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好好的交给我吗?」张崇得无奈的接住他随意扔掷的重要文件,完全不知道该拿这个懒散的顶头上司如何是好,更让他叹息的是这个态度懒散、对事业又毫无野心可言的男人,偏偏是安娜堤的灵魂人物。
一个人缺手或缺脚仍然可以活下去,但是没了脑袋却只有死路一条,而关成胥对安娜堤来说,就是那颗缺少不了的脑袋。
「她应该快来了,你可以走了。」关咸胥挥挥手像赶苍蝇般的赶人。
张崇得眉头紧蹙的看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就在走到门前时,突然间停了下来回头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以要解雇她为由把她叫回休息室的。」
「你说什么?」关咸胥猛地发出难以置信的大叫。
张崇得未加理会他,悄悄扬起嘴角,拉开休息室大门脚步轻快的离开。页爽,将了他一军。
「混蛋!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关威胥对他吼道,但回答他的却是房门被关上的砰的一声。
这个该死的混蛋家伙,想当初他在追老婆的时候,他可是无条件让他请了长假,后来还为了使他可以和老婆一起定居台湾,而为他在台湾开设安娜堤分店让他经营,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恩将仇报,真是个混蛋!
关咸胥生气的掏出手机,拨了张崇得的手机号码,但那该死的混蛋家伙竟然不接电话。
「可恶!」他忿忿然将电话挂断。
休息室的门正巧在此时被推开来。
「关威胥?」
没想到急着来找她的访客会是关咸胥,井于曦看见等在休息室里的他时,忍不住呆楞了一下,随即立刻想起了当务之急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她迅速冲向他,脸上尽是担心与着急,「是不是我姊发生了什么事?」
关咸胥则以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回视着她,他此刻真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她为什么会问他是不是她姊发生了什么事,而不是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或者是向他抱怨、控诉、且忿忿不平的说她被解雇的事呢?
「你姊能发生什么事?你在说什么?」他茫然的问道。
井于曦眨了眨眼,脸上慢慢浮现疑惑的表情。「你不是有急事找我吗?」她不解的询问。
「我有急事要找你?」他愕然的重复她的话。
「对。」她点点头,仍是一脸迷惑的表情,「刚刚跑去帮我代课的露露说我有访客,而且好象有急事的样子,所以要我立刻到休息室来。」话语一顿,她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我的访客难道不是你吗?」
说着,她迅速环顾整间休息室,看看现场是不是还有其它人在,然而除了他们之外并无第三人在场。
该死的张崇得!关咸胥在心里咒骂,这下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真是混蛋!
「你的访客的确是我,不过我想你被骗了。」
「被骗?」她一脸不是很明白他话中意思的疑惑表情。
「我和这里的人都满熟的,所以他们偶尔会和我开玩笑,只是我没想到……」他无奈的解释,随即向她道歉,「对不起!」
她轻蹙了下眉头,仍是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模样,不过暗自庆幸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你不用跟我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井于曦摇头,接着又说:「倒是你,找我有事吗?」
「我听说你得了重感冒,现在情况还好吧?」他关心的问。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她轻愣了一下,不禁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嗯。」他认真的点头。
「老天,我们住在同一栋公寓里耶,你的消息会不会太不灵通了?」她忍不住失笑出声,「我感冒已经是一个星期前的事,现在全都好了。」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亲眼确定你真的没事。」关咸胥深深凝望着她,眼中尽是对她的关心与情意。
看着这样的他,她忽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对于这个男人,她是愈来愈没有抵抗力了,愈是这样,她愈不能答应与他交往,因为她一点也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好朋友,一点也不想。
「现在你亲眼确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上课了?」她故作轻松的神态,丝毫未将心中的矛盾与挣扎表现于外。
「你的病才刚好,不能多休息一天吗?」关咸胥一副不赞成的表情。
「可以呀,不过我没工作就没收入。你要养我吗?」她未多想便开玩笑的脱口道。
「好,我养你。」
她心一窒,再一次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对自己死心,但又能够继续当好朋友呢?
让他放弃不如先让自己死心比较快,因为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她肯定会对他弃械投降的,尤其她现在又少了嘉君的事要烦恼,时间突然多了很多。
也许该将过去在家休息一个星期时,曾经想过的事付诸行动吧,快刀斩乱麻,断绝所有可能的机会。
「真的吗?木过没有正当名目,我才不敢让你养哩。我看这样好了,不如你娶我姊,当我的姊夫,这样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让你养,你觉得怎么样?」她微笑的对他说,语气似假还真。
关咸胥忽然沉默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睇着她,原本认真温柔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且还有点生气的样子。
「不要开玩笑了。」他沉声说。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井于曦存心玩火。
「于曦……」
「我是认真的,」她打断他的话,「我介绍我姊给你认识好不好?虽然她有点小迷糊,不过很可爱。她长得比我矮一点,头发不像我这么短,长度大概超过肩膀这里吧,」她在肩下五公分处比划了下,「很有女人味,是一个很可爱的女人,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我喜欢的人是你。」他再次声明。
「我知道,你之前就已经告诉过我了,不过以前也有很多人说喜欢我,最后还不是都喜欢别人,所以……」
「我不会。」他紧抿着双唇,冷声打断她的话。
「唉,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她瞥了他一眼,故作不在意的挥手道。
「我能保证。」
「你别这么死心眼,先和我姊见见面好不好?我觉得你很适合做我姊夫,我姊若嫁给你的话,一定会很幸福的,我有预感。」她笑得一脸得意,一副很佩服自己有此先见之明的模样。
但关咸胥却已气到咬牙切齿了。
他沉默的看着她,锐利严肃的目光几乎让她无法直视。
「你干么不说话?」她强迫自己注视着他,佯装轻松的问道。
「你是故意的吗?」他缓声问。
「什么故意的?」她佯装不解。
「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却硬要我把推给你姊姊。」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以为这样做就能让我打退堂鼓,对你死心吗?」
「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已,而且……」井于曦低下头,以无辜的语气回应,「我觉得由你做我的姊夫很好,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可以放心把姊姊交给你。」
他们四周弥漫着一片沉寂,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有什么表情或反应,因为她根本不敢把头抬起来看他。
他说得对,她是故意的。可是认真想一想,也许这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他们对彼此死心,却又可以让他继续留在她身边的最好方法。
只要他成了她的姊夫,那么一切难题似乎都能迎刃而解。
可是为什么当她这么想时,心里却有种莫名的难受呢?
「你是认真的吗?」他首先打破沉默。
「什么?」她一仰首,即被他脸上冷漠严峻的神情吓得倒抽一口气。
「认为我很适合你姊?」关咸胥说。
井于曦犹豫的抿了下嘴巴,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应声,「嗯。」
只见他双眼一眨一闭,那双平常总是对她流露着温柔与深情的黑眸,瞬间蒙上了一层冷酷,以及她从未见过的阴沉。
「好。」
「好什么?」她反应不过来,只觉得他陌生的样子让她惊慌,好象被人突然踢了一脚,感觉很不舒服。
他睐了她一眼,缓缓的说:「把你姊介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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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说「把你姊介绍给我」!
井于曦在床上翻了个身,感觉既生气又烦躁的睡不着觉。
床边闹钟的分针已转了一圈又一圈,眼见躺上床都已经过两个多小时了,她仍完全无法入睡,而这一切都该怪住在六楼那个姓关的,因为他竟然说出那种话!
他真的是……
真的是怎样?
脑中突然窜出一个声音这样问她,让她忍不住呆愣了下。
是你自己说要介绍于晓给他的。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是你说觉得他和于晓很适合的,还说他很适合做你的姊夫,而他只是接受了你的提议而已,你在气忿什么,又在烦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