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大力了。
「啊!?经理你──」顿失重心,漫舞脸色微变,往后跌去。
一不小心被推到帘前,她及时旋转,化解差点当场摔下舞台的窘况。
无法立即走人,风漫舞站稳身子,扬起丽颜,面对台下观众。
听着群众对风漫舞的赞美,看着突然出现在帘幕前的美丽红颜,曜日强抑住澎湃情绪,率先起身给予她最热烈的掌声。
他没想到她的舞,竟然跳得这么好,还将杜兰朵因爱情而产生的心理变化,表现得如此完美。
她的表现,实在是太叫他意外了!拍着手、看着她,爱新觉罗.曜日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渴望,是越来越强烈了。
意外对上爱新觉罗.曜日太过精亮的黑眼,风漫舞黑瞳微扬,神情冷淡。
但,当她看见他率先起身为她拍手鼓掌时,她眸光一怔,红唇讶启。
整场表现能让全场观众满意到起身鼓掌,对任何一位舞者来说,都是一项无上的光荣,更是对表演者的一种赞美与鼓励。
而他,正给予她这样的一份荣耀与骄傲。看着跟随他之后,群立而起的全场观众,风漫舞的心,受到相当大的震撼。
他喜欢她的舞蹈?满意她的表现?问句缓缓飘进漫舞的眼。
她是满意自己今晚的一切表现,但他不是一般的观众,他是向来就瞧不起女人、鄙视女人的爱新觉罗.曜日。
那么今晚,他为何能如此大方表示满意她的表现?甚至是公开赞美她的舞蹈实力?
看着他黑亮精明的眼,看着他的冷俊酷颜,漫舞深呼吸一口气,平抚自己因他而微乱的心绪。
她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不会因为他莫名的示好举动,就改变她对他的想法,更不会因此认为自己有那个「荣幸」,可以成为他的女友或嫁给他。
刻意略过他的紧盯凝视,不看他眼中的异样光采,风漫舞傲仰容颜,就如一古代高贵公主,欠身、垂眸,气态高雅地朝台下观众行宫廷礼。
然,抬首,旋身之际,再次对上曜日极具侵略性的眼,她眸光轻瞟,红唇冷勾,冰瞳里净是一片嘲讽。
然,那讥嘲的眼神、高傲的冷笑,在在都像极了众人心目中的杜兰朵。
将一切当成是她退场前,对杜兰朵公主性情的最后诠释,满场观众的情绪再度被祧动,也再次为她热烈鼓掌、高声呼喊──
「杜兰朵公主!」
「她是杜兰朵!再也没有人,可以像她这般完美诠释『杜兰朵公主』的冰冷与骄傲,她是我们的杜兰朵!」
顿时,震天响的掌声、欢呼声,再一次撼动国家剧院的每个角落。
拍着手、鼓着掌,爱新觉罗.曜日强行缓下一再因她而疾速跃动的心跳。
他明白她退场前的那一眼嘲讽、那一抹冷笑,全是冲着他而来,但他不介意,甚至他得意、满意。
然,听着全场观众对她的疯狂尖叫,听着他们嘶声喊出对她的崇拜与爱慕,他俊颜紧绷。
拒听此起彼落、久久不停的欢声叫喊,爱新觉罗.曜日紧握双拳,盯看着她离场的倩影,坚决而肯定的告诉自己──
她不是任何人的,她是他的──是只属于他一人的杜兰朵公主!
第2章(1)
这一夜,风漫舞与所有舞者,因为现场太热情的掌声,一再上场谢幕达十次之多,创下舞团历年来的最高记录。
当一切都结束,做完这一季最后一场表演的风漫舞,松卸下紧绷许久的心情,快步走出后台想前往停车场。
突然,她止住前进的步子。
看着前方倚墙而立的爱新觉罗.曜日,风漫舞讶异于他的出现。
为与她正式见一面,爱新觉罗.曜日拿着方克云塞给他的玫瑰花束,等在后台出口的转角处。
背抵墙柱,他叼着烟,左手插放裤袋,右手轻摇着朝下垂放的花束,静待她的出现。
他没像今天这样等过一个女人,更没送过花给哪个女人。
但,他愿意为她破例,因为她值得。
想着脑海里的冷丽红颜,想着她等会心中会有的感动,爱新觉罗.曜日煞是得意地勾起寡薄的唇。一转头,他看见停在不远处的风漫舞。
抬手拿下叼于嘴角的烟,曜日刻意带着极具男人魅力的笑容,步近她。
「漫舞。」
「漫舞?对不起,我跟你有这么熟吗?」太过温柔又亲昵的呼唤,让风漫舞冷冷一笑。
「妳……」太过明显的讥讽语气,教曜日眼色微变,冷颜道:「妳可能对我不熟悉,不过,我可以为妳介绍一下自己。」
「不必了,曜日先生。」遮去眼中傲意,漫舞敛眸轻笑,出声打断他未出口的话,「你的名声与名气,我早已经如雷贯耳。」
捕捉到她不时闪过黑瞳的傲意与冷意,曜日挑扬浓眉。
她明显的排拒态度,在无形中加深了他想得到她,与驯服她的决心。
「是吗?」笑容重回他脸上,「妳今晚的表现非常好,辛苦了。」
「哪里,谢谢。」别过头,她拒看他迷人的微笑。
「这花送妳。」他递出手中玫瑰花束。
回过头,漫舞拧眉,看他。
久久之后,她伸手接过花束。只是一束花,也只是一名观众对舞者的心意,她没理由不收下。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没必要惹他,为自己找麻烦。看一眼行过身边,对他与她行注目礼的同事,风漫舞撇扬唇角。
否则,万一她拒收他送的花一事,传进老板或经理耳里,只怕他们又要去向她养父告状,说她得罪大人物,又给舞团惹麻烦了。
到时养父知道了,肯定又要为她的倔性子担心,而她不希望他老人家再为她的事担心。
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全是养父给她的,她怎能再让他为她担心呢?
「谢谢你。」她看了眼腕表,「对不起,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家了。」
「我的车就停在外面,我送妳回去。」
「谢谢,但不必,再见。」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漫舞明白拒绝。
捧着大花束,风漫舞头也不回地越过他面前,往出口方向走去。
看着突然离去的身影,曜日愣住。
他知道自己应该生气,但,他却意外地笑了起来。
因为她的态度与种种反应,就跟下午他所见到的「她」给他的感觉是一个样,而他就欣赏这样的她。
看腻了那些只会对他唯唯诺诺的女人,也看烦了那些为嫁给他而使尽手段的女人,风漫舞的真性情,让他满意极了。
他就是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优质女人。
「那么我请妳吃消夜。」曜日几个跨步,走在她身边。
止住步子,漫舞冷下丽颜,仰颜直视他的眼。
「曜日先生,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如果你没其他的事情可忙,那我建议你马上回家去休息。」
「妳……」
「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实在不该把你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虽然她的言词听似客气,但曜日听出她对他占用到她时间的不满。
「如果可以,请容我就此告退,可以吗?曜日先生。」她的语调,客气中带着一丝冷嘲。
褪丢脸上温和笑容,曜日冷眼看她。
她的话,教人听了相当不顺耳,但如果她以为这样做,他就会恼羞成怒转身走,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她可是他一眼就看上的女人,绝不可能因为她几句不顺耳的话就放弃,更何况她条件好,绝对有骄傲的特权。
看来日后在可能的范围内,他得尽量包容、宽恕漫舞对他的无礼冒犯了。
至于,她的拒绝?抱歉,并不在他可接受的范围里。
抽完最后一口烟,爱新觉罗.曜日弃掷烟蒂,霍出手紧扣住她右手腕。
他突来的举动,教漫舞一惊。
「你想做什么?」
「时间太晚了,我送妳回去。」扣住她的手腕,他迈步前行。
「谢谢,但真的不必。」忍住心中不满,漫舞一边试着抽回被他扣住的手,一边冷静说着。
「我说要送,就要送,走。」他用力将她扯上前。
「哎,你!?」漫舞无法相信,他竟如此专制的强迫她要跟他走,「我有开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叫妳走就走,那么多话做什么!?」全然不顾她个人意愿,爱新觉罗.曜日硬是拉着她走出后台出口,看得不远处的围观团员个个目瞪口呆。
「爱新觉罗.曜日!」敌不过他强而有劲的力道,一路被拖着向前走的漫舞,顿时气红了脸。
「我允许妳称呼我为曜日。」他给她特权。
「我不需要你的允许,我跟你也不熟,现在,我只要你放开我的手!」
「安静一点,大家都在看了。」发现风漫舞并不是故作姿态,而是真的拒绝他,曜日薄唇一勾,对她的欣赏不觉又多加了几分。
不过,就算他再欣赏、再喜欢她,也不代表他就会任由她继续以如此高傲的姿态对待他。
笑眼凝进她因怒焰而闪闪发亮的黑瞳,曜日是越看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