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令人觉得恶心。”她不愿承认自己其实是吃醋,只好转而攻击韦皓天。
“什么?”韦皓天眯起眼睛,倏然射出的凶光任何人看了都要害怕,但郝蔓荻偏偏不信邪,因为她更生气。
“我说你令人感到恶心!”她大胆重复一次。“大家都知道‘地梦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居然还去那里。”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倒想请教你。”韦皓天口气极坏地反问。
“是个地方──就是妓院!”她把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被宠坏了的样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地梦得’是间白俄火腿店,那里全都是些白俄小姐,每个人的行为都很疯狂,难怪有人说‘野鸡要打白俄女人’,我只是没想到你也这么下流,会去那种地方。”
“疯狂?下流?”她在说什么鬼话?
韦皓天的眼神冷得像冰。
“难道不是吗?”郝蔓荻用同样不屑的眼光打量韦皓天。“你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去那里单纯找人聊天,我信都不信!”男人去妓院不嫖妓,难道做善事?呸!
“我去那里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倒是你自己才该检讨,新婚夜留不住先生,让他到外面风流,传出去恐怕要成了笑话!”他是去那里纯聊天、做善事,但他不想告诉郝蔓荻,也不认为她能理解。
“我若真的成了笑话,那还不是你害的?是你丢下我不管,跑到‘地梦得’嫖妓!”她已经努力当一名尽责的好太太,是他自己毁了这一切,却反过来怪她。
“我当然要去‘地梦得’,至少她们明白自己的斤两,不会像你一样自抬身价。”他受够了她老是用这个借口攻击他,亦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我自抬身价?”这一击,确实击中郝蔓荻的要害,让她的脸瞬间刷白。
“难道不是吗?”他回敬郝蔓荻。“你表面上是我韦皓天的妻子,私底下也只是我花钱买来的东西,这跟‘地梦得’的妓女有什么不同?”别自以为高尚了。
“你说我是妓女?”郝蔓荻的脸白得跟鬼没两样,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说她。
“我没这么说。”他冷酷回答。“我只是说,你跟她们并没有很大的不同,就看你自己怎么想。”
意思就是她是妓女,这个混帐怎么可以如此侮辱她?
“你这个混帐!”无法承受这样的侮辱,郝蔓荻像只小猫跳起来朝韦皓天扑去,疯了似地攻击他。
“你干什么?”韦皓天没料到郝蔓荻会有这样的举动,差点来不及回击,最后还是被他攫住双手。
“你居然敢说我是妓女?”被强迫嫁给他已经是够委屈了,没必要再接受他的侮辱。
“你怎么可能是妓女?”韦皓天紧掐住她的手腕冷笑。“妓女都知道怎么对待她的恩客,绝对没有人像你一样对著恩客又叫又跳,你想当妓女?还差远了!先学著怎么接待客人再说吧!”
换句话说,她连当妓女都不配,这个混帐东西!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生平第一次被这样糟蹋,郝蔓荻怎么样都要讨回公道。
“彼此彼此,我也同样恨你!”被她强烈的语气戳伤,他亦卯足了劲反伤害她,两人都不肯认输。
郝蔓荻瞪大眼睛看著他,恨意全写在眼底。韦皓天也同样热烈与她对看,过了一会儿不文雅地诅咒。
“该死!”他一方面咒骂,一方面将郝蔓荻用力搂入怀中,在她唇上扎扎实实地印上一吻。
郝蔓荻没想到他会突然吻她,浑身不能动,身体硬得跟僵尸没两样。但对韦皓天来说,贴在他嘴上如花瓣般柔软的芳唇,却是他多年梦寐以求,如今终于得到的珍馐,他怎样都尝不够。
“怎么,吓坏了?”韦皓天讥诮地问郝蔓荻。“没想到一个黄包车夫,竟然也能够吻你,所以你吓到不能动?”
韦皓天私底下猜测郝蔓荻身体僵硬的原因,但这并非郝蔓荻动也不动的理由,她之所以僵住不动,是因为这是她的初吻。
没错,这是她的初吻。
别以为她喜欢卖弄风情,就认定她是个行为放荡的女人。她是偶尔会跟男人打情骂俏,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确实也有不少男人想要吃她豆腐,但总被她用小技巧躲过,毕竟是上流社会,大家都不想伤了和气。
“说话呀!”问题是韦皓天不可能懂得实情,一味认定郝蔓荻就是个放荡的女人,教她百口莫辩。
“要……要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她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她的初吻,他一定不信。
“你说得对,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活该他犯贱,以为她至少会说几句安慰的话,是他错了。
为了抚平心中的怒气,他将她再度拉进怀中,彻底的吻她。这次可不是蜻蜓点水这么简单,而是直接撬开她的嘴唇,将舌头伸进去,教她领略“街头式”的狂吻。
从来没有接吻经验的郝蔓荻,根本无从分辨上流和下流的亲吻方式有什么不同?她只知道,他的舌头比火还狂,呼吸比水汀还热。他的口腔并带有浓浓的酒味,刚接触的时候觉得呛,习惯了以后反倒可以尝到一丁点不可思议的香甜,或许这跟她的神智麻痹了有关,她好像不太能思考。
韦皓天越吻越深,一方面惊讶于她居然没有丝毫抵抗,另一方面却又愤怒她如此习惯男人,于是更想惩罚她。
他用力收紧环住她细腰的手,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似地不留空隙。郝蔓荻顿时觉得难以呼吸,然而真正让她昏眩的,却不是紧压住她酥胸的胸膛,而是几乎刺穿她喉咙的火舌,他正以飞快的速度占领她芳腔的领域,教她无处可逃。
“嗯……”她不自觉地发出细微的声响,听起来有如蚊蚋,却充满风情。
受到她细微呻吟的鼓励,韦皓天的身体益发躁热,压抑许久的情绪也跟著浮动,终至一发不可收拾。
他粗鲁地将她的白色蕾丝睡衣一把从肩上扯下来,蕾丝包扣因此而飞掉好几颗,但是他却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郝蔓荻,在听见蕾丝破裂的声音时倏然回神欲挣扎,但终究敌不过他强力的拥抱,再一次落入他强而有力的双臂之中。
这回他回吻得更深、更不客气,她半裸的酥胸也被挤压得像座小山,贴著他的西装外套诱惑地朝他招手。
韦皓天索性脱掉西装,连同衬衫也一并打开、扯掉,显现出他壮硕厚实的胸肌。
郝蔓荻看呆了,别说她没看过男人裸胸,就算看过,反应也绝不会跟现在相同,因为他实在长得太高大壮硕了,相对之下,她变得很渺小,小到令人想要整个人埋进去,看被他完全拥有是什么滋味。
“怎么了?就连我这壮硕的身材也不合你的意,冒犯到你了?”韦皓天误以为她之所以痴呆是因为不喜欢他的身材,脸色十分阴沈。
郝蔓荻困难的咽下口水,她并非不喜欢他的身材,而且恐怕是太喜欢了,才会不知所措,不晓得怎么反应。
韦皓天又诅咒一声,将郝蔓荻又拖过去疯狂吻她,藉此惩罚她的沉默。
“你平时话很多,真正问你的时候,又像哑巴,还是你根本不屑回答?”他单手扣住她的下巴,完全不让她动,也不让她开口,只是拚命深入她的喉咙,她怀疑他真的想知道答案。
“唔……”只是这热烈的惩罚,似乎也激起她身体潜藏的某一股脾气。她的身体渐渐变得和韦皓天一样热。
韦皓天干脆将她身上的睡衣完全拉到腰际以下,让她饱满浑圆的酥胸得以自由呼吸。她完美的身材可说是东方版的维纳斯,却又比维纳斯多了一份单薄娇柔,教人目不转睛。
“你好美……”他吻她的脸颊、她的耳后,她所有他碰触得到的地方。“你该死的好美!”就是这份美丽,让他抛不下对她的眷恋,上天下海地追随她的脚步,甚至甘心出卖自己的灵魂。
他的灵魂锁在她的美丽之中,她的欲望则控制在他的手里。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被他那离经叛道、不合时宜的气质所吸引,进而产生一股难以解释的吸引力,如磁铁般的将她吸过去。
他们是磁铁的两极,偏又碰在一块儿,硬是用欲望改变原本的磁场。
两个人同时因欲望而颤抖,郝蔓荻的身体因躁热而产生微细的汗珠,韦皓天用黏腻的舌头,将它们一一舔掉,汗珠却因此生出更多,几乎爬满她的娇躯。
“噢!”在欲望的驱使下,他们双双倒向床铺,在柔软的床褥中翻云覆雨。
她意识非常模糊。
而原本包围著她的睡衣,不知在何时被皓天抽掉,她的小裤也不见。现在的她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赤裸,两脚也像婴儿一样的弓起来,无处可躲。
她突然觉得害羞,甚至害怕。她想拉床单掩饰自己的身体,却教韦皓天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