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死阿广害的……”她忿忿的诉说起那几个儿时玩伴干的好事。
“听起来他们确实有点过分,”环顾著空荡荡的客厅,林淑媛皱眉再说:“不过,我觉得邝梓璿的反应也未免太过度了吧,竟然连解释都不听就叫你走。”
听见连好友都觉得他太过分了,麦芝屏眼里忍下住又闪起泪光。
“就是呀,我们在一起生活的这两、三个月,只为了这一个吻就全被否决掉,他也太无情了。何况,他应该很清楚我跟阿拉丁只是朋友而已,根本没有其他的私情。”
“知道是一回事,不过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换作是我,男朋友当著我的面吻一个他认为是朋友的女人,我也是会发飙的,只是不王于像邝梓璿那样。”摸著下颚思索,林淑援想起一个可能。“款,这是下是意味著他其实很爱你,所以一旦吃起醋来才会这么激烈?”
“这……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你不要看平常有些人看起来很冷漠,或是好好先生的模样,若是踩到他们能忍受的底线,发起飙来可是超级恐怖。”说著,林淑媛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没错,接著侃侃而谈,“搞不好他是个占有欲和嫉妒心都很强的人,所以当他看到你吻别人时,反应才会那么激烈。我想等他心情平复下来后,你再好好跟他谈谈,应该就没事下。”
“真的吗?”麦芝屏哭得红肿的眼睛倏然一亮。如果情况真如淑媛所说,或许事情还有挽回的机会。
“芝屏,我教你,到时候你就装得可怜一点,他就算再生气也会心软的啦,你再好言好语的哄他、捧他几句,他一乐,就什么气也没了。”
脑袋很空:心很慌,她一时也没有其他的想法,见好友说得头头是道,于是感激的应道:“嗯,我再试试。谢谢你,淑媛。”
“吃过了吗?”看她神情憔悴,睑色苍白,八成今天一天都没吃。
“没有。”肚子是饿了,只是一直没有胃口。
“你呦,平时看起来那么开朗的一个人,结果从以前到现在,每次一遇到邝梓璿就变得很孬,被他吃得死死的,简直像是上辈子欠他的一样。”
“可能先爱上的人就注定比较吃亏吧。”她认命的让好友骂。
“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自己没种就承认,不要随便牵拖到别人。”
“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厚,那是因人而异好不好,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我自己就好几次先喜欢上对方,然后等人家爱上我后,再把对方狠狠甩掉呀。”
“那是你这种女人才做得出来的事,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喜新厌旧。”
“嗟,是哦,就你麦芝屏最专情了啦,喜欢一个人喜欢了这么久,要不要颁给你一面贞节牌坊呀?”
“那倒是不用。不过我饿了,你帮我到楼下便利商店买个便当上来就好。”跟淑媛聊—聊心情好了许多,但她不敢离开,伯自己—走,邝梓璿会突然回来。
“看你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这个便当本小姐请你吃啦。”林淑媛喀喀喀的踩著高跟鞋离开。
林淑媛出去后,麦芝屏把脚缩在沙发上,下巴枕在膝盖,思忖著她适才的那一番话。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打断她的思绪,她猛然跳起来,慌张的寻找著手机,就怕会是邝梓璿打来的,片刻,找到后,看到来电显示是阿拉丁。
她接起电话,声音懒懒的。
“喂……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又不是你的错,是阿广那家伙出的烂主意……”倾听电话里的声音片刻,她哑著嗓子说:“他很生气,把客厅里一切能摔的东西都砸烂了,昨晚离开后,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打电话给他也不肯接,手机一直关机……不用了啦,你去找他,事情可能会愈弄愈僵,我会自己跟他解释清楚。”
彼方电话换了人接,一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声音,麦芝屏就没好气的炮轰,“死阿广,你皮就给我绷紧一点,下次见面我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你还敢说,这种事情可以拿来开玩笑吗?以为你有马子我也这样搞你,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种风凉话……对不起要是有用,天下早就太平了,哪还会有那些战争……”
劈哩咱啦痛骂了一顿,在对方连声道歉后,她才讪讪的收起怒火。
“算了啦,你们去跟他解释,事情说不定弄得更糟,我会再找他说清楚。嗯,掰。”
她挂断电话的同时,好友也带了便当回来。
不放心麦芝屏,林淑媛陪她一边吃便当,一边等著邝梓璿,一直等到十点多才走,他仍然没有回来。
“不要紧啦,你明后天再找个时问去他的研究室找他下就好了嘛,他不回来这里,总会到学校去的吧。”临走前林淑媛安慰的说,
“嗯,淑媛,你明天再帮我请一天假,我要到学校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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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多,经过廊道准备回自己研究室的男子,行经某间研究室,看到这个时候应该早已熄灯的门底下竞透出灯光,男子好奇的敲了敲门板,想确认里面是否有人。
门开了,看见敲门的人是系主任王是凡,邝梓璿面无表情的问:“王主任,有什么事吗?”
“噢,没有,我只是想平常这时候你已经回去了,看见你研究室竟然还有灯光,所以来看一下。”瞧他似乎没打算要离开的模样,乇是凡多事的一问:“你……今晚打算睡这里?”
“不可以吗?”邝梓璿的声音很冷淡。
王是凡耸了耸肩,俊朗阳刚的脸孔扬起友善一笑。
“当然可以。”从甘尔旋那里约略得知他似乎新婚才几个月,一个甫结婚下久的男人突然留宿在研究室里,可见……是为了想避开某人,而这某人有九成九是他的新婚妻子。
他陡生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想法。
“我今晚也要睡在研究室,我带了一瓶不错的酒来,要不要尝一点?”他举起手中的酒瓶。
睐他一眼,邝梓璿颔首,拉开门板让对方进来。
把酒放下,王是凡问:“你有酒杯吗?”
邝梓璿从柜子里取出两只暍咖啡的杯子。“这个可以吗?”他平时并不喝酒,所以这里不会有酒杯。
“我还是回我研究室拿威士忌杯过来,”用这种咖啡杯喝酒简直是浪费了他带来的好酒,王是凡摇头起身。
须臾,他带了两只威士忌杯过来,还拿了一包冰块,把冰块放入杯里,斟了两杯威上忌,递一杯给邝梓璿。
邝梓璿只是静静的啜饮著琥珀色的液体。
王是凡此刻心情也不太好,没开口说话。
两人各怀著不同的心事默默对饮,半晌,接连饮了两杯酒,低迷的心绪在酒精的作祟下,王是凡打破沉默,开始多话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回去?是因为女人吗?”不待对方回答,他长叹一声说:“唉,我也是。爱情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没有办法使用任何科学方法去检验它、解剖它,研究它的组成成分。”
把杯子举到面前,邝梓璿凝睇著杯中那清透的冰块和琥珀色的液体,低沉的嗓音接腔,“为什么没有人研究出一种方法,让人可以轻易的收回已经放出去的感情呢?”
王是凡大笑出声,“哈哈哈,如果有人发明这种办法,我一定第一个尝试。”他的笑声转为苦涩,“你知道爱情里最苦的是什么吗?”
鄗梓璿望向他没有出声。
他公布答案,“爱上不该爱的人。你日日看著她,这个人却一辈子不会回应你的爱。”他加重语气的说:“她不是不能,而是不会,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为什么?”
“因为她是弱智,你说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能够回应你的爱吗?而偏偏你竟然爱她爱得一塌糊涂,毫无道理的在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整颗心就莫名的沦陷进去。”
邝梓璿霍然明白王是凡在讲述的是自己的故事,他想起甘尔旋曾经不经意的提起过他的事,说他疯狂的爱上了一个很不相配的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自幼即被誉为神童的天才科学家,竟会爱上一位弱智女孩,这差异也太大了,怪下得甘尔旋要说他疯抂。
喝完了手中的酒,王是凡再为自己添了一杯,晃动著手里的杯子,靠向椅背,阳刚俊朗的脸孔充满了感慨。
“我每次看到情侣或是夫妻为了一点小事吵架闹分手,就忍不住会觉得他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想,当你爱的对象连吵架都没办法跟你吵起来,就算你说破嘴,她也无法了解你对她用了多深的感情,相较起来,那些人实在太幸福了。”
幸福?“也许爱上不该爱的人是一件痛苦的事,但你知不知道当一个人被嫉妒与愤怒吞噬理智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