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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完全做得出来。他这人很专制,要别人不折不扣地执行他的命令,他才舒服。”

  “这太不公平了!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可是,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一个苏格兰人,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呢?当然,不是麦格列高,”梅根看看金白利,赶忙补上一句。“如果你和另外的苏格兰人相遇,他又对你一往情深怎么办?”

  “那就另当别论了。”

  “真的吗?”

  “真的。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去讨好我的父亲,他也是。我们互不相干。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想我宁可面对流言蜚语。”

  “太好了——我是说,嗯,流言蜚语固然可怕,可它也不会把一个人彻底打垮。即使是英国女子也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因为苏格兰人同样是她可爱的臣民。你那位固执的父亲真该受到谴贵!如果有人会受到冷落的话,那只会是你父亲。你会——啊——嗯……

  “得到同情?”

  梅根显得有点激动,同时也有些不安:“嗨——不是……”

  金白利笑着拍了一下梅根的手臂。“好了。我们别再讨论下去了好吗?因为我根本无意去嫁一个苏格兰人。”

  梅根又叹了口气。“当然。不过我真的想象不出你父亲是个什么样子。我父亲可疼我了,他对我是有求必应——当然只有一次倒外,那是我让他解雇德夫林的时候。她只有那次没答应我。”

  “解雇公爵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梅根开心地笑了。“啊,这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亲爱的,时候不早了,咱们另找时间再谈吧。我得回去了,否则德夫林又要派大队人马来找我了。”她弯下腰选了一支玫瑰花,又说:“对了,你是究竟来这儿干什么呢?”

  金白利在心里呻吟了一声。现在撒谎已没什么意义了。公爵夫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段小插曲,因为整个府邸都哗然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想一个人静一下,可是到处都有人。上床睡觉吧,又一点睡意也没有。”

  梅根会意地笑了,她挽着金白利一起沿着过道向门口走去。“我有时也会像你这样。不过就你的情况而言,你得明白,流言蜚语伤不了你,只会对你有利。它会让所有的男士知道你多受人欢迎。”

  金白利无心争辩,茫然地说:“只是受牵连的男士似乎还不能正确面对这件事。”

  梅根笑着说:“我敢十拿九稳地告诉你,拉克伦在离这儿最近的小酒店里喝醉了,至于坎斯托先生嘛,他一整天都跟他的律师呆在一起。他决定通过法庭来摆平这件事。”

  “什么?”

  “噢,别担心,不会给那些爱嚼舌头的人落下话柄的。德夫林已经对坎斯托先生说明了利害关系,劝他不要把事情搞糟。坎斯托先生怎么说呢?他一直撅着嘴不太乐意。当然用“噘着嘴”这个词来形容他不大合适,但可以说明他对这件事的反应。”

  金白利怎么也想象不出霍华德这样一位极有男子气,而且极爱运动的男人噘着嘴是什么样子。“他是不是打算回去了呢?”她问。

  “不,明天他肯定会回来的。还记得吗?我们明天早晨要去捕狐狸,他一定不肯错过这项活动的。”

  金白利不喜欢捕猎,但以前她参加类似活动时也没过多考虑。可这次不同,狐狸那么可爱,她不忍心看着它们惨遭捕获。

  “你想回去休息了吗?”到温室门口了,梅根问了一句。

  “呆会儿。”

  梅根点了点头,又回头扫视了一遍屋子。“我看在这儿举办一次野餐倒是不错。对,这是个好主意。”

  梅根手里捏着那支带刺的玫瑰满意地走了。金白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她在想当女主人真是不易,要绞尽脑汁让客人们都玩得开心,也真够费神的。

  看来梅根这个公爵夫人确实做得不错。金白利有点打心底里佩服梅根了。在这儿举行野餐,真是再好不过了。这儿虽说空气湿度大了点,可到处散发着花的芳香,让人心旷神怡。是的,如果有人想在寒冬腊月举行野餐,那么温室不失为一个好地方,而且谢灵·克罗斯的温室非常大。哦,那活动一定会很有趣,而且……

  金白利突然想起了拉克伦。他喝醉了,是真的吗?好,她由衷希望他明天早晨起床时感到头痛。活该,也该让那可恶的家伙受点罪!

  ☆☆☆

  墙上传来了几声敲击声,接着有人问:“金白,你醒着吗?”

  金白利睁大眼睛躺在床上,她诧异极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拉克伦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弄出的声音。从伦敦回来后的几个星期里,他安静极了,金白利一度都认为他一定是搬到其它地方去了。

  上帝呀,都几点了?金白利往窗外望去,可厚厚的窗帘关得平平实实的,她根本看不到外面,所以也判断不出到底几点了。她躺在床上,慢慢回想起来自己昨晚失眠了,眼见时间一点点流走,她却依然清醒百醒的。午夜过去了,她还是无法入睡,气得她用力拼命敲打着枕头……

  “金白?”

  金白利一脚把被子蹬开,猛地翻身跳起来跪在床上,使劲敲着墙,大声吼道,“安静点,你疯了吗?你知道都几点了?”

  “我……快要……死了……”

  “什么?!”

  接下来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了。金白利的心不由得一阵猛跳。隔了一会儿,她使劲捶起墙来,可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害怕起来。她跳下床,向门口冲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心只想赶到他身边去。如果有必要的话,她还会破门而人。只是她的手才一推门,门就开了。

  金白利在墙边找到了拉克伦。只见他双膝跪在地上,身子屈曲着,头差点撞到了地上。桌上的烛光在不停地跳动着,可他却一动不动,甚至也听不到他喘气的声音。金白利不由得停住了呼吸,轻轻叫道:“拉克伦?”

  她扳住了他的头,终于听到了呻吟声。她一下子感到了说不出的释然,仿佛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要是没有那声呻吟的话,她一定会大哭起来。好了,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拉克伦还在呻吟着。金白利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一阵恐惧又涌上了心头。

  “你怎么了?快告诉我!天哪,你流着血!是中弹了还是……”

  “是你吗,金白?”

  “当然是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中毒了。”

  “噢,天哪,那我该怎么办?”她叫道。“怎么会这样?有多久了?我马上去找医生……”

  “不,别离开我……”

  拉克伦的双手原本紧揉着腹部的,现在一只手从蜷曲的身子下面抽出来了。那手在空中乱划着,终于碰到了金白利的脚踝,便死死地一把抓住了。他都成了这样,力气却一点没小,那手像铁钳一样紧紧钳着她,使她动弹不得。

  “拉克伦,放开我,我去找人叫大夫来。”

  “不,医生帮不了我。”

  她又急又怕,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胡说!你不会死!听见了吗?你不会死!会有办法的,医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金白,把我扶上床去。有你娇嫩的小手抚慰我,我会挺过去的。你就发发慈悲,帮帮我吧。求你了。”

  “哦,我当然会的。”金白利语气温和了不少,柔声说:“好了,来,我先帮你睡到床上去。可你得先直起身来,这样我们才能站起来。”

  他一只手撑着地,慢慢地、费力地直起了身子。金白利现在可以看清楚他的样子了:他穿着外出时的衣服,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就敲打墙壁向她求救了。他整个人看上去一团糟:头发湿湿的,满身上下粘满了尘土和稻草,就像在马厩里打过滚一样。一股呛人的酒气熏得金白利差点背过气去。那气味实在太浓烈了,就像他在酒缸里泡过了一样。

  她忘了梅根曾说过的他喝醉酒的事,问道:“你一整天都在喝酒吗?”

  “不,我在睡觉——可我不记得睡在哪儿了。”

  “还想再去喝点吗?”她生气地问。

  他嘴一咧,吃吃地笑了:“啊,我还记得……当时……喝得……可真痛快……”

  金白利站了起来。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快死的人。他只不过是喝醉了。哦,那股酒味儿,呛死人了!

  “拉克伦,你怎么中的毒?你还记得是怎么一回事吗?”

  “中毒?中什么毒?”

  她眯着眼望着他:“你刚才说你中毒了。”

  “嘿嘿,当然,喝酒也会让人中毒的。我还从来没那么难受过……”

  “你这个混蛋!差点吓得我半死!居然还告诉我你快要死了,原来不过是酗酒去了!”

  金白利想转身跑开,忘了他还牢牢地抓着自己的脚踝。由于用力过猛,她脚下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子往后一仰,幸好两手先落地,才没有摔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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