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仓惠瞪著他,眼中狂然的怒火却突然被一簇闪烁的狡猾所取代,在野间崎南来不及防范之际,一个投怀送抱的动作冲进他怀中,并用力的吻住他。
“锵!”
突然一个玻璃瓶跌落地板破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野间崎南愤然的推开像只八脚章鱼般紧缠在他身上的浅仓惠,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街角边,眼睛圆睁,浑身颤抖,宛如惊弓之鸟般瞪著他们的浅仓薰,接著她转身就跑。
“熏!”野间崎南用力的推开浅仓蕙又急又快的举步追上她,抱住她,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这是个误会。”他不习惯解释,但却不希望她因误会而伤心。松开她,他将她转身面向自己,然后用双手捧起她的脸颊,盈盈泪水在她眼眶中泛动,“你不相信我吗?”他问。
“我害怕。”看著他,浅仓熏低语,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
她真的害怕惠,害怕惠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为刚刚发生的事她看得一清二楚,惠是在看到她出现在转角之后,才突然冲上前强吻住崎南的,惠在向她宣战,宣告那誓在必得的决心。眼光轻移看向他后方,她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因为浅仓惠此时正站在他后方不远处,以不怀好意的冷笑著看她。
野间崎南警觉的转身,在看到那一张与她相同的脸之后,他先将浅仓熏紧紧的圈靠在臂弯里,然后眼神倏然变得冷硬无情,嗜血的盯著浅仓惠。
浅仓惠看到浅仓熏眼眶中的泪水得意的笑了笑,“熏,既然野间学长已经来载你了,你就先走吧,至于妈要你买的东西,”她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破碎的瓶罐。耸一耸肩,“我会帮你向妈说明一下,再帮妈重新去买过的,你放心。”
“熏,伯母要你买什么?”野间崎南低头问浅仓熏。
“两瓶酱油。”
野间崎南轻点个头,然后牵起她的手,“走,我先载你去买,买回来之后我们再走。”他牵著她越过一脸险霾的浅仓惠,走向他停放机车的地方。
“野间崎南,我一定会得到你的。”浅仓惠在他们身后说道。
浅仓熏轻颤了一下,野间崎南则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无声的对她说别理浅仓惠。 发动机车,他将坐身后的她双手抓到他腰间紧紧圈环住他,然后启动档一踩,油门一加,车子随即在呼啸中绝尘而去。
因期考将至,功课一向勉强徘徊在及格边缘的浅仓薰不得不将自己关在图书馆内苦读,以保证自己不会陷入被留级的苦处。也因此这几天野间崎南的机车后座总是空的,连人都很少出现在校园内,毕竟浅仓薰现在的一颗心全放在考试上没空理他不是吗?
店门铃铛声响起.吧台内的老板抬头看向来人,在见到那张熟面孔之后,脸上职业性的笑容立刻转换为自然的笑意,笑容可掬的扬声对来人叫道:“嘿,野间,好久没在这个时间见到你,怎么?你今天不用接你的小女朋友下课吗?”
野间崎南嘴角轻佻,什么话也说的坐上吧台边的一张高脚椅.
“你们俩不会吵架了吧?”放了个玻璃杯在他面前,老板替他斟半杯啤酒时问。
“下星期一要期考。”看了他一眼,野间崎南端起杯子就口时随口说.
“喔,所以她要读书,没时间和你约会?”老板若有所思的点头说,“我还以为你们小俩口吵架了哩,害我偷偷的高兴了一下,心想机会来了。”
“下辈子也轮不到你。”野间崎南抬头看了他一眼,以低且柔的声音开 口,但不知道为何老板却为此轻颤了一下。
“呵呵。”撇开心头突起的战栗感觉,老板干笑两声聪明的转移话题, “你知道吗?最近我听到许多闲言闲语,都在谈论说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交女朋友之后便……”他看野间崎南一眼,耸个肩,“你应该知逍我要说则什么吧?你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露露脸,免得那群小猴子还以为山中无老虎,他们可以当大王。”
“他们要说什么、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只要他们聪明点别犯到我头上就行了。”野间崎南不疾不缓的说,然后伸手将眼前的空杯子推至前方,“再给我一杯。”
“你变了。”老板看了他一眼,摇著头替他斟酒。
“不好吗?你以前不老说我太过冲动、太过无情,从不留后路给别人走不好,总有一天会为自己惹来大麻烦?现在我听你的话啦,留点后路给别人走。”野间崎南为他脸上的表情与叹息的语气而失笑。
“你真的变了。”
端过酒杯就口,野间崎南喝了一口啤酒,看了周遭一眼,“看你店里多 了满多生面孔,生意不错吧?”
“老样子,旧的去新的来,补一补刚好打平。”老板耸肩说,转身招呼刚进门的客人,一个发长盖住双耳,颧骨很高,下巴尖尖,眼睛中闪烁著叛逆与狂傲的十六、七岁少年,“想喝什么?兄弟。”
“一杯黑啤酒。”少年坐进野间崎南身边的空位。
“一杯黑啤酒。”老板点头,从呼台下方拿出一个玻璃杯放置少年面前,然后替他斟酒。
“怎么没有冰块?”少年瞪著杯内问。
“啤酒已经是冰的。”老板说。
“我习惯再加冰块。”少年像是故意找碴般的说。
老板看他一眼,强忍著怒气的端过少年面前的玻璃杯说:“你等一下 我进去帮你加冰块。”说完,他转身进入吧台后的小门内。
“野间崎南。”少年在老板没入小门内的当口,突然转头面对从头到尾便迳自喝著酒,将自己视若无睹的野间崎南,并丝毫不差的叫出他的名字。
野间崎南并未立刻转头面对少年,他先将杯中的啤酒一口入喉,并缓缓的放下酒杯之后,这才半侧脸的看向对方。
“浅仓薰这个名字很熟吧?”少年也不等他开口,一见他转头面对自己时便说。
野间崎南不动声色的看著他,心却漏跳了一拍,“你是谁?”他问。
“别管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浅仓熏,也就是你的马子,现在人在我们兄弟的手里,如果……”他的话因为突然被人揪住领子而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你有一句谎话的话,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野间崎南将他扯到自己面前约莫一寸的距离,轻声的对他说。
照道理来说,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少年实在没有理由有害怕的感觉,然而在此时面对野间崎南时,他却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液。
“我……你最好放开我,要不然迟了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马子没事。”他威胁的说,声音却是颤抖的。
野间崎南没有放开他,反而突然站起身,拖著他的领子就往外走。
“野间,你要去哪里?”刚由小门走出的老板讶然的叫问,然而野间崎南却没有理他,拖著双眼因恐惧而圆睁,脸色苍若白纸的少年走出了店门。
在走出店门后。野间崎南用力的将少年往前一扔后,以阴狠、无情的表情对颠仆在地上的他轻声说道:“如果浅仓熏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会让你们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少年心慌意乱的由地上爬起来,全身就像片风中的叶子般颤抖个不停。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野间崎南在道上的名声会这么大,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提到他时敢怒而不敢言,在面对他时又宁愿当个缩头乌龟。不能惹呀,明哲保身呀,只有他们这群初生之犊才会笨得去招惹这只猛虎,天啊,自己竟然挣不开他一双手的力量而眼睁睁的任他将自己拎著走,天啊!
西边的阳光由残破的屋顶、墙垣与窗缝间钻人屋内,隐隐将屋内十分破旧且结满蜘蛛网的景物呈现出来,令人有种毛骨惊然的感觉。
一个女孩衣衫不整的瑟缩在屋内的一角,她苍白的脸上有著未干的泪痕,身上的衣服虽不至于残破,却是肮脏凌乱犹如在地上打过滚且被人拉扯过似的,她泛白的双手紧抓著胸口的衣服,神情恍惚得就像刚受了什么巨大的冲击或者惊吓的样子。
除了她之外,破屋内还有三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
“今天的事,要怪你就怪野间崎南吧。”一个双脚开叉,双手忙著将上衣下摆塞入裤腰内的少年无情的对女孩说道,另外两人则无声无息的露出了一抹笑。
其中一个满头油光,看起来就像个痞子的少年揶揄的对身旁的少年说:“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个处女,看来野间崎南除了名不副实,是个孬种外,还不能人道。”
“喂,说不定他想等到新婚之夜再干她呀,你怎么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乘, 强占了人家老婆就算了,竟还说他不能人道,留点口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