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找你?”他盯着她。
“认识她让我更了解你,我很高兴你也有动情的时候,蓝小姐很适合你,她说你们一直朝复合的路走,是吗?”
“也好。”他说。
“呃?”
“你们见过面让事情方便许多,我和她的事结束在十二年前,不是谁的错,是命运,如果不是她家人的嫌弃,我不会有今天,至少不会这么快。”
“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我们一起在早稻田大学攻读硕士学位,她温柔的个性吸引了我。”
“男人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孔芸初一笑。
“男人以为自己会一直喜欢温柔的女人,可却错了……”韩履冰饶富兴味的看着孔芸初。
她低眸,“温柔的女人比较好驾驭不是吗?正好可以满足你们男人的沙文主义。”
“言归正传,总之后来她的家人认为我配不上言萌,所以我们分手了。”
“蓝小姐离婚了。”
“是啊,常常心情不好,晚上睡不着时会找我出去陪她聊天,我不知道她记忆力这么好,许多过去的事她全记得。”
“人们对快乐的事通常会记得比较牢。”
“她跟你说了什么?”
孔芸初一一细数,“说了许多你的优点、说你对她的好、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她后悔了……”说你们很快会重拾旧情。
“她的话有些言过其实。”
孔芸初其实并不想知道太多蓝言萌的事,甚至有些排斥知道。
“雨小了,我想进去了。”
不等他回应,她打开车门迳自离去。
回到房里后,孔芸初屈起膝盖,两臂紧紧的将自己环住,泪水控制不住的滑下,任它流了一整夜……
她感觉有些荒谬可笑,她明明对他有了莫名的好感,却又不断的将他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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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吕伶来找孔芸初,接她一道去学校,冯从爱因为没有选修第一节的课,所以还在赖床。
“韩教授的事解决了。”吕伶淡淡的说道。
闻言,孔芸初喜出望外的笑出声来,“真的?”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爸和董事长、校长、董事会的几个大头都很熟,我请我爸出面帮所长把事情解释了一下,韩教授应该能保住他的位置和学术声誉。”
“吕伶,谢谢你。”
“别谢,没什么好谢的,我说过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节外生枝换指导教授,还有我喜欢韩教授……别误会,不是你的那种喜欢,我是说我尊敬教授,所以不忍心看他跌下来。”
“校长知道那件事是程老师和王老师搞的鬼吗?”
“知道,不过据我所知,王老师找人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他好像认识一名政府高官,不过校长对他的信任已不若以往,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想他们要在学术界再待下去也很难,就要看脸皮是不是和犀牛皮一样厚了。你恨他们吗?”
“说心中无恨是是骗人的,经过这件事我成长了不少。”不能说没有遗憾。
“明天就要考论文前三章口试了,你准备得怎样了?对了,你的口委找谁?”
“凌老师要我找何老师和韩教授做口试委员。”
吕伶点点头,“韩教授是很优秀没错,可惜长得太好看了,我爸就说那样的男人很危险,如果把持不住,一不小心容易犯错,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我看教授好像对你很不一样。”
孔芸初说得实际,“我不过是年轻罢了,男人都贪新鲜,过了赏味期,也许什么都不是了。”
吕伶噗哧一笑,“你还真没自信,我就不这么认为,如果男人不要我,我会觉得是他的损失,因为他不知道我有多能干,可以在各方面助他一臂之力。”
两人出身不同,自信的程度也不同。
“我以前以为你对我有敌意。”孔芸初说出心底话。
“是啊!我是对你有敌意,因为你是可敬的对手,我不喜欢班上有人比我更优秀,你给我的感觉是,不需要怎么样读书就能拿奖学金,我不喜欢你的聪慧。”吕伶坦然的道。
两人说着说着,把许多事全聊开了,反而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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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芸初习惯每个礼拜三和礼拜五吃过午饭后到刘东居家让他作画。
“从爱昨天帮我卖出了两幅画,她真会做生意,我以为我的画顶多卖个三、四千元,没想到可以卖出一万元的高价。”
“你的才华不会被埋没的,从爱一直是一个很重义气的朋友,我想你的画只要仰赖她,一定可以长长久久的卖出好价钱。”
“那幅一万元的画是你的画像,你说我把你画得太雅致了,可我看那位知音觉得很棒呢。”
孔芸初虚弱的一笑,今天一整天都不舒服,下腹闷闷的痛着,她可以确定不是胃痛,有一点像是生理期来前的疼痛,可是又不太一样。
“你把我画得太好了。”
“我是画得传神,你的眉眼太灵活,要把那神韵画出来是不容易的。”
刘东居的话语里藏着浓浓的情意,眸里闪着热烈的光芒,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让我照顾你,芸初,我现在有能力挣钱了,你住我这里,我会努力作画让你过好日子。”
“你的话说得好动听,我听了好心酸。”孔芸初眼眶泛泪。
“芸初,你听我说,你住在从爱家里不是长久之计,她家里的人虽不多,可母亲是一个厉害的人,如果一直住下去,难保不会有意见,不如到我这儿来。”
她点点头,“谢谢你,我会考虑。”
“芸初,你知道我很喜欢你,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学会爱你吗?”
刘东居不顾她挣扎的拥住她,孔芸初瑟缩了下,他忽地大胆起来,俯下头,不由分说的攫夺她的唇,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的吸吮。
“放开……请放开我……”
“不放,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要你现在就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孔芸初蹙着眉,深吸了一口气。“好……我愿意……”她痛得快要死去。
他喜形于色的大喊:“我成功了。”
“我不能待太久,改天再来。”孔芸初困难的站起身。
“你不舒服?”
她点点头,额头直冒冷汗,疼痛的程度加剧。“我先回去休息。”
“我送你回去。”刘东居迅速的站起来扶住她。
她疼得无法拒绝,刘东居替她拦了计程车。“去医院好吗?”
孔芸初固执的摇摇头,“不用了,我回去睡一会儿应该就会好。”
计程车到了冯从爱家,刘东居抱她下车,按了按冯家的门铃。
冯从爱开门看见他们,吓了一跳。“怎么了?芸初不舒服,怎么不去医院?”
“她不去啊,你不知道你的好友有多固执吗?”刘东居一脸无奈。
“芸初,去医院吧,你这样会出事的。”冯从爱跟在孔芸初身后。
她还是摇摇头,“明天要口试,我不能不参加,我热敷一下就没事的。”
“口试不参加不会死,可是我看你痛得快要直不起腰了,你这样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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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芸初还是坚持不去医院,一整晚不知起身热敷了多少次,但效果有限。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冯从爱跟着她一晚没睡。“你要吓死我了,先去医院看病,我叫救护车,你这样撑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口试有这么重要吗?”
“我是第一场,等我口试完再去医院。”
“问题是你可以撑到那个时候吗?”
孔芸初一进入口试会场,韩履冰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她的脸色比平常更苍白,嘴唇毫无一丝血色,移动的脚步是虚浮的,他一直盯着她,想她是不是病了?
孔芸初能够讲完全程,靠的是好强的意志力,当她回到座位准备回答问题时,全身又开始冒冷汗。
她虚弱的回答口委提出的问题,她很清楚自己表现得不好,有失平常的水准,她有些懊悔,应该听冯从爱的话先去看病的,只是……她到底怎么了?生理期来也会疼痛,可是不是这么个痛法,而且不会痛这么长的时间。
她忍受着,感觉好像过了十年之久,她站起身,全身的血液好似在一瞬间全流到下腹部,剧痛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瘫软,直至完全失去意识……
“芸初!”
她听到韩履冰大声喊自己的名字。
她就要死了吗?死了也好,可以不再思念,不再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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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孔芸初醒过来时已经是隔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