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缚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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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盼春感觉到他的双掌深埋在她的发间,不容她挣脱地将她按在他的胸前,盘紧的发正逐步流溢下来。

  「我才刚盘好的头发……」啧,又被他弄乱了。

  「我一定要得到妳。我非得到妳不可。」他的轻喃像是下定决心,也像是在与她宣战。

  「如果你只是因为自尊心受创而非得到我不可,那么你这辈子永远不可能如愿,死心吧。」花盼春没伸手回抱他,只任凭他使劲拥抱。她淡淡在笑,温润的语气彷若最柔美的母亲在对孩子说话。

  「想跟我打赌吗?」他问。

  「拿这事儿来赌?」细柳似的两道蛾眉轻挑。

  「赌妳会心甘情愿属于我。」

  「一定赢的赌局我没兴致。」

  「何不听听赢的一方能获得什么,再做决定?」他在下诱饵。

  「哦?」这她就有些兴趣听了。「赢的能获得什么?」

  「我赢,妳是我的;妳赢,我放妳回去。」

  「放我回去之外,还要与我毫无瓜葛,更不准再拿我写的书来治我的罪,要是有其它皇亲国戚寻我麻烦,你得负责替我摆平。」她提出附加条件,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他眼神微合,好心情又被她一句话给摧毁殆尽,轰得连灰渣也不剩。

  他冷哼:「妳赌不赌?」

  「赌呀。」这么有胜算的赌局,有利于她,不赌才是笨蛋。「赌期多久?」

  「一……不,两个三个月。」

  「太长了。」她皱皱眉,不太满意。

  「相知相处原本就要一阵子时间。」他的理由光明正大。

  也对。「好,就三个月。如何认定胜负?」毕竟他们可不是赌大赌小,一把骰子落盘就能定输赢。

  「三个月后,由妳来开盘。」

  「开盘?」

  「只要妳说妳心甘情愿属于我,我就赢了。」

  「这个赌局好像对你比较不利哦。」只要她嘴硬,他根本毫无胜算。

  「妳若爱上我,说不定我想驱赶妳还赶不走,我一点也不担心。」

  「是吗?」她怀疑他的过度自信?

  「女人一旦爱上,不都如此。」他见多了缠人的女人。

  「七王爷,别说我坑你,让你输惨惨。这样吧上,三个月内,在我的容许范围里,我会对你百依百顺,不与你作对,你呢,就放马过来吧。」论自信,花盼春也不输人。她倒想瞧瞧李祥凤要用什么方式使她对他心动。

  想想……还真期待。

  「成,妳接招吧。」

  赌约开始,买定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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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好注的当天夜里,他在她房里过夜,沐浴过后的两人身上有同样的香气但他只是抱着她──因为她只准许他抱着她。

  或许是碍于赌约的缘故,他想巴结她,不敢惹她不高兴,所以未曾像以往霸道侵占她──花盼春是这么想的。毕竟三个月后,她可是宣布谁输谁赢的最大关键。

  两人和衣躺在榻上,几桌燃着一盏小烛,照亮床头,花盼春披着如瀑长发,慵懒娇媚的眸子几乎已要完全闭上,不过她很清醒。

  写书养成的坏习惯,让她夜晚总是比白天更清醒,她喜欢在安静的深夜,自己磨着墨,身旁没半个人吵她,她可以沉浸在天马行空的幻想境界,与她笔下的主角们周旋厮杀。

  今夜在脑子里打转的,不是书里的桥段,而是他低沉的嗓所缓述的故事。

  「也就是说,你父皇发觉到你的好本领,开始事事都找你出主意,而你也就这么一路帮到现在?从九岁开始?」

  「嗯。」

  「你父皇真糟。」这是她听罢后的第一个想法。

  「他是很糟没错,但他还是达成登上龙位的心愿。」

  「结果你被牺牲掉了。」

  「牺牲?我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儿臣,太子之位也几乎是笃定非我莫属,谁敢说我被牺牲掉?」在众人眼中,他可是挟持着无人能动摇的巨大权势,一路长大成人的。

  「当你手里拿着男孩子最喜爱的木兽玩具,却为了你父皇的野望而舍下它时,你的童年就被牺牲掉了,不是吗?」一想到有个小男孩在那样的情景下,放弃他应得的童趣,花盼春便觉得……想为他长长叹口气。

  他自小便是皇亲,锦衣玉食,吃的用的都是最顶级精致,他的一件玩具价值兴许便是寻常百姓家一个月余的花费,可是寻常百姓的孩子总是满田地里跑跑跳跳,对孩子来说,游戏不是以玩具的优劣来决定,一块破瓦也能让大家追着它踢上一个晌午,但就他而言,他拥有的东西很多,却都没带给他身为孩子所该享受到的快乐。

  李祥凤微怔,但随即声音冷硬,「妳不会以为我很在乎那种小事吧?」

  「你不在乎吗?」她张眸看他,那双眼晶灿得像正在穿透他的灵魂。

  「我现在要多少木兽玩具就能有多少木兽玩具,我一点也不屑。」

  「你现在几岁?」

  「妳问这做什么?」

  她打量他,目测完毕,「我猜三十二到三十五。三十多岁的男人当然不会对木兽玩具有兴趣,可是九岁的那个你呢?」

  「……」

  花盼春突然撑起上半身,俯首与他相望,笑容咧开,像个孩子似的。

  「我们明天去放纸鸢好了。我技术可棒的,大姊和小妹都输我,我的纸鸢总是飞得最高最远。」

  怎么忽然冒出这句话?李祥凤拢蹙着眉,但瞧见她那样笑,胸口暖烘烘的……她的长发垂悬在两颊,同样的,也披散在他面容间,似纲若纱,烛火照射下,缯缯分明,让他探手去抚摸把玩。

  「那是蠢小孩在玩的。」

  「你不会是因为没玩过,怕玩输我丢脸吧?」她用眼神和笑容在挑衅他。

  「谁会玩输妳呀?!明天一早我等着和妳好好拚一场,妳到时可别哭着求饶!」

  斗鸡斗狗斗牛都不算什么,斗纸鸢听过没?!

  第四章

  奇观。

  下人们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发生在眼前的景象,心想是不是最近身体太操劳,才产生了幻觉。

  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看到七王爷──那个曾在众目睽睽下,将暗杀他的刺客给斩手断脚、挖眼割舌,顺便将刺客的身躯拗折成球状,踢出门去的残暴七王爷──竟然……

  拖着纸鸢在跑?!

  不对不对,那是纸鸢吗?还是刑部新制作的酷刑用具,或是血滴子的改良版,一抛出去就是取人性命,不见血红绝不落地的杀人暗器?

  大家心里又是猜疑又是害怕,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却偏偏好奇心战胜怕死心,探头探脑地直往园子里颅。

  蓝天白云的晴朗好风光,湖面波光点点,宛如一面明镜,倒映着百花盛开的华宅绝景,天际飞过一只绘着彩蝶的纸鸢,平平稳稳点缀在碧霄间,反观蝶形纸鸢左侧的那只猛禽纸鸢,飞得跌跌撞撞,不,花盼春不觉得那有资格称之为「飞」。瞧,那只猛禽纸鸢咻的又摔回草地上,亏它还长得一副骁勇善战的狠样,中看不中用。

  「你行不行呀?不然我这只蝴蝶先借你玩,我替你将它弄飞再还你啦。」花盼春看不下去,决定伸出援手。.

  「少啰唆!」有人恼羞成怒的咆哮。「我自己来!」

  自己来就自己来,男性的尊严不容践踏嘛,花盼春将蝶形纸鸢越放越高。

  「小姐好厉害!小姐好厉害!」小彩不断鼓掌喝采,身子蹦蹦跳跳的,不过立刻被韶光制止,以眼神暗示她闭嘴,尤其是──一旁有一个完全被纸鸢打败而面临失控的男人。

  「你知不知道有另一种和纸鸢很相似的玩意儿,不同的地方是,它会发出声音,声如筝鸣,故名风筝。」花盼春还有闲情逸致说典故。

  「在天空中会发出声音?」小彩听都没听过。

  「有人试过在鸢首装上竹笛,放上天空时,风就替它吹响,很有趣呢。」

  「这该死的纸鸢!」李祥凤粗手粗腿弄断了纸鸢的右翅,忍不住咒骂,手劲一出,整只纸鸢都让他拆了,他越看越气,将它当成纸团揉烂。

  「赢了赢了赢了。」花盼春嘴里唱着曲儿,词意当然是对着李祥凤炫耀。

  「韶光!再拿纸鸢过来!」李祥凤气黑了脸。

  「是!」

  一会儿,新纸鸢送到李祥凤手上,不消片刻,又从天而坠,摔得粉身碎骨。

  「韶光!纸鸢!」

  「是,王爷!」

  「韶光公子,替小彩也拿一只纸鸢来,好吗?」花盼春在韶光匆匆奔离前央求。

  「好的,花姑娘。」

  「小姐,小彩不能玩也不敢玩……」如果只有小姐和她在场,她当然敢玩,但加了一个七王爷……她哪敢在王爷面前放肆?

  「妳想不想玩?」花盼春问。

  「想呀……」小彩小声道,毕竟她也还是个小女孩,对玩乐这档事当然有高度兴致。

  「想就玩呀。」

  韶光回来了,这次他带回好几只纸鸢,因为他有预感,李祥凤会非常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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