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并不好说服,甚至母性大发,表明意愿想照顾他,秦凯丽只得耐着性子委婉的拒绝。
最后,女客们见座舱长态度坚定,也只好无奈的去梦周公,至于段薇瑜,她仍是低着头抄抄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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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希望很快的能再为您服务…」
飞机飞抵机场,所有的空服员站在舱门前一字排开,一一向下机的旅客们微笑点头称谢。
头等舱的客人有优先下机的权利,那些阿姊级的客人不忘把握最后机会,善用「国际礼仪」,对范英奇抱抱、亲亲表示道谢外,还在他的西装口袋里塞纸条、丢钥匙,一直到最后一位旅客──段薇瑜下机时,秦凯丽忍不住漾起一抹敬佩的笑意,而她也回她一个微笑,但在见到她身边魅力四射的范英奇时,她只是冷冷的瞅他一眼,便要下机。
「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为您服务。」范英奇一个弯身,刻意的挡住她,嘴上说的跟脸上的表情可一点都不搭。
「你挡路了。」段薇瑜直视着那双充满嘲弄的蛮横黑眸。
他直起腰杆,刻意的往右走一步,直接挡住下机门,再给秦凯丽一个眼神。
她颢得有些为难,但一想到他可能是要挽救受伤的自尊后,便微笑的往商务舱走去。
「妳欠我一个道歉,」范英奇看着这名冷面施暴者,煞有其事的指指他的脚,「妳那本饥渴的书惹的祸。」想这样就闪?虽然拜她之赐,他真的当起「少爷」,但他就是不想这么便宜她。
「你是因祸得福,明正言顺的混水摸鱼不必工作。」她边说边将手提行李拿到身前,还刻意的将小侄女送给她的小狗坠饰面向他,暗示「好狗不挡路」。
他黑眸半瞇,故意忽略这个暗示,「妳察觉到了,可见妳并非对我视而不见。」
「我是不可能对你视而不见,很快你就会明白原因。」
段薇瑜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很不客气的以随身行李将他硬挤到另一边,迅速的下机离开。
范英奇一双黑眸浮现一抹困惑,那句话是啥意思?
※ ※ ※
翌日,上午近十点,范英奇在睡梦中被秦凯丽的电话吵醒,要他「火速」赶到公司去。
还好,他大少爷这一觉睡得饱满、精神抖擞,住家与位居台北巿中心的「恩捷航空公司」的办公大楼也只有十分钟车程,他得以「火速」的赶到公司。
一到公司,他立即发觉气氛大不同,不少地勤人员全偷偷地瞄着他,有担心、有崇拜、也有愉快,因为他在这儿的人缘壁垒分明,大多是女的爱、男的恨。
但今天,男的却很愉快?
他来到办公楼层,没见到秦凯丽,倒是一名面色忐忑的男同事将一张排班表交给他。
「这是什么?」他一看,脸色丕变,当场把排班表揪成一团,五天后,他又要飞纽约?!有没有搞错?他要飞不飞得视他心情而定。
「就、就是上面写的,还有,你、你被降到经济舱服务,你还得做一份职前训练,这五天天天都要来公司报到,有专人会帮你训练,」他顿了一下,又咽了口口水后道,「最后一件事是,上级交待,一名空少不需要有个人专属的办公室,所以你的特别待遇也将结束,你的东西要收拾,以后不能『耍特权』,一视同仁。」
何袁申硬着头皮把这个坏消息告诉「恩捷航空公司」的活招牌,虽然他也不明白,公司的票务业务有近五成全是范英奇的庞大后援会在贡献的,新来的特助怎么会对他开刀?!
「这到底是哪个家伙的指令?」一双黑眸窜起两簇沸腾怒火,他对公司业务的贡献度可是无人能及,同业的挖角动作也不断,是哪个主管的头壳坏掉了?
「一个新来的执行特助,来头不小,就连你那几个麻吉座舱长、高阶主管也罩不了你,你要好自为之。」秦凯丽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响起,何袁申急忙闪人,上级要他转告的他都说了。
范英奇嗤笑一声,双手环胸的看着秦凯丽,「好自之之?我又不靠这一份薪水过活,他能耐我何?」
他眸中露出一抹狡黠眸光,「是『她』不是『他』。」以英文说道。
「那简单,岂会有我摆不平的的女人?」他胸有成竹的挑了挑眉,魅惑一笑,电力一出,不信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当然,除了昨天那个不长眼的──
我是不可能对你视而不见,很快你就会明白原因。
难道是…他眉头一皱。不,不会那么背!
「她是异数,她在原执行长办公室等你,而我已经被训一顿了。」
秦凯丽好心提醒,她是遭池鱼之殃,但她被训得心服口服,而这个在台湾分公司一直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帅哥,在被他电得鬼迷心窍的女执行长被调派回美,改由美国总公司派来的执行特助后,他所向披靡的魅力可能没有发挥的空间了。
范英奇面对秦凯丽那等着看好戏的愉悦眼神,那股不好的预感愈来愈浓。
他转身搭了电梯前往特助办公室去,一到门口,他习惯性的开门进去,一见到那名几乎被大大的红木长桌遮了一半的娇小身影时,他仰头一翻白眼,摇了摇头。
完了!他是太久没去跟佛祖请安了?否则运气怎么这么背!
新来的执行特助竟然真的就是拿砖块书去亲他脚的老处女!
对,标准的老处女装扮,头发绾起、扎得一丝不苟,一副黑眶眼镜撑在微翘的鼻梁上,脸上不见妆,身上是一件保守过火的黑色套装,全身上下连点饰品也没有,真够黯淡。
「范英奇来了。」他很大方的宣布自己的到来,但表情却不佳。
正专注于手中文件的段薇瑜在听到这声低沈的嗓音后,才抬起头来,七情不动的面容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从他微乱却又自然的黑发、二道剑眉、一双桀骜不驯的黑眸、到高挺鼻梁下,那薄抿的冷硬唇线及浑身散发的无形怒焰,她相信何袁申已经把她交待的事转述给他听了。
「范英奇先生,我们昨天已经见过面,就不必再介绍彼此了,我直接切入重点,你是靠美色考进公司的吧。」
段薇瑜一出口就满含嘲讽,但她随即翻翻她桌上那迭高高的诉状及他的所有相关资料。
「这些文件可以证明我并没有冤枉你。」
他黑眸半瞇,瞪着那迭资料,他相信里面有他报考的分数,他也承认不管是笔试或面试,他都只有用三分之一的心在应考,三分之二全用在欣赏美女上。
「我想一个哈佛毕业生愿意来恩捷当空少,已是大才小用,考试成绩只是参考。」
「是吗?有不少客人投诉你,其中又以男客居多,当然女客也不少,」她冷冷的盯着他,「所以,我也特意搭头等舱观察你的一言一行,而列出的罪状的确不少──当然,还得加上刚刚连进门都不懂得敲门的无礼举动。」
她边说边将她在飞机上抄抄写写的纸张递给他。
抿抿唇,他不悦的接过手,看到上面洋洋洒洒、写得密密麻麻的,包括在几点几分谎报乱流、对女客上下其手、跟女客打情骂俏、不尊重男客权益、甚至忘记身份搭讪、挑逗女客、还有混水模鱼、阻碍旅客下机等等…
呼!她还真是观察入微啊,可惜,还是不长眼,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在对谁上下其手!
他黑眸中不屑的怒火更加炽烈,「我一向懒得为自己辩护,但遇上妳这种『天才』,我只好勉强说一下,那些申诉的男客跟女客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作崇?男的是,他们要搭讪的目标因我而不理他们,女的则是因为我忽略她们而──」
「范英奇先生!」眼镜后的瞳眸射出两道犀利冷光,「注意你的说词,也请你搞清楚,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他未免太狂妄自大了。
「男人是不少,但迷人的男人不多,妳列那些罪,我一件都不服,至于五天后飞纽约、甚至什么鬼受训,我也一概不接受!」
「那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接──」
她话未说完,他猝然转身出去,新官上任三把火,敢拿他开刀?他绷着一张俊颜,大步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见自己的私人东西居然已经被人装箱摆妥在桌上后,他胸口的那一团火烧得更旺了。
「被削得很惨?」秦凯丽一见到帅哥脸色气得铁青,同情的问。
「削?!一个老处女怎么削我,我也没感觉!」他气呼呼的否认!
「老?她才二十五岁。」
换他一愣,但随即嘲讽,「我看是她把一些岁数存到银行去生利息!」
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她再次强调,「是真的,她是咱们大老板的亲戚,她在他身边当了二年特助,这次是临危受命过来处理台湾业务──咦?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