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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们敢以下犯上,快放了我,来人啊……”清晨,当第一道朝阳穿透窗帘,洒下万点金光时,柳晏飞悲哀地发现,他居然又被剥光衣服,四肢大张地绑在床铺上了。该死的!居然这样对他。“朱巧巧--”暴龙的怒吼险些将屋顶都给拆了。
“早安,亲爱的怪盗先生。”朱朱捧着香喷喷的早餐敲开他的房门。“昨晚睡得还好吗?”轻盈浅笑叫朝阳都为之失色了。
她真美,就是这张活泼跃动的俏脸叫他整整郁闷了一百零六天又十二个小时。忘不了,不管他的意志有多坚强,他都控制不了他的脑子,总是每晚准时在太阳下山后,在他的脑海里自动拨放着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而他最后见到她哭泣的脸,始终不停地揪疼他的心。
但不论他有多么思念她,她居然一出现就……“快点放了我。”勃然怒吼恍如平地一声雷,瞬间炸翻一室的宁静。
她怎么可以在他的地盘上将他绑成这样,他是男人耶!而且还是这里的掌门,这事要传扬出去,他还有脸出去见人吗?笑都给人笑死了。
“嘘!”她一只纤纤玉指轻点在他的唇上,调皮的小嘴顺势堵住他的吼叫。“别这么大声,你想叫大家都来看你出丑吗?”
她弹了他的鼻子一下,气得他浑身发抖。
“知道这会让我出丑,你还不快放了我?”他低咒,因为这回她用的是牛筋绳,他没办法像上次那样轻易松脱,只能无助地瞪着两颗火眼金睛,等待好心人士的救援。
“放是一定要放,不过是两天后。”她拖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为什么?”他咬牙切齿。
“因为两天后,你的伤口才会结痂。”柳逐风办不到的事,她终于替他完成了。给晏飞两针麻醉剂,将他迷昏,把他绑在床上,直到他伤势稳定。
“你………”他脸色乍青乍白,明白她的关怀,但现在不比从前,情势紧张处处充满危险,尤其她又什么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闯进来,他要不加紧脚步做好一切防范,万一她出个什么意外……老天!他连想都不敢想。“朱朱,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别任性了好不好?”
“追云和逐风说了,一切由他们负责,掌门大人,您就安心养伤吧。”她端起粥,吹凉,准备喂他吃。
晏飞生气地撇开头去。那两个小兔崽子,存心扯他后腿嘛!
对她是软求、硬骂都失效了,剩下的唯一方法只有使诈。
“就算要绑我,也不用剥光我的衣服吧?”绅士怪盗只要手中有东西,即使是一颗扣子,也能成为脱逃工具。但被剥得光溜溜的,他可就没辙了。
“是不用啊!”他不吃,她干脆把粥塞进自己嘴里。“但我自愿请命来照顾你,也就是说我得跟你一起被关在这间房里两天,如果你衣冠楚楚,我还有什么乐趣,你脱光衣服,我才有东西可以玩嘛!”说着,她一只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摸了两把,突然,捏了他的乳头一下。
“朱巧巧”他猛然惊叫,强烈地拉扯绑住四肢的牛筋绳,床柱都给他扯得吱吱作响了。
这该死的小魔女,她究竟想干什么?他握紧拳头,额上青筋暴跳,她是存心来气死他的吗?
“你别叫那么大声,万一吓得我不小心手发抖,把热粥撒在你身上,造成烫伤,以你现在这种暧昧的姿势,人家会误以为我对你性虐待呢!”她并不想气死他,但对他的不诚实……她从追云口里知道,打他们分离后,他是如何的失态,他明明喜欢她!
又不说清楚,害她为他哭了几缸眼泪,这么可恶的行为,绝对得好好惩戒一番。
咳咳咳……一番恶魔言语,听得他差点被口水呛死,死命地圆瞠着两颗被怒火烧红了的眼珠子,拚命瞪她,喉咙里不停滚着爆炸的火焰。再跟她多相处一分钟,阎王府就要多出一条枉死冤魂了,死亡原因是--无故暴毙!因为气死验无伤。
“出去--”硬磨出齿缝的声音,比冰还冷。
“吃完早餐再走。”别误会,朱朱说得是自己。她正埋头猛吃那碗特地为伤患熬炖的猪肉粥。反正他不吃嘛,别浪费了。“嗯!真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吃得啧啧有声。
缺乏行动自由的人还能怎么办呢?他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她享受他的早餐,而吭拐骗,她又没有一样上当的。他只好愤愤不平地撇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岑寂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儿,原本被朝阳照得暖烘烘、生气勃勃的屋子又回到了极度冰点。寒冷与孤独重新占领空间。
粥还是一样好吃,但她的喉咙却哽咽地无法吞咽了。一滴珠泪儿滑下粉颊滚落汤碗,朱朱吸吸鼻子,喃喃低语道:“三个多月了,我不知道原来食物还可以这么美味,喝下热粥,身体会升起阵阵的温暖……我以为我的感觉神经早在那一天就全都死了…
…晏飞,我……我好想你……”更多的珠泪儿给热粥添了咸味。
“朱朱……”闻言,晏飞心中一恸,他缓缓回头,迎向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那粉红透明的玉颊被泪水洗得苍白了,看得他心疼不已,多想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拥着她,拭去她眼中的泪,给她铁青的唇添上一抹艳红。
“晏飞。”她哭着扑进他怀里,任泪水沾湿他赤裸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碰触地炽热的体温,她感觉因离开他而死去的心,终于又重新复活过来了。
晏飞闭上双眼,鼻端嗅着从她削薄的短发上散发出来芬芳清新的香味,那在他裸体上游走的玉手,比世界上最好的春药更强烈地点燃他心中的欲火,他从喉咙里滚出几个浓重的低音,再也忍不住低吼。
“吻我,朱朱。”
泪水被这骇人的言语吓得倒流了回去。她错愕地抬头,望进一双情欲嫣然的眼里,他的脸孔胀得通红,胸膛急剧地起伏着,而其下,那男性的特征正跃跃欲试地昂首向她打着招呼。
“啊--”她尖叫一声,捂着脸,一箭步冲出卧房。
“朱巧巧--”他不敢置信地怒吼,那个小魔女居然把他挑逗到这个地步就一走了之,可恶!他奶奶的浑帐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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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这回被吓得不轻,倚在房门外一动也不敢动。老天爷,男人原来……哦!她实在太看轻柳晏飞了,还以为他够冷静,想不到……
“嗨!早安,小美人儿。”柳逐风笑嘻嘻地拍着她的肩膀打招呼。
“啊!”朱朱吓得跳起来,她现在是闻男人色变。
“怎么了?”逐风疑惑的大眼直盯着她。“你的脸好红喔!
生病了吗?”他好心地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我没事。”她着慌地大叫,躲开他的手。
“是吗?但你的脸色真的很奇怪耶,到医务室去,我帮你检查一下好了。”逐风兴致勃勃地拉住她的手。
“不要--”朱朱惊喊,她现在不想看到任何男人。
争执声把巡逻中的追云给引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皱眉瞪着在晏飞门口拉拉扯扯的两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里大吵大闹。
“二哥,你看小美人儿的气色是不是不太好?我带她上医务室彻底检查一下。”逐风嘻皮笑脸的又去拉朱朱的手。
“你想找死啊?玩医生游戏玩到她身上,当心里面那个伤好了之后剥你的皮。”追云敲了弟弟一记,拉过朱朱藏在身后。
“我叫你给大哥换药,你换了没有?”
“呃!”逐风搔搔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正要去换。”他一闪身,走到门边,正要伸手开门。
朱朱猛然想到,她将晏飞绑成那样可不能被第三者看到,否则他会杀了她,然后撞壁自尽的。
“等一下。”她赶紧挡在门边,阻止逐风进房。
“干什么?”逐风好奇地看着她。“我要帮大哥换药耶。”
“不用了,他的药我来换就行了。”朱朱伸手抢过他手里的诊疗箱。
“你要换药?你不是该去厨房端早餐给大哥吗?”追云疑问。
“已经端进去了,他现在……呃!大概吃完了。”她红着脸低下头,其实是被她吃完的才对。
“你把餐盘都留在房里?”追云问道。他记得昨夜大家商量过了,要把晏飞关在房里三天,直到他伤势稍微好转为止。他们不知道朱朱所谓的“关”,其实就是脱光他的衣服绑在床上。
“没错。有什么不对吗?”朱朱点头道。
“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有一个别称叫‘绅士怪盗’?”逐风神色古怪地问她。
“知道啊!还是他自己取的呢。”她微笑地看着面色凝重的两兄弟。“怎么?有什么不对?”
“近年来‘绅士怪盗’等于贼祖宗,你晓不晓得?”逐风一边说,一边移动脚步远离晏飞的房门口。
“别说你给他整副餐盘了,只要有根针,他就可以打开任何一道锁,就算美国的太空总署他也可以来去自如,更何况……”
追云的目光落到那雕工精细的桧木大门上,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凭这道小锁想关住大哥,好……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