检查……
啊——又是扯破喉咙的惊叫声,李副总的额上流下三条汗线。
「总……总裁,对女人要温柔点,不要过于粗暴,人命关天,可不能玩出事来。」虽然他是社交圈有名的黄金单身汉,但也禁不起丑闻加身。
「闭嘴。」吵死人了。
「不能闭嘴呀!总裁,我知道你压抑了很久,囤积太多欲望急需发泄,但是你也先顾及对方承不承受住,这种事要你情我愿,不能硬上。」霸王硬上了可会惹来官司。
江天凭的语气非常不耐。「我不是在说你,挂上电话。」
「可是……」咦!没有声音。
话筒传来嘟嘟的声响,表示对方已切断电话,不再与之交谈。
望着有视讯功能的高科技产品,兀自发呆的李副总放下手持电线,表情略显呆滞的搓着下巴,似在思索什么攸关生死的大事。
在连线中止那一刻,他听见总裁如雷的大吼声,那应该不是幻听吧!向来冷醒得像座冰山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反应。
一定是电波受到干扰,要不然就是手机功能不良,遭到不明讯号侵入,才会产生叠音现象,那声震耳欲聋的怒吼肯定他听觉机能出了问题,与总裁无关。
过度疲劳也是原因之一,近日加重的工作量搞得他晕头转向,人在极度操劳的情况下所衍生的后遗症,他得适度做个调整,免得赶上流行,成为过劳死的统计数字。
「你怎么了,副总,你的神情不太对。」像是被雷劈中,魂不附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事情……」猛一回神,他蓦地睁大眼。「蒋特助,你工作做完了吗?谁允许你没敲门就擅自闯入。」
不懂职场规矩。
「我敲过门了。」他做示范走回半敝的门口,轻叩门板数下,引来门内另一道轻笑声。
蒋修武是总裁特助,而他的双胞胎兄弟蒋修文则是首席秘书,两人相较相成的成为江天凭的左右手,跟着他打下一片江山。
也许他们的职称不高,可是在公司的地位可不低,凌驾几位高层主管,有些事上面的人还得来请教一二,没人敢轻忽两人的实力。
「你们兄弟俩少在我面前狼狈为奸,我怀疑你们在我的办公室偷装窃听器。」他来回审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想由其中看出端倪。
很惭愧地,共事多年,他仍然分不出谁是修文,谁是修武,两人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连个性都相差无几,酷爱捉弄人。
「副总,此话可言重了,我们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我们景仰有加的上司耶!讨好你都来不及,哪有胆子造次。」
「不错,请不要将我们贬低为牲畜,副总同我们一般是西装笔挺的斯文人,相信你也不愿当猪狗牛羊四足动物。」
两兄弟一表正经的一搭一合,如左右门神相互呼应,似嘲似谑的回敬李副总的多疑。
「你……你们……算了,跟你们计较只会气死自己,一个总裁我都摆不平了,你们别再来烦我。」他一个头二个大。
「总裁怎么了?」
「总裁出了什么事?」
两人的默契明显不够,谁说双胞胎的言行一致,总会出点岔。
李先峰先看看左手边这个,再瞧瞧右手边这个,没好气的清清喉痰。「关你们什么事,少说话多做事。」
「话不是这么说嘛!我们也是出自对总裁的一片关心,他『老人家』的健康也就是我们的幸福来源。」大树若有了病痛,他们这些附生植物也会跟着遭殃。
「老人家?」他眉挑高了几寸,对下属的用语感到不甚满意。「总裁才三十岁,正值青年。」
一脸促狭的蒋修武眨了眨左眼。「这是一种最敬语,表示总裁是高高在上的神祗,理应接受我等的膜拜。」
「那我呢!」好好吹捧着,让他高兴高兴。
「老头子。」一旁的男子接着道。
什……什么?!他眉一横地怒视。「蒋修武,你要不要在公司混下去。」
「副总,我才是修武,他是修文。」别怪错人了。
「对,副总,我是修文,他是修武,你怎么老是搞错对方,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呀!」他该去配副老花眼镜。
哪里不像,睁眼说瞎话。李副总暗暗埋怨着。
「好了,少耍嘴皮子了,你们连袂来找我有什么事。」赶快将两尊瘟神送走,他才能安心的工作。
李副总「高龄」三十七岁,长了一副少年老成……呃!是稳重的样子,鼻梁上挂着过时的黑框眼镜,虽无偶像明星的俊帅,但起码不难看,在公司的人缘指数不差。
但是遇到这两个小他十岁的小学弟,他就显得特别老气,原因无他,是被气死的。
「总裁。」
这次两人倒是合作得很,异口同声。
李先峰皮笑肉不笑的转着手中的钢笔。「够种的话自己去问他,你们不会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蒋家兄弟相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搭上他的椅背。
「我们好像有听见什么女人。」真好奇,死井也能激得波澜。
「还有你情我愿,不要硬上。」铁树开花的奇景怎可错过。
「你们两个想逼供?」他冷笑一声,旋了旋椅子想甩开黏人的包袱。
「副总,你憋在心里不难受吗?你一定很想说出来吧!」蒋修武扮演着天使,循循善诱。
「学长,你晓得什么叫扯后腿吗?要是我们打通电话给总裁,添油加醋地『转述』你的第一手资讯,你想总裁会拿谁开刀。」头上多了两根角的恶魔蒋修文威胁着,笑声甚为得意。
「你们这两只见血就吸的水蛭,小心报应不远。」居然联手逼迫上司。
其实李先峰早就想把一肚子疑惑倒出来,只是苦于对象而已,表面上他是迫于无奈才屈于两人的恶势力,实则是把他们当垃圾桶,一吐为快。
老虎不在,猴子当大王,只见三颗黑头颅凑在一块交头接耳,不时皱眉,不时拧眼,还有狐疑的诧异声,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测事情的真实性。
最后的结论是:静待下回分晓,沉在水底的秘密总有一天会浮上水面,只要有耐心就一定等得到。
「对了,你们觉得我看起来几岁?」
「四十。」
「五十。」
「……」好毒,他们真是够了。
拳头握紧的李副总决定从明天起勤练身体,天天跑健身院磨出六块肌,他不会有中年失业的问题,更不容中年危机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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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咬着牙,瞪大一双布满阴霾的黑瞳,一股闷烧的怒气在胸腔奔窜,手脚僵直宛如一座雕像,除了摒住气息选择漠视外,他不想沦为第一凶杀案的主嫌。
虽然她非常该死,而且纤细的颈子是如此脆弱,似在引诱别人喀达一折,不需费力便能轻易折断不带重量的中枢部位。
遇到疯子给他一拳,不见得能令他当场倒下,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至少会安静几秒钟,让医护人员有机会加以制伏,给他一剂镇定剂。
可是面对眼前一点疯状也没有的疯婆子,江天凭的耐性几乎逼近崩溃边缘,面容扭曲得有如大师毕卡索的抽象名画,眼、耳、口、鼻严重移位。
「你再往下摸就到达男人的禁区,你肯定这是你要的。」啪地,一条名为「忍耐」的神经倏地蹦裂成两截。
「啊!啊!啊!你……你……」为什么会有温度。
「啊什么啊,你没有舌头了吗?」他做出凶恶的表情,忍气一喝。
「你是真的人……」不是幻觉。
因为太过真实了,吓了一跳的彤乞愿怔忡了一下忽地抽气,因他的低喝而吓得往后一跌,小尾指落地不慎倒折,痛得她不想哭都不行。
「真是个麻烦,我不是真的人难道是假人,你眼睛长到哪里去了。」连走个路都会跌倒,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我没财又没色,你劫我是自费功夫。」双腿一弓,彤乞愿用手抱住缩成一团。
他冷着脸。「拉你起来。」
「嘎!拉……拉我?」她顿时羞愧地用手捂住脸,羞于见人。
她真的很惭愧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一见到高大的阴影朝她走近,还伸出比她胳膀粗二倍的手臂,她预设立场地以为他欲加害于她。
原来是她多心了,把好人当恶徒看待,差点误会人家是采花盗财的大坏蛋,真叫人没脸抬起头。
「还不起来,赖坐在地上比较凉爽吗?」女人,永远是最复杂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