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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他会不知道他心底在打什么主意吗?他以为他会把金荷送回凤凰山,好让他可以独占她吗?他错了!他绝对不会如他的意,即使要将金荷囚在观府一生一世,他也不会再让他接近她。

  “你何必拿石头砸自个儿的脚?”寻朝敦真有些不解,不过这个决定算是好的,可以让他顺利的促成他想完成的事。

  “我不能放着她不管。”观仁偟笑得益发得意。

  “为什么?”

  “因为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既然她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了我的妾,我自然是要将她留在我身边。”他笑得恣狂,仿佛这句话一撂下,寻朝敦是再无与他竞争的机会,他正等着瞧他惊愕的神色。

  “原来如此。”这事确实是令他为之一震。

  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仁真的会对金荷有意,毕竟他宠爱美人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他现下会要薛金荷……呃,她倒也不是丑,但绝对是入不了他的眼,然而他却对她……这倒也是美事一桩。

  “你觉得如何?”他笑着,得意得很。

  自己这么一说,相信他就再也不会骚扰金荷了,是不?

  “是挺好的,但是……”他已经大略猜出他的用意了,既然如此的话,他不妨顺着他的意说话,顺而瞧瞧是不是会有什么好戏发生,毕竟这一阵子,他实在是闲得发慌。

  “你不用说了,我的决定不会变的。”

  啐,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难不成他还听不懂吗?

  他决定了,他绝对不会放她走,他一定会将她紧紧抓在身边,让朝敦没有任何接近她的机会,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让她的心里只能有他的存在,再也想不起寻朝敦是何许人物。

  是的,他决定了,尽管是因为如此可笑的原因。

  ***

  “荷儿,咱们一同去赏枫吧,我听说北边的静心台早已一片红艳,咱们一同去赏景吧,不快些去的话,那些枫树都快要凋谢了。”

  薛金荷疑惑的瞪视着观仁偟,不懂一大早他才怒不可遏地冲了出去,为何到了晌午便进了她的东厢,同她说起这古怪的话。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怪不得她胡思乱想,实在是他的言行,前后太过矛盾,令她无法相信。

  “再不然,咱们也可以到芦花堤赏荻,瞧那野荻在河岸边宛如细雪般的飞舞,煞是迷人。”观仁偟瞧她不睬,极力沉住气,努力的再提出一个建议。

  但是过了老半晌,却不见她答允,不由得令他微恼。

  她真是在对他拿乔了,是不?

  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敢拿这种态度待他,况且,他可是想要带她一起出游,她居然还能够冷着脸对他,她未免太过放肆了。

  “公子到底想做什么?”薛金荷淡然问道。

  多可悲,自己竟然对一个朝思暮想的人说出如此冷淡的话,明明是心系于他的,但她偏是无法容忍他的伤害与无情的谩骂,令她的心犹遭刀剐。

  “唤我仁偟,荷儿。”他轻声开口,深情的瞅视着她冷凝的脸。“我想了很多,或许我真是在无意中伤害了你,但是我只能说,或许是我太过于珍惜你,才会让自己……”

  这话一出口,没来由的,他竟感到心悸,慌乱了他的心神;他不过是随口说说,怎么这心窝却是一阵战栗?仿佛事情真犹如他自个儿所言的一般,吓出他一身冷汗。

  “我……”

  听他这么一说,薛金荷反而愣住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说出这种谎言?但是尽管是谎言,仍是十分受用,毕竟她一张粉嫩的薄脸上早已是一片红艳,娇羞的垂下螓首,不敢让他瞧见她的悸动。

  “走吧,倘若你已原谅了我,便和我一同出去走走,否则天天都窝在这儿,没病都窝出病来了。”他说这句话倒是认真的,毕竟观府就这么大,她的范围也只能在北苑,其余的东苑和西苑,皆是不适合她前往之地,带她出去走走的话,倒也无不妥。

  “但是外头冷了,我不想出去。”她努力保持着淡漠的口吻。

  唉,明知道这是他的花言巧语,怎地她的心还是一样受牵引?明知道是谎言,她却也可以为这得来不易的谎言欣喜,至少他没再摆张脸色给她瞧,他的口中不再说出伤人的字句。

  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了,不管他再说什么,这里都不适合她。这里太大了,人心太杂了,而他太无情了,逼得她不得不离开。

  她不愿意再让他伤害她,让她最爱的他来欺凌她;爱他是一回事,但是爱他并不代表她可以接受他无心或有心的伤害,她一样可以躲回凤凰山,像以往那般,偷偷的念着他便成。

  “不然,我陪你一块儿用膳。”

  瞧她纤弱的身子像是又瘦了几分,他索性顺了她的意,待在这房子里头,只要能陪她便成。

  他往外吼了一声,婢女连忙跑到房内,接了命令,忙不迭地又往膳房狂奔而去。

  他就是要腻在她的身边!要她情不自禁的爱上他,让她死心塌地的陪在他的身边,别再想着寻朝敦;为此,他可以暂时忍气吞声。

  然而薛金荷却是盛情难却地瞅着他,想不通他到底想做什么?她原本是想要利用机会离开的,横竖这观府里的人也不会在乎她去哪儿,应是不会挡她的去路,但是他却——怎么着?她来这儿好一段时间,已由秋入冬了,他却打算陪她用膳?这可是第一次,他到底是怎么着?

  第七章

  “今天我要入宫办一些事,你就在这东厢待着,知晓吗?”

  观仁偟留下这句话和一个温暖的拥抱,随即便离开了东厢,伴着寒冷、强劲的北风,离开了观府。

  薛金荷不语,只是有些无福消受,慌乱无措。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凝的气息,是属于寒冬的,眼看着由秋入冬到现下,她在观府里也待了好一段时间了,每一次想走,他总是会不经意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总是那么巧合的拦住她的去路,让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往后退,直到她再次缩进东厢里头。

  她不敢让他知道她打算离开的念头,是怕失了眼前不可多得的幸福,但是这心念来来去去,反而更令她静不下心,原本打定好的主意,溃散得不成形。

  她本以为他只是短暂的殷勤,孰知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她居然在每一天的不安中开始习惯了他的拥抱,然而她仍是不懂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到底在图她什么?

  她没有姿色、识字不多、不懂风雅,对这样一位乏味的女人,他到底在挽留她什么?

  是因为她曾经救过他,让他如此心甘情愿的付出吗?可这之间仿佛又不是如此的单纯。

  像是蓄意挑诱她似的,他像个鬼魅般在她的身旁腻着,口中说着甜腻而令人神往的蜜语,眼中吐露着深情又教人羞涩的爱意。他是在戏弄她吗?他怎能用这种伤人的方式挽留她?

  这样会令她抽不开身的,尽管她心里明白这一切全都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全都是他逢场作戏的虚伪,然而她仍是不由自主地为他倾心。他的温柔令她心悸,他的体贴教她无措,他的笑脸教她折服,他的笑语教她无言以对,所有的一切都教她心碎。

  他像是教人逃避不已的鬼魅,不断地纠缠着她想要逃避的心,一步步地诱使着她走入他设好的陷阱里,她被狠狠地攫了魂、剖了心,想逃也逃不了,即使逃了,剩下的不过是这副破败的躯体。

  失了魂、遗了魄,她剩下的还有什么?

  唉!再不走的话,真的是走不了了,她会被他的柔情豢养得贪得无厌。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薛金荷起身拉开柔被,才刚下床榻,便见一名婢女打着洗脸水进来。

  “大少夫人。”婢女必恭必敬地喊了声,拧了温热的布巾便打算替她擦拭手脚。

  薛金荷连忙摇手扬笑道:“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吧!”

  “大少夫人,这是大少爷交代的,你就别为难奴婢了。”有着一张素净瓜子脸的婢女不禁拧皱了柳眉,满脸的不悦!真不知道大少爷图她什么?一点姿色都没有,更比不上她,但大少爷偏是将就了她,舍弃了自己。

  “那好吧。”她勉为其难地道。

  薛金荷温顺地让她擦了脸,擦了手脚,婢女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过了一会儿,又有另外一个婢女为她送进了膳食,之后又静悄悄地离去,满室的空寂只剩下她的呼吸声。

  “唉——”

  大富人家都是如此吗?她总是无法接受这种诡谲的处世方式,这里的规矩太多,多到绑得她寸步难移:这样的人心太叵测,惊得她举步维艰。

  她知道这里一点都不适合她,每一个奴婢的视线都在传达这样的意念;她早就该离开了,然而却为了他,令她犹豫不决。

  拿起玉雕的箸子,她随意地翻了翻菜肴,毫无食欲地又搁下了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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