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她小声地问。
“昨晚。”
她好讶异,他昨晚竟还出门去。“那……那……我是在不自觉的状态下自己爬到你床上的吗?”她努力回想,想不起自己曾那么做。
“你怎么这么宝贝?”他走向她,手插在腰上俯视她说:“当然是我抱你上床的。”
“为……为什么?”他强壮的男性体魄令她无法直视。
“只是想让你睡个好觉。”
真是如此?他不但没有“动”她,还帮她送洗衣服……她痴望著他,突然很感动,心想他若在此时吻她,她一定不会拒绝。
眼见他的唇缓缓的向她靠近,她心领神会的闭上双眼,嘟起可爱的小嘴迎向他……可是他并没有吻她,而是在她耳畔说:“我今晚要下船,你的行李会送上船来,然后芳达会把你带到德国。”
啥?!她猛然睁开双眼,不安且不信任地瞅著他,忽地眼眶灼热了。“谁是芳达?我要去德国的哪里?”
“昨晚吃饭时不是见过她了,她是可信任的朋友,她会负责帮你弄个新的身分证明,把你带到我在德国乡间的私人寓所里。”他说得很清楚。
全小贤难以接受,眼睛瞪得更大,他口中的芳达就是那个金发尤物!他要那女人把她丢到他的寓所?!那是什么鬼地方?
“不要,不要……我不要跟陌生人一起走,也不要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她猛摇头,失控地叫嚷,一颗心被怅然若失和严重的不安给占满了。
“那你要怎样?”费允翔双手扣住她的肩头,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僵在他的钳制下,长发散乱,怔怔地瞅著他,泪不自主地滚落而下,她的心在说“我宁愿要跟你在一起”,但她说不出口。
“到底是怎样?”他耐性突然变差了。
她仍不语。
“说啊!”他低吼。
她眼底噙著失落的泪,身子因不安而狂颤,她……就是说不出口。
舱房里交错著两人激动的喘息声,他仍得不到回答,也不想再问,只想狠狠地摇撼如此顽固的她,可她含泪楚楚的模样收买了他冷漠的心,他很在意她眼底的恐慌。
“我投降,可以了吧!”他嘶吼一声,狂野地掳住她的唇,狠狠地吻她。
她虚弱的身子瘫在他坚实的怀中,她没想到他会吻她……他总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吻她,但他可知这么做她只会更依赖他?她贪婪地享有他的吻、他的气息,完全不想跟他分开……
他吻得更蛮横,灼烫的舌更狂妄地刺探她,性感地纠缠;她心乱了,呼吸也乱,除了紧紧依附在他的怀抱,她脆弱到无法移动。
他向前一步,将她整个人压抵在墙上,更深的吻她,她本能地回吻了他,和他舌尖交缠,两人的体温随著热吻上升,四周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燥热滚沸,浴袍无预警地自动松开了,她白皙且诱人的身子和没有遮蔽的私处紧贴著他阳刚的体魄,她没有拉回它,只想更亲近他,贴紧他。
他喉间发出沙哑的轻喟,单膝欺进她的双腿间,大手探向若隐若现的柔波,吻突然变成温柔的厮磨,无言却强烈地传达著男人对女人渴望的讯息──他想占有她!
她羞红著脸,心跳好狂,生涩地闭上双眼,任他吻遍她香滑的肩、柔嫩的身子,吮吻她的柔波,她希望被他拥有,也许她应该更了解他再交出自己,但此时她却什么也不再多想,他早就是她人生中的全部啊!她渴盼和他相依在一起,无论他是什么身分,她已认定他……
他魅惑的目光盯著她害羞的双眼,唇顺势地吮住了她的指尖。她和他四目交接,心底流过丝丝电流,悄然收回手,垂下长长的睫毛,心怦然。
他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低下头去捕捉她红艳艳的唇。
她喘息著,颤抖著,任他强而有力的臂膀托起她修长的双腿,任他轻缓地将热力注入她娇嫩的深处……
她轻吟,背贴著墙,双手扣在他的肩头,心悸不止。
他倾身,更狂野地吻她,全力冲刺;她迷失在他强劲的力量之中,感觉身子里有股激流在乱窜,最后形成一种强烈的电流,聚集在紧窒之中,她的身子像风中狂舞的蝶儿,说不出的愉悦……
“这次有感觉吗?”他柔声地在她耳畔问。
“什么样……的……感觉?”她娇嫩的小脸好红,好怕羞地问。
“快乐。”他给她方向,指引她回答。
“嗯。”她老实地说了。
“那就是不要太快结束了?”他喜欢看她红著脸的模样,那居然会让他有甜蜜感。
“可以吗?”她细声问,害臊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当然。”他笑著,点燃她所有的热情。
通常,他在爱欲过后并不会抱著女人安抚,但此刻,他舍不得放开她,他很喜欢她像柔软的棉花般倚偎在他怀里,喜欢默默嗅著她发梢甜甜的香气,喜欢她稚拙的反应……
“为什么还不放开我?”他把话说反了,只因不想透露自己真实的心绪,其实是他舍不得放开她。
“不想。”她没有移动,继续腻在他怀里。
“那我只好……”他话没说完,就维持著她原本的姿势抱起她。
“啊~~”她在他耳畔娇呼,搂紧他,长这么大她没被人这么抱过呢!
她心跳怦然地任他抱著走进浴室,当他放下她,打开莲蓬头,调了水温,她忍不住退缩,双手紧抱在胸前,晶莹的眸子无辜地望著他,她不知,原来爱过后的身子,一接触到水柱的冲击,竟变得特别敏感……
“怎么了,不喜欢吗?”他经验丰富,当然知道她的感觉,但千不该万不该,他起了玩心,欺身向前。
她心悸著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抚触让她全身通电似的难受。“唔……”她困窘地瞅著他摇头。
他真想笑,但他更想把可爱的她抱在怀里呵疼,他倾身吻她,总觉得吻不够她、爱不够她,不安分的手顺著水流移到她的双腿间,抚触她被他爱过的痕迹,她又伸出双手扣住他的手……
“不要我了吗?”他似真非真地问。
她怎可能不要他,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她只怕……“是你不要我吧?”
“什么意思?”他收手,瞥著她晶莹的美眸、她羞赧的神情,瞬间被她迷人的青涩模样摄住心魂。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让陌生人带我走?”
又回到原先的争议了,他一笑,既然她愿意说了,他当然得跟她好好沟通。“我没有说要你一个人,芳达她可以保护你。”
“我不需要人家保护,我……我……想跟你一起走……”她终于说了,瞅著他,眼睛又红了。
她的理由让他很诧异,他关上水龙头,不得不把实情告诉她。“我还有工作,你不能跟著,而且我很确定你需要严密的保护,根据我得到的最新情报,你的处境很危险,很多人见过你整夜和油王在一起,油王的余孽已经开始找你,要替他们的主子复仇了。”
“是……吗?”全小贤脸上唰的惨白,她没想到像电影情节般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不用怀疑,确实如此。”费允翔给了她明确的答案。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会怀疑你,你……还冒充Kris费咧!”她还想不通。
“我跟他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孔,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正当经营的企业总裁。”他一语点破迷津。
“但……那里没有人认识我啊,我只是一个度假的旅客。”她这么认为。
“油王的随从见过你,他们已经绘制你的图像展开搜索了。”
“可是我明明没做什么。”
“所以,你成了我的包袱,我得负责保护你,懂了吗?”他把实情全告知了。
全小贤怔住了,原来他是拿她当一个包袱!只是一个……包袱,而现在他要把她这一大包的包袱丢给别人了。
严重的失落忽而掩来,她甩开头,不再理他,抢来莲蓬头,打开水,往自己身上胡乱冲,扯来干净的浴巾包裹起自己,迳自离开他,走出浴室。
费允翔蹙著眉瞥著她美丽纤弱的背影,真不知这宝贝女人又怎么了,他哪里又招惹到她了?心情跟著变差,他也火速冲好身子,取了浴巾裹在腰际走出去。
见她一丝不挂地立在床边,用力撕裂了客房部用来包装衣服的袋子,好像那个包装袋跟她有仇似的,衣裙全落在床上,她倾身把平整的衣服全拿起来奋力扬一扬,开始往身上穿。
他冷冷地站在她身后,看她闷声不响地迁怒衣服,万万没想到她穿好之后,一甩头就往门外走,还打开了门──
“你干么?”他一个箭步上前,把她的手从门把上扯下,甩上门,背抵在门上,不让她恣意妄为。
“你挡著我做什么?我现在就要下船了。”她抬起胀红的脸,咬咬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