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来脸不红气不喘,毫无羞涩的模样,倒是听的人替她难为情,满脸受惊吓地连连摇头,叹息声不断。
「艾莲娜,妳的脑子到底装了什么?」鬼灵精怪得让人无法招架。
她一脸正经地回道:「脑浆。」
「妳……」他一怔,莞尔地拥着她,以额头低触她的鼻尖。「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
「吻我。」她要求的是他的主动。
「真不死心呀!」他无力招架。
蓝亚特娇宠地在她唇上轻啄,如蜻蜓点水般顺应她的刁蛮。
「老师,你的教学态度很不认真,敷衍了事,在此我深表不满。」又不是玩办家家酒游戏,这么小儿科。
他失笑地一睨,有种被绳子套住的感觉。「别太贪心,有量才有福。」
「很抱歉,我这人一向很实际的,没有宗教信仰。」艾莲娜示范地压下他的后脑勺,重重一吻。
她的舌像一条滑溜的小蛇,轻易地溜进他布满男性气味的口腔,顽皮地兜了一圈勾起他的欲望,在他准备反扑时又飞快地溜走,不让他畅心快意。
「妳这小魔女……」
管什么礼教,什么师生关系,去他的年龄差距,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别怨他不知怜惜,把圣人逼疯是她最后目的。
低吼一声的蓝亚特将艾莲娜抛向柔软的进口沙发,随即覆身吻住那爱抱怨的小嘴,狂野而放浪地侵略蜂口蜜汁,让一身的热情在她唇中释放。
他以为自己控制得了人性最潜在的欲念,只是拥吻的纠缠已满足不了心底的恶龙,窜升的邪恶念头如五月的梧桐花,不断飘下美丽瓣片。
就像率领大军攻下堡垒的君王威廉,势不可挡地挥军直下,宽实的手掌自有意识地往上爬,覆盖颤抖的雪峰,粗野地揉捏搓放。
衣服一件件地减少,消失在脚边的桌底,粗哑的呼吸声变得浓重,似小兽的低喘,一声高过一声地变成成兽的咆哮。
「早点承认你的灵魂已经堕落,你是一头发情的雄狮。」人,就是兽。
艾莲娜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双手在他赤裸的背上划出一道道见血的指痕。
「闭嘴,小母狮,别惹火我。」他撕毁她蔽体的小内衣,蹦跳而出的美景几乎让他眼红得想吃了它们。
「我以为你正在燃烧。」不用她再扇风点火。
她咯咯地笑出声,纤指下滑探向他的胸,轻轻划了几个圈,描绘偾起的肌肉,再一路往下嬉戏,似水的精灵玩弄着湖里的鱼儿。
男人女人的构造不同,只差在那一点,她不急着探索,让他彻底疯狂才有意思,毕竟他们还有客人,不宜太过激烈。
魔女心计是邪恶的,她故意主导这场戏,让自己占了上风,即使她的身体火热得足以融化严冬,但心是冰冷的,温暖传不进心底。
也许察觉她的分心,蓝亚特刻意惩罚地咬了她一下。
「蓝亚特,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件事?」非常重要。
「不可以。」他大吼,奋力地想完成冲锋陷阵的神圣使命。
小气!她低叹。「男人做到一半被迫停止,会不会脑充血?」
她非问不可,霸道得很。
「会。」她要敢停,他绝对扭断她的脖子。
「现在去挂急诊来不来得及?」为了他好,她应该给他一桶冰块。
「艾——莲——娜——妳到底想说什么……」他忽地瞠大眼,欲火全消。
「很凉快吧!」瞧!她对他多好,怕他收势不及会脑中风。
蓝亚特咬紧牙根地抖散身上碎冰,脸色泛黑地将手伸向她跳动的颈动脉。「为什么会有一桶冰?」
他刚才明明没看见,而且依他们交缠的时间来说,也该融成一摊水,而非扎实的冰块。
「它本来就在那里呀!没长脚跑掉。」嘻……抱歉了,下回一定补偿你。
「给我一个让妳身首相连的理由。」否则……
艾莲娜笑咪咪地拍拍他怒不可遏的脸,手指一点。「她。」
「什么她……伊莉莎?!」当下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震惊万分地僵在当场。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我相信你会有很好的解释。」
没有哭喊叫骂,没有喧嚷怒言,平静得让人感到一片死寂,伊莉莎的声音饱含哭泣后的哽咽,她喉咙沙哑地看向她未来的依靠,无声的泪水顺颊而下。
情何以堪,这就是她心目中有担当、肯负责的果敢男人吗?
心很痛,却哭不出声,任由脸上的泪为她说出心中感受,她知道一切都将不同,而她是最后得知实情的人。
人是多么的悲哀,因为有爱才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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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眼瞪小眼要瞪到什么,不觉得累吗?」耐心一向不是她的美德之一。
也未免太静了,除了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外,连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产生极大的回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脚底生寒。
不耐等待的艾莲娜看看一脸严峻的男人,再瞧瞧脸色苍白得失去血色的女人,她的心居然也出现针刺般的难受,紧握厚实的大掌不肯放开,好像捉在手里的才是她的。
低迷的气氛布满一室,谁也不愿开口地持续冷然对峙,虽然室内温度并不低,她却觉得冷,下意识地想汲取温暖。
身为魔女她从未怕过什么,上有父母和四位兄姊为她遮风挡雨,她根本不用担心,骄矜自大地接受当幺女的福利。
可是在这一刻,她不知为什么居然感到害怕,惶惶不安地想打破僵局,不让这对未婚夫妻有在一起的机会。
「艾莲娜,妳先回去。」这种场合不适合她。
「不——要。」想打发她走没那么容易。
「别让我为难好吗?」蓝亚特低声请求,不希望她在场凭添责难。
做错事的人是他,理应由他一肩挑起,她年纪太小,还不到负责任的时候。
「哼!」她置之不理,捉起他的手玩着井字游戏。
「让我和她单独谈谈,这是我欠她的。」怎么说伊莉莎都是他的未婚妻,这样的羞辱对一个女人来说并不好过。
伊莉莎是被辜负的一方,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当初两人交往的感觉很好,他也以为她就是自己要的终身伴侣,平淡如水的感情才能长久。
即使他遇上无信仰的艾莲娜,在他心中仍认为伊莉莎是最好的妻子人选,她恬静、优雅,拥有丰富的涵养和学识,能够使他心灵平静,不致有大起大落的心情转折。
可是看着她冷静却哀伤的脸,他蓦然发觉喜欢并不是爱,他追求的是稳定的生活和乎顺的情感发展,因此选择了她,一个不忮不求、能安排自己的好女人。
你就不欠我?「有什么话当面说开,省得各自有芥蒂。伊莉莎姊姊,妳不会狠心地赶我走吧!」
谁要敢将她排除于外,就要有勇气承受魔女的破坏,她的心眼可是很小的。
伊莉莎双肩僵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丝惨笑。「我早该料到是妳,只是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种种迹象都倾向让未婚夫变心的是眼前美丽的少女,她的每一宇每一句话都别有用意,让人有所疑惑,却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她的纯真面容会令怀疑的人感到卑劣,竟使小女生蒙上污秽。
没想到人都有盲点,明明摆在面前的事实却刻意忽略,暗怪自己多想,在合理的解释下,一切顺理成章难起疑心。
现在的孩子真的很可怕,能一面亲热地笑着喊妳姊姊,背过身便无情地给妳一刀,下手毫不心软地直达心窝。
「我没骗妳呀!老师的确和他的学生在一起,又搂又抱的好不亲热。」只是她没说那个人就是她。
「艾莲娜!」蓝亚特警告地一瞠,不许她多言。
别把事搞大,我不要妳受伤。他的眼中隐含着关心和自责。
「是呀!是我反应迟顿,没能理解妳的用心。」伊莉莎自嘲地低视双手,很难想象自己有被耍得团团转的一天。
「艾莲娜,妳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他从没见过她如此沮丧的模样,完全失去自信。
眼眸一黯的艾莲娜捉紧他的手,在他手心刺出一个血洞,「舍不得吗?还是心疼?我只是十七岁的小女生,能有什么杀伤力。」
「妳……」他不想在伊莉莎面前说出她的词锋有多犀利,针针见血。
「事实总是伤人,难以两全,伊莉莎姊姊妳就别刁难我们了,英国的气候适合养老,买座乡间小屋坐看风起云涌,日子倒也惬意。」省得客死异乡,尸骨无存。
为了一个男人弄脏手很不值得,但是把她惹毛了,魔女的恐怖她将有幸见识。
「妳在赶我走?」她不禁想笑,这么个小女孩居然有颗残忍的心。
艾莲娜不掩饰地咯咯轻笑。「一路好走,我们很忙没空去送行。」
聪明人不用拐弯抹角,一句话就能点明。
她的自私引来蓝亚特制止的眼神,他以不致伤了她的力道重捏了她手背,摇着头不愿她逞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