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神经,干么踢我!」
凌悍墨没有丝毫愧疚。「谁叫你坐得近。」
忽地站起来。「你给我解释清楚,大爷我坐在这里碍到你了吗?」
「我本来呢……想出气的是那只瞌睡虫,谁叫我的腿不够长,踹不到他,只好拿你当代替品。」
怒发冲冠已经不足以形容纳日·雷斯特的火气,马的,这样也能替代,他大爷冷笑还未出声,一只大脚印已俐落的印上凌悍墨粗犷的脸颊。
此仇不报非君子,报仇呢,要狠、要快,就像现在一样!
青筋不只爬上凌悍墨的太阳穴,还有他乃劲有力的拳头上。
「你、找、死!」
纳日·雷斯特撇嘴。
幸好,春日踏青是个非常有远见的青年,会议室的长桌是以实心楠木订做,重量可观,要掀桌?没有三两三,很难。
果然,凌悍墨的硬拳撼动了下桌子,眼看扳不倒,整个人飞扑过去,一场肉搏战于焉开打~~
这边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春日踏青呢,实在看腻了两个人男人动不动就迭在一起的画面,他略嫌不耐的把眼转向已经跟周公不知道下棋下到哪一殿去的神气
然后……左看、右看、下看、上看,人,落地无声的踱到了神气面前继续端详~~也许连他脸蛋上哪只眼大上一公分、小上一公分都看出了个大概。
他这又妖又艳的脸,男女两相宜耶。
泛泛狠,喜色爬上春日踏青刚才还百思不解的五官。
干么要舍近求远呢?最佳人选不就在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嘻~~
「别打了,你们两个过来看一下。」他朝扭成麻花的两人下令。
混战立即停止。
两个衣衫不整的大男人异口同声,「干么啦!」
一只手继续招着。
「就一只睡虫,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几十年也没多只耳朵出来。
「猪。」总结。
春日踏青幽幽的声音里面充满算计。「你们都觉得他好看吧?」
「是不错啊,不过老大,我对这类不男不女的一点都没兴趣。」先小人后君子,虽然还摸不清老大心里打什么主意,先撇清绝对有益身心健康。
「没有人叫你对他生兴趣。」他断然打断某人的不正当想法。
「要不然你干么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这样很变态。」
不客气的爆栗当头敲下。「……我是说,你们觉不觉得这样的脸、这样的身段来扮成女人一点破绽也不会有?」
凌悍墨和纳日·雷斯特面面相腼,然后露出好好的笑容。「老大,你是说~~」
春日踏青点头。
「欸,我怎么没想到。」
「你那猪脑袋怎么拿来跟老大比?」谄媚阿谀……
「老大英明!」
「老大睿智!」
不堪其扰,被几张鸭嘴吵醒的神气默看盯着他瞧的三对眼珠子,蓦然的打了个冷颤。
这几个阴险小人用什么眼光打量他?
好像……他是人家嘴边的肉条。
这种感觉很差!
不过感觉再怎么差劲,三票对一票的劣势情况下,在即将到来的时刻,神气有种预感,他肯定会被迫做一件他很想杀人的事情~~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这一天,是春日踏青父母去世的忌日。
他到香港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他遇见了生命中的伴侣。
二十年。不可谓不漫长。
岁月让一个单纯天真的小子长成了大树,呃,是不怎么可靠的大树啦。
他跟申海玉决定要重新举行一次婚礼。
这次婚礼,他们希望是低调、温馨的。毕竟,父母要求的华丽铺张他们上次已经顺从过,这次,他们不想再那么做。
去见春日夫妻的回程,春日踏青始终温柔的牵着穿白衣裳女子的手,山风习习,扬起女子长鬈的秀发。
踏过修剪灌木的小径,他们车泊在停车场。
把放着祭祀品的篮子放到后车座,两人互相凝视中上了车。
蓝宝坚尼以优越的速度离开停车场,上了公路。
春日踏青开车的技术越来越熟练。
公路旁多是参天的绿树,因为不是扫墓时节,车流量少得可怜,久久才有一台交会经过。
本来平缓的车速慢慢的有了加速的趋向。
「亲爱的,你别把车开得那么快,我会害怕。」白衣女子嗲声嗲气,要是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准会冒起一身鸡皮疙瘩,外加全身细胞死光光。
听到磨牙声,女子更贴近他。「阿娜答,回去以后人家还要那个……」
「哪个?」该死的车,还要他加速到多少?
「就这个……那个……咩。」一只魔爪往春日踏青前胸袭去,揉捏掐摸……极尽煽情。
「你给我……」记住。
「甜心,你牙痛吗?我看你讲话怪怪的呢。」色情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已经顺势往下快要抵达他的地雷区了。
他冷瞪,叫人遍体生寒。
媚眼如丝的女人啧声叹息。「小气鬼,呀——发生什么事情?」连接尖锐可怕的惊叫和车辆煞车,突然失速的车拉扯出长长煞车痕迹,左右乱拐之后撞破护栏,整辆车子冲进了一片幽暗漆黑的松林中。
偌大的冲撞声音还有黑烟骤然从森林密处阵阵冒了出来。
车子一出事,说也奇怪,公路隐密的四处迅速冒出几个人来,一架不起眼旧别克也从隐藏处现身,里面走出一个非常福态的肯德基公公。
为了不启人疑窦,他刻意把座车换成旧车。
肯德基公公的肚皮很大,大得西装扣子怎么都会跳开几颗,养尊处优的好命显在他全身上下的肥肉中。
他来到刚才春日踏青掉落的地点,感受爆炸热风从深处吹出来,黑色的烟焰翻腾,他并不满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派人下去搜!」
一个拿着计时器的男子接受命令,无声的点兵派将,要人下去看个究竟。
不到二十分钟,显然经过受训的人员们扛着两具看似尸体的人上来了。
男女各一,因为爆炸,两人的尊容实在脏得不能见人,但是肯德基公公颇为满意。
「让我等了二十年,幸好我命长,要不然还真拿不到该属于我的财产,春日踏青,别怪我狠,人不为钱天诛地灭,你一路好走,看在我曾经跟你父亲称兄道弟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风光的葬礼的,怎么,我够仁慈了吧?!」
「暗杀我还叫慈悲,你老番癫啦,亲爱的法尔叔叔。」「尸体」先是一手摸着柏油路地面,然后挥挥身上的灰尘,继而发现挥不干净,优雅的皱起眉头。
肯德基公公,也就是春日非凡的弟弟,春日法尔,老眼爆瞪,差点凸出来。
「你……不是死了?」
「叔叔,你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跟我都是祸害,就像你害死我爸妈,却还活到七老八十,我呢,也是祸害,所以,不容易这么简单就死翘翘的,你说侄子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他闲凉说道,像这一切早就料到了。
「两颗威力惊人的小型炸弹居然你还能活,真是好狗命!」春日法尔冷笑。
他忍耐太久了,压根不想再掩饰自己厌恶的情绪。
「我爸妈也是你用同样手法害死的吧?」
「想套我,你以为我跟你那白痴爸爸一样蠢吗?」
「我不用套你说什么,那场车祸,我是唯一的目击证人,要不然你不必用尽心机,处心积虑的要来杀我,我从小到大,只要离开恶魔岛就会莫名遭到突袭,我的手下根据这许多年来你留下的蛛丝马迹推算出就是你在恶搞,以上,我的说法还算对吧?!」
春日法尔窒息了下,可是毕竟是老谋深算的狐狸,他阴恻恻的问:「当年你一个五岁的小鬼,能看见什么?」
春日踏青的眼掠过一丝痛。「我亲眼看见你把炸弹放进我爸爸的车子里。」
遗憾当年的他年纪太小,等发现不对劲要提醒父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遗憾造成,他因为深深的自责,把自己关进遗忘的牢狱里,不肯释放。
是申海玉让他死灰的心又活过来,走过那段幽闭的深谷。
「哈哈,事到如今,我也不否认我曾经做过的事,谁叫你父亲从来没想过要把风云的家产跟我分享,我是他唯一的弟弟,过的却是跟他完全不一样的生活,父母偏心,连哥哥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是还不知道去争取,我还是人吗?」从小偏执的心理早就根深蒂固了,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他要报复,也因此导致了春日踏青所有的不幸。
春日踏青摇头叹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该录下的都录了吧?」他低下头,问的是一直跟地面做第一类接触的白衣「女郎」。
「我差点快睡着了,你就非要拖拖拉拉同这老头叙旧叙这么久吗?」抱怨嘀咕,媚人的撩起如云秀发,声音却是全然的男人。
他就是被整成女人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