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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叔低叹一声。“知道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疑惑呢?”

  她深吸口气。“我晓得十年前那夜确实有辆白色BMW自虹烨山庄离开,有关这点,已经过许多人证实。但,谁亲眼目睹了车上的乘客?”

  王叔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你是……”

  “如果没人瞧清车上乘客的容貌,怎能证明那夜离开的人是我父母?”

  “但那是他们的车子啊!”

  “在台湾,拥有白色BntW的人并不少。”

  “我对过车号。”

  “即使车子是我父母的,也不能证明开车的人是他们。万一有人偷了他们的车呢?”

  “你的意思是……那一夜,我们都被骗了。我们看到的根本是……一场故意扰乱视听的戏?”

  “我不晓得。”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但我忍不住要想,驾车者既然会在离开途中买烟、加油、买饮料……显示他并不介意与人接触,那又为何要遮掩容貌?”

  “他们……想逃,或者……”强辩的理由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末了,王叔只能噤声。

  而君乐水接续了答案。“或者,那只是故布疑阵。”

  王叔懊恼地垂首沉思片刻,猛抬头。“那你说,当夜离去的人若非你父母,会是谁?打电话向柜台退房的又是何许人?你父母的真正行踪呢?”

  她静默良久一字一字地道:“这就是我费尽心思想找出的答案。”

  第四章

  躺在床上,君乐水双手枕在后脑,费了一个下午的时光,她不是没能从王叔那里挖得任何有用的线索。

  王叔很坚持那夜离去的人是她父母。她难怪,因为接电话为客人办理退房手续的人正是他。

  但不知怎地,越想,她就越觉得泰迪说得对,这五年来,她是找错方向了,那夜离开的人极可能不是她父母,否则不会费了凭大心神、气力与金钱去寻找,仍探不出丁点消息。

  只是另一个大问题产生了,倘若她父母并未驾车离去,如今,他们在哪里?而开走她父母的车、故布疑阵的人又是谁?

  问题去了一个、又来一个,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清。

  “唉!”她忍不住又叹口气。

  “女人老是叹气容易生皱纹哦!”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君乐水猛然坐起身,瞧银月碎片自窗缝洒人,闪耀出一室的璀璨光芒。

  “泰迪!”她眺下床,冲到窗边。“你从哪里进来的?”华婶已证实过,山庄里并没任何外国客人,那为何泰迪可以在这里自由进出?

  他指着大门方向,对她浅浅一笑。“月色不错,要不要出来走走?”

  她注意到他吊起来的手臂已经放下。“你的手……”

  “成天吊着太麻烦。”

  “没关系吗?”掩不住的关心白话语间流露。

  “死不了。”他笑得潇洒。

  她看他一眼,推开窗户,一个翻身,跃到长廊上与他并立。

  “请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别忘了,你答应过帮我找我父母,在任务未达成前,希望你保持良好的身体与精神。”

  “呵呵呵……”他低头笑个不停。“你为什么不老实说你关心我?”

  她俏脸转白又转红。“你的脸皮很厚。”口气之恶劣,像是他欠了她几百万未还。但心情的波动却是掩饰不了的,十年来,泰迪是第一个有本事击碎她坚硬心墙、直触她柔软心灵的男人。

  希望他对她没意思才好,否则她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落入他的情网中。而在父母行踪之谜未解开前,她实在没多余的力气去谈爱。

  “我查过你说的中国人的含蓄问题,发觉那很可怕,想爱不敢爱。想恨不敢恨,人生都浪费在你追我逃的矛盾中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可耗,所以决定,喜欢就努力追求,直至到手为止。”他笑着说。

  她的心紧紧一窒,明明不想过度探索他,以免自己陷得太深,但问题就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小时候你父亲没告诉过你,追女孩子不能太霸道吗?否则只会惹人生厌。”

  “不好意思,我是个孤儿,自有记忆以来,我的生命中就只有毒品、娼妓,抢劫……等邪恶的事。我这辈子第一件得到堪称美好的东西是它——一只泰迪熊。”有人问过他,做一名杀手,成天抱只泰迪熊干什么?是想削弱别人的戒心,还是无聊在耍宝?

  以上答案皆非。他长年泰迪熊不离身只有一个原因——让过往阴霾生命中唯一的美好滋润他贫乏的生活,牵引他脆弱的心步往快乐,而莫坠入黑暗。

  闻言,君乐水坚硬的心防立刻瓦解,凌厉的眼神柔软所取代。

  “你同情我?”

  她摇头。“我只是很了解在社会夹缝边缘求生存的辛苦。”

  他总是带着戏谑的表情忽而变得万分认真。多年来,他为了任务在世界各地漂泊,也见识了不少人中龙凤;他们有的貌美如花、聪明绝顶、机敏巧智……不一而足,都是极具吸引力的人。

  但他从未对其中一人产生过类似依恋的心情。因为身为一名杀手,他只能是个过客,在任何地方久居对他和身边人都是一种危险。

  直到碰见君乐水,有关她的传闻,他听了许多,心里认定这个固执媲美粪坑顽石的女人一定很难缠,他们绝对合不来,顶好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所以来来去去虹烨山庄多年,他一直与她缘悭一面。

  作梦也想不到,当两人实际相遇后,情况却大出他意料之外,她……外表坚强乐观,一颗心却又深又沉。

  君乐水是一个受过伤、懂得痛的女人。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几次相处后,证明他没有看错,在她开朗的笑颜下藏着阴霾。

  可她始终没被打倒;为的不是要成功、要奋斗,要努力……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挣扎着突破困难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想活下去。

  生存是人类最大的本能。尽管他和她的手段都不被称许,但他们活过来了。

  他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心头蓦然变暖。

  “求生存的确很辛苦,但活着的感觉却好好。”他低喃。

  她眼眶泛酸,知道坚持下下去了。泰迪与她是同一类人,他们……不相遇便罢,一旦碰见,就像磁铁的阳极遇到阴极,深受吸引,再难分开。

  “为何你不晚几年出现?”待她解开父母失踪之谜后,她就有闲,有情,也有心与他交往了。而不会如此刻般地发疯。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听说女人的适当生育期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我要再晚几年出现,你年纪太大,怕就没办法为我生小孩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她一双眼瞪得像要掉出来。

  他乘机倾过身去,偷得一吻。“你……”

  “色狼,你在干什么?”一记气急败坏的尖叫声火箭般地插入。是魏鞅,他正扬起那满带怒火的铁拳击向泰迪。

  “住手。”不必王子反击,公主已抢先一步跃出为王子屠龙。“你疯了吗?”君乐水飞腿一踢,将魏鞅踹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泰迪禁不住仰头大笑。“想不到我也会有被人救的一天,哈哈哈……”说着,他转身,走得可爽快了。

  君乐水瞪着他的背影好半晌,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起步走向魏鞅。“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别随便动他。”

  “我是想救你耶!”魏鞅委屈地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你为什么反护他不顾我?”

  “笨蛋。”她娇斥一声。“我要不护你,早任你被打成猪头了。”

  “你我还说护我。”魏鞅抚着小腿、喘着气。“要不是你阻止,我早一拳揍扁那个色魔。他吃你豆腐你知不知道?”

  “什么都不明白的是你。”她或许是个女流之辈,但经营贩梦俱乐部十年,见识的人也不少,早在相识之初就发现泰迪绝非泛泛之辈,魏鞅想揍他,根本是找死。“你要够聪明,就离他远一点,否则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她也走了。

  独留一头雾水的魏鞅坐在原地,烦得想要去撞墙。

  “那样一个娘娘腔有什么好害怕的吗?”他不懂,凭泰迪那副斯文有余,霸气不足的外貌,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哼!我才不信那家伙有多厉害。”

  拍拍屁股,他站起来。“不过女人有时候就是会那种小白脸给骗了,幸好我暗留了一招,等后天剧组的人来了,虹烨山庄的名气大大打响后,乐水一定会对我彻底改观。”

  魏鞅这个人基本上来说,该是最乐观无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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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七点半,太阳还来不及照暖被黑夜冷却了一晚的大地,虹烨山庄已在一群不速之客的扰乱下,陷入一片鸡飞狗跳中。

  君乐水被华婶紧急叫醒,顾不得刷牙洗脸,直冲魏鞅房间。

  “姓魏的,你这个混帐,给我起来!”这辈子大概就属今天最粗鲁,她一记飞踢将魏鞅从床上踹到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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