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的话,妳尽管试试!」赫连烈虽受制,可却丝毫不紧张惊疑,甚至猖狂大笑要她尽管来。
「赫连王八蛋,我废了你!」心火狂燃,她愤恨大叫,手一扬,闪着银芒的锐利短匕朝他臂上刺去……
「别闹了!」蓦地,打横窜出一只大掌抓住她手腕,在千钧一发之刻化去危机,千岁难得板起脸。「妳若真一刀刺下去,麻烦就大了!」
真是的!她有没有想过赫连烈是怎样的狠角色,这一刀若真下去,仇怨结下,往后恐怕没完没了了。
他有强烈直觉,若非万不得已,还是别与赫连烈为敌,不过……呵呵,若真要为敌,他也不会含糊就是,但是……目前还不到那种时候。
「难道我就得让他白占便宜吗?」伍春风气极,万分不甘心。
唉……这女人真蛮!她怎么不想想,是她自己跑来让人家占便宜的?
头疼揉额,千岁斜睨提醒,「大小姐,妳忘了今晚是来干什么的了?」
「没忘啊!」是当宵小的嘛!美眸不自觉露出垂涎之色朝窗口边的「聘礼」瞄去。
「那妳是比较想废了他的手,还是光明正大拿『遮羞费』?」微笑,知道她一定会选哪个。
果然听出他话中之意,火气顿减,伍春风故作娇羞地掩嘴笑了。「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这笔『遮羞费』了!」话落,人已扑到窗口边,不知从哪儿神奇地摸出一个布袋,快、狠、准地飞快将一个个精雕木盒内的珍宝给倒了进去,眨眼间收获满满。
果然!
再次为自己将她摸得这么透而赞叹不已,千岁回头睨觎一脸冷厉的赫连烈,又笑,「赫连公子,麻烦记住,我们拿走的不是聘礼,而是『遮羞费』喔!」呵呵,先把话讲明,免得让这个赫连烈赖说她收下聘礼,硬要上门娶亲。
冷哼一声,赫连烈懒得与他废话。事实上,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真正令他不悦的是,自己因一时的疏忽而受制,造成如今局面,这真是他生平仅见的奇耻大辱。
见状,千岁哈哈大笑,随即回头扬声询问:「大小姐,好了没啊?」
「好了!好了!」提着收获丰盛、鼓得满满的小布袋,贪财女子眉开眼笑来到他身边。
「可以走了吧?」询问。
「还没呢!」伸出纤纤食指摇了摇,她劫财劫到底。「你去搜他身,看看有没有银票。」
这女人……其实是土匪来转世的吧!
呛笑出来,千岁故作无奈,可却笑得很邪恶地看着赫连烈。「赫连公子,抱歉了!」话落,大掌慢吞吞地探入表情很狠的男人衣衫里摸啊摸的,有点报复性质地也在他胸前狠抓了两三下,才拿着银票缓缓收回手。
哼哼,伍大小姐可是他未来的娘子,酥胸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袭击,他当然也很不爽,一点点的小报复也是应该的。
像似有些意外他这隐于暗下的举动,赫连烈面无表情瞅了他一眼,眸底……非常不爽!
笑盈盈反瞄回去,千岁扬了扬手中银票,眉眼嘴角净是揶揄。「不好意思,贪财了!」
「给我!」不知两个男人间的「眉来眼去」,伍春风兴奋叫笑着将他手中银票一把抢过,随即提着鼓鼓的小布袋率先迈步走人,连声招呼也不打,当真是无情无义至极。
「喂!大小姐,做人别这么现实行不行?利用完就自个儿闪人,太过分了吧……」悲愤抗议,千岁哇啦哇啦地急忙追了出去。
霎时,漆黑卧房内,除了穴道尚未解开的冷厉男人外,还有两道渐去渐远的斗嘴笑嗓随着夜风轻轻荡了进来……
「哪儿过分了?搜括完财宝,不走还留在那儿等那个赫连王八蛋自行解开穴道,和我们打一场吗……」
「至少妳也招呼我一声啊……」
「你是没长眼不成?见我走了,自然就会跟出来,还招呼什么啊……」
「喂!妳懂不懂礼貌啊?至少我救了妳呢……」
「好啦好啦!多谢你的出手相助,可以了吧?这么计较,还是不是男人……」
「怎么不是?妳要我脱裤验身吗……」
「哇——不要脸!你这下流胚子,给我住手……」
「哈哈哈……」
夜空下,某对男女当宵小当得实在……很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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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江湖第一美人的芳干墨竹苑内响起一声不甚文雅的呵欠声。
「小姐……」欲哭无泪地瞧瞧坐没坐相、一脸睡意的自家主子,然后又看看花桌上那满满一布袋的金银珠宝、珍珠玛瑙,雀儿悲哀控诉,「妳昨夜又当宵小去了!」
昨夜,老半天候不到小姐回房,她只好先行睡下,可心底就隐隐有数了,果然,一早醒来就看见桌上的赃物。
呜……堂堂江湖第一美人,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说出去谁会相信她就是偷遍天下的盗贼?这事儿若露馅,让外人给知道了,不引起全武林公愤,联手上门讨伐围剿才怪!
「雀儿,妳那是什么脸?别一大早就给我触楣头!」懒洋洋地又打了个大呵欠,伍春风睡眼迷蒙地挥了挥手。「放心吧!那些不是赃物。」唉……昨夜跑去干那一票,严重睡眠不足,好困喔!
「不是赃物,不然是什么?」怀疑。
「呃……」一阵语塞,「遮羞费」三个字她说不出口,只好佯怒嗔道:「不管是什么,总之妳去请福伯来啦!」
「找不出理由就凶人,真没天理……」噘起小嘴,雀儿虽嘟嘟囔囔抗议,倒也乖乖的往外请人去了。
「这丫头,被我给宠得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也不想想谁才是主子,还敢埋怨我……」瞪着她远去身影,伍春风边喝着热茶边感叹,随即眸光被桌上的「遮羞费」给吸引过去,虽然酥胸被袭让她很恼火,可是想到代价是那一大袋的珍宝,她还是忍不住笑了。
呵呵呵……那些玩意儿拿去换成白花花的银两,至少也有十来万两吧!
越想越乐,越笑越开怀,她正沉浸在欢喜雀跃的幻想天地之际,带着悠闲调侃的笑嗓忽地响起——
「大小姐,拜托形象注意一下,小心让那些爱慕妳的少侠们瞧见,笑得很丑哪!」一张桃花脸突然笑咪咪地自窗口边冒了出来,千岁不知何时竟大剌剌地溜进人家黄花闺女的芳居,毫不知「羞愧」两个字怎么写。
吓!是谁?
受惊回神,乍见竟是这朵不要脸的桃花,伍春风气得冲上前去拧住他两颊肉,发狠低吼,「姓千的,你故意吓我是不是?谁准许你进来我的院落了?小心我喊人把你当淫贼给轰出伍家庄!」
可恶!这墨竹苑内是她唯一可以安心卸下面具,爱怎么粗野就怎么粗野的自由天地,没她准许,向来没人敢擅入,可这朵桃花却神出鬼没摸了进来,差点没把她维吓死。
「哇——痛、痛、痛……痛啊!」凄厉惨叫,随着她手越拉越高,千岁被拧住的脸也忙着往上追随,嘴里不住叫饶,「大小姐,求妳快松手,我的脸不是面团啊……」
「痛?就是知道痛才要捏!」狠狠又拧了下,伍春风残笑逼问:「说!偷偷摸摸溜进姑娘家的院落,是想干什么无耻勾当?给我老实招来!」
「冤枉啊!大小姐,妳这儿有什么无耻勾当可让我干的?除非妳又想去干一票,想找我一块儿去……」边凄厉喊冤,边不忘倒打她一耙。
「你找死吗?」发狠恶笑,大美人指上加劲,毫不留情展开另一波的攻击!
哼!竟敢酸她,这朵桃花欠人摧残吗?她不介意帮忙出这个力的。
「哇——痛、痛、痛啊……」惨叫又起,惊飞了数只树上鸟儿。
「咳咳咳……」蓦地,一串尴尬中暗藏笑气的假咳在凄厉声中骤然响起,随着雀儿来到墨竹苑的福伯,一踏进院落,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名男子哀哀惨叫地挂在窗口边,至于自家小姐则一脸狠笑地站在窗内施展捏颊极刑的景象,让他老人家险些当场笑出声来。
哎呀!那不是人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醉卧楼老板——千岁吗?
呵呵呵,有趣了!有趣了!能让小姐卸下做作假面具,展露只在信任之人面前显现的泼辣本性,看来这位千老板和小姐关系不单纯哪!
福伯眼儿忒利,一眼就认出千岁身分,一双老贼眼满含笑意地在两人身上溜来转去,心底可好奇了。
「福伯,你来啦!」乍见满是好奇的老脸,伍春风这才松指收回施虐小手,不管哀哀呼痛的桃花男人,欢欣雀跃地拉着老人家进花厅。
「这女人下手真狠……」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千岁龇牙咧嘴地揉着发红肿胀的双颊,两颗桃花眼已快进出泪花来了。
「啊!你是老相识公子!」看着他,想起前些天自家小姐说他是「老相识」一事,再对照方才两人可笑的相处景象,雀儿这会儿非常确定小姐和眼前这男子绝对已经熟到显露本性,当下满脸怜悯地拍了拍他。「公子,你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