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强烈的反差,还有那贴着自己唇的软嫩触感,细细发抖的身子,让他怜惜不已。着魔似的,他的双臂拥紧了她,忍不住加深了那个吻。
她尝起来好甜,迟疑的回应着他的小舌头也好惹人怜爱,他忍不住探索更多,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不记得以前曾经有过的吻,是不是有这次那样的激狂,只知道当彼此的气息变得不稳,当一个原本只是试探的吻,变成足以燎原的狂猛欲望时,他稍稍放开她,让两个人可以免于缺氧危机。
他看到阿婕微张着一双湿润而迷惘的双眼,和那被自己吻得红通通、沾满了两人嗳昧情液的双唇,他唯一的念头是把她压倒,狠狠的再吻一回……
她显然也感受到跟他一样强烈的“某种东西”……
“阿德……”她发出梦幻般的叹息,伸出手,碰触他的胸膛。
樊德风全身僵硬。
呃……不只是肌肉僵硬,连……连“那个”地方也……
他一下子吓醒。脑子里那些龌龊低级下流无耻的画面,全部都后退。
哇哇哇!不行!怎么可以这样?!绝对不能让阿婕发现!她可是他的好哥儿们。他怎么可以对他的哥儿们产生这种反应?!
樊德风完全忘了,他们现在“应该”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没有办法,多年来的习惯,加上一直认定的关系,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阿婕!”像是烫手般的把坏里的女人推开,樊德风跳了起来,“不行!不行!不行!”
“什么东西不行?”心缓缓的沉了下来,不安的预感在脑中成形,掩藏住颤抖,陆咏婕问。
用力抓着一头硬发,樊德风用力的像要把它们连根拔起,也显示了他有多么烦恼!!
“不行!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跟你上床!”
像是一把刀残忍的刺进心里面,陆咏婕的脸一瞬间白了。
强忍着不崩溃,她深吸了一口气。
“阿德,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才知道你不举。”
“乱讲!”面对这种指控,任何男人都受不了。“我的身体好的很!我只是没有办法跟你!”
所以……是她的问题。
是她——她没有办法引起他的情欲。
他不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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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
惨败。
她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与屈辱——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没有办法引起自己心仪的对象,一丁点欲望……
她想哭,可是不能哭。
面对他,一个刚刚拒绝了她的男人,她最好的朋友,她只能僵硬的挤出笑容,装作没事……
“没关系。”她说。
怎么可能没关系?!
“算了”。她说。“让我们都把这事忘了。”
怎么可能忘得掉?!
阿德脸上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深深的伤害了她,心好像被扭曲了般疼痛,她麻木的不让眼泪流下。
“这样太好了。”擦了擦冷汗,樊德风咧齿而笑。“呵呵……刚刚真是让我捏把冷汗。怎么说呢?我把你当哥儿们,哥儿们做这种事好像很奇怪。对了,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对不对?”
第一次觉得“好朋友”这三个字。有多么残忍……
“对。”嘶哑的声音光是要发出这个单音,就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但阿婕还是笑着,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的笑着……
“呼!那太好了!你快把衣服穿一穿。我们去喝酒吧!这里怪怪的,待在这里,好像全身都不对劲了。”
甩了甩头,樊德风把最后一丝怪异的感觉甩去。
阿婕的干脆让他松了一口气。两个人达成了共识,也让他终于不用再陷入天人交战的挣扎。
还是当朋友好!阿婕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他不能想像他们变成情人的样子。
想想那些数不清的,在他生命中来来去去的女人,很多甚至都想不起长相来了,他不想他的阿婕变成那样。
阿婕是不一样的。
阿婕是个他不想失去,也无法承受失去的人,比那些单纯因为欲望而交往的女人,重要太多太多了。
他不愿意用低俗的欲望,玷污了他们的关系。
阿婕回浴室里去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樊德风迫不及待的拉她离开这个暧昧至极的小房间。
电梯里,阿婕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也不讲话。
只有种淡淡的气味,弥漫在只有两人的空间中……
那是沐浴精融合了阿婕体香,所散发出来的独特香气。
怦怦!怦怦!怦怦!他的心跳突然不稳了起来,身上的某个部分也不听话的热了起来……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转过身去面对墙壁,不想让阿婕发现自己的糗样。
太久没有女人了。一定是这样。他得想想办法……也许该再交个女朋友了……
樊德风龇牙咧嘴地跟自己的身体对抗,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到陆咏婕。
如果他抬头看一眼的话,就可以看到阿婕脸上泣然欲泣的表情……
那是阿婕从来没有给他看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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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德风走进事务所。
从他的穿着很难看出他的身价——沾满灰尘的连身工人装,工程用头盔,一条湿透了的毛巾围在脖子上,脚上穿的是他最心爱的一双耐摩擦、耐穿、耐操的登山鞋。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先去过工地了
柜台的接待小姐第一天上班的时候,还把他误认为工人把他赶出去,不过现在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樊哥早!”
“早!”
咧开嘴笑的时候,男人味十足的一张黝黑脸孔变得十分迷人。接近一百九的身高、结实强壮的胸膛、还有挽起的袖子下偾张的肌肉,樊德风全身上下散发出强烈的男性费洛蒙。
看到一滴热汗从他的脸颊,沿着那粗犷的脖子流下来,汇入男人肌肉隆隆的胸前,接待小姐脸红了。
“阿婕呢?到了没?”
看樊先生看得呆了,接待小姐呆了几秒钟,才把樊德风的话听进去。
“噢……噢!陆姊说要请几天假。”
“请假?”樊德风的浓眉皱了起来。
阿婕从来不请假的。不,就算请假,应该也会先跟他讲才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请假?”
“没、没有。”
没有办法从接待小姐那里得到满意的答覆,樊德风拿出手机,拨了速拨键1——那是他最常拨的号码。
“您所拨的电话现在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
手机传出的电子音让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找不到阿婕,那让他相当烦躁。
他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两个合伙人的办公室相连,中间只隔了个桌面高的隔板。那是方便他们两个人随时转头,就可以跟对方讲话。
隐私?
那是他们之间最不需要的东西。
樊德风瞪着隔壁空着的皮椅,心里很不舒服。
阿婕为什么请假?
难道……跟昨天发生的事情有关?
不不不,应该不是。他们讲好继续作朋友的不是吗?
深深相信阿婕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更以多年的朋友经验,确定阿婕是那种提得起放得下的女中豪杰,樊德风很快就排除了那个想法。
再拿出电话来拨了重拨键,又是无法接听。
那天早上剩余的时间,他就像着魔似的,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
他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正常。
他非得要找到阿婕,不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浑身不对劲。
到了下午,她的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喂!陆咏婕。”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率性嗓音,樊德风握紧了话筒,对着电话狂哮。
“阿婕?该死的你跑到哪里去了?电话也不开。”
“噢!呵呵……没什么啦!家里有事情,所以我回家一趟啦!”
“有事?有什么事?”
“ㄜ……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快点回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过于急切。
“ㄟ……我可能没那么快回去。”
“你说什么?!”
“我想顺便休个几天假,上台北去找阿谚玩玩。”
“休假?!那工作怎么办?你就把我丢下来去找阿谚?太不公平了吧?!”樊德风吼道。
“嘿嘿……我难得放松一下嘛!最近又没有什么很赶的Case。你就让我度个小假。”
阿婕说的其实没有错。印象中,她从来没有休过假,这样的要求不能说过分,别说她是合伙人之一了,就是一般员工也有休假的自由。
于是樊德风虽然内心有千万个不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绷紧了声音说: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一个星期、两个星期,看心情而定。”
“什么?!一、两个星期?!”樊德风怒吼了起来。“不行!”
“就这样啦!我在台北会住在X X饭店,有事Call我。Bye啦!”
相对于他的愤怒,电话那头阿婕的声音轻松又洒脱,更令樊德风吐血的是,她竟然就这么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