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琼斯大方的拒绝,但旁人将他立刻拉了回来,并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你疯了!你忘了她们是谁吗?你不记得你约她们多少次都被拒绝?当然要趁机约她们出去玩呀,反正她们想负担你的损失嘛,不是吗?哈哈……」接着是一连串下流的大笑。
琼斯想想也对,能一次约到两个双胞胎美女,这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事,而且听说其中一个跟敖晋走得很近,不知道是哪个?他眼睛瞇了起来,上下打量她们。
两姊妹交换一个眼神,有危险!但她们已经准备好要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了!
「赔偿就不用了,我不缺这些小钱,如果妳们真的想补偿我,那就答应我,这个周末跟我们去墨西哥湾玩。」琼斯笑了笑。
「这不行的,我们得工作。」娣娜一脸惶恐的拒绝──当然是装出来的。「我、我们还有事情要忙,我们先走了。」给你们一个逃生的机会,机会是不等人的哦!仅只一次下不为例。
「嘿!」杰克跳出座位,挡在走道上不让她们离开。「不准走!」
「杰克说的没错,妳们不是想补偿我吗?在妳们答应跟我出去玩之前,我是不会让妳们走的。」
「这样不太好吧……」洁儿一脸的为难。真要这样下去,她们可是准备好要让他们知道女人的厉害。
「没什么不好的,我可以带妳们出海,我父亲有送我一艘小游艇,一群人在上头办舞会,很好玩的!」琼斯轻挑的指尖滑过娣娜细致的脸颊。
娣娜不爽的皱眉。
本小姐有准你碰我吗?她在心底低吼着,决定直接给他死!
就在他再次伸手,不顾娣娜意愿握住她手腕时,她眼眸闪过一抹狠厉,正要抬脚往他鼠蹊部狠踹过去,可一股惊人的力道却将琼斯整个人提了起来,摔到桌面上,发出砰的好大一声。
有人尖叫,有人在大吼,「住手!不要打了!」
是敖晋,被人羞辱也有好修为不动怒的他,看见娣娜被那头猪摸了一下就发狂暴走,脸色铁青,抓了琼斯就直接开扁。
敖晋打架的方式很野蛮,不是武术,就是货真价实的打,他出拳速度不快,但每一下都很用力的正中要害──他专打脸!
打得琼斯鼻血猛流,哭喊着以后不敢了。
「要是让我知道你或你身边的人再靠近她们两个,我一定会把你打到你妈都认不得你!」把琼斯拎到面前,敖晋危险的撂下狠话。
琼斯怎样也想不到,不论他如何挑衅都不为所动的家伙,竟会为了两个女人大动肝火,从来没把他惹毛过的琼斯,这下知道他可怕的一面了。
当琼斯一伙人挟着尾巴逃出去后,在座的其他客人纷纷鼓掌叫好。
不敢相信的人何止有琼斯而已?就连娣娜和洁儿也很惊讶。
「你……会打架?」娣娜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耸耸肩。「为了生存。」
「我的老天……」洁儿掩面,为她的看走眼哀嚎。
她们都以为他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斯文男,怎知他打起架来的狠劲……虽不像爹地和哥那样身手俐落,可保护女友已绰绰有余。
「我严重警告妳们!」敖晋脸色阴郁,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
姊妹俩一惊──被他发现是她们搞的鬼了?怎么这么倒楣啊?
「以后,有这种客人绝对不要接近,听见没?」他苦口婆心地劝着。
「嗄?」什么?姊妹俩傻眼。
「还有,娣娜。」将双手放在她肩膀上,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妳担心,想为我收尾,平常时我们搭配得很好,但有些客人不是妳讨好就有用的,下回小心点,别再紧张犯错了!洁儿,妳也是。」
「好……」娣娜点头,无辜地眨眨眼,其实心中闷笑到快内伤。
「是,我知道了。」洁儿低下头,从敖晋的角度看来是她心虚认错,其实她是在掩饰自己快忍俊不禁的笑意。
收拾餐厅的混乱后回到厨房,没有人受到多伦的责备,反而还得到所有人的关心──因为她们被调戏了,还差点被带走!
她们闷笑得好辛苦,直到回宿舍后才放声大笑。
「我还以为被发现了,真是吓了我一跳。」
「这表示我们掩饰得很好。」洁儿兴高采烈。
「想不到这么久没整人,我们还是一样有默契!」娣娜伸手,和妹妹击掌。「这表示我们应该可以瞒过所有人,点到为止的整整人喽?」
「不夸张又有效果的恶整,听起来好像不错。」洁儿微笑。
「太好了!」娣娜开心的笑。「我首先要对付的,是那些对敖晋放电、给电话的女人,还有每次都来找敖晋麻烦的家伙。」她忍了好久,总算可以用小小恶整来发泄她的不满。
洁儿忍不住摇头。「那妳要对付的人还真是多哦……」多到两只手数不完。
两姊妹这一晚聊到半夜三更才睡着,完全忘了答应凯蒂的承诺──不准恶作剧。
沉寂三个月的恶魔姊妹花,即将重现江湖。
第七章
忍耐了几天,娣娜在两人休假外出约会时提出她的疑问。
在他们最喜欢的平价餐馆,吃着份量十足的汉堡、炸薯条、洋葱圈,平时大口咬汉堡的她,竟食不知味的嚼着薯条,喝着冰凉的柠檬红茶。
「晋,你怎么会打架?」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跟人打架的人,可偏偏他会,而且揍起人来毫不手软。
「你说,是为了生存……」那句话她一直放在心上,没有办法释怀。
敖晋想了想,决定对她吐露一半的实情。
「我小时候念的公立小学没有什么华人。」刻意不告知这是爷爷要磨练他的计画。「那时我又长得瘦小不起眼,妳知道的,群体里总会有一些喜欢找人麻烦的家伙。」
「嗯,我知道。」她就是那个找人麻烦的一份子,不过通常都是阴着来。
「那时候大家年纪都小,一开始只是偷我的簿子,在我抽屉塞垃圾,用水球砸我,嘲笑我的单眼皮……我从入学到三年级,每天都被揍得很惨,尤其是每年的十二月七日。」他叙述往事的态度云淡风轻,一点也不因为曾经的不愉快而难过。
「十二月七日?」娣娜挑眉。「为什么是这一天?哦……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日子?」
「没错,每到那天我都会很惨,一放学就被一群男生带到公园,十几个人对我拳打脚踢,说那天是我们炸掉珍珠港的日子。」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中国人啊。」
「Chinese and Japanese are all the same!」敖晋一句英文道出那些揍他的人的心声。
对他们来说,黑发黑眼睛黄皮肤的都是亚州人,没什么不同。
「你的家人呢?没有向校方抗议?」她闻言皱眉。
爹地才舍不得她们在学校受人欺负,要是爹地知道了一定会表示他的不满。
「我的家人?」敖晋挑眉。
他爷爷?算了吧!当他被揍得一身伤回家时,他老人家还耻笑他逊,连打架都不会,要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困境。
「我的家人很传统,只告诉我当个男人就得坚强,后来我仔细观察同学们打架的方式,只觉得很可笑,因为跟中国人的功夫比起来,那真的很幼稚,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上中学就死定了,于是在四年级时约了每个星期都会揍我的一个胖子──我用他揍我的方式回揍他。」敖晋得意的抬高下巴。「只打他的脸,把他揍得倒在地上,我再坐到他身上,趁他还没清醒时多揍两拳,打到他流鼻血为止──老天,他的体型足足是我的两倍大。」
「然后呢?」她瞪大眼睛。
「然后,再也没人敢找我麻烦。」
中下阶层就是这样,他得强悍,所以他学会打架,学会讲粗话,这都是为了在那种环境下生存,让人知道他不是好惹的,别以为他好欺负。
「因此你也学会了冷眼看世人。」娣娜抿唇一笑。
「妳怎么知道?」敖晋一楞。
「你太早熟了,与身旁的人格格不入,你不知道你瞧不起人的态度很容易激怒人吗?」她就是被他那双冷眼看世人的单眼皮给激得失去理智。「依你这种性格,打的架一定不少。」
他扬起一个苦笑。「是不少。」被她说中了,他是很多人的眼中钉。
「原来美国的中小学都这么危险,难怪爹地不让我和洁儿去念小学。」她有感而发地道。
「妳说什么?」他耳尖地听见了,却装作没听清楚地边吃东西边问。「我没听清楚,妳再说一次。」其实他全部都听见了,她和洁儿没念过小学?她们是在家里自学吗?
不上学在家自学的学生比例不多,但人数也不算少,这……可以查一查。
敖晋不动声色,继续吃着东西。
「没、没什么。」她差点说溜嘴,连忙把话圆回来。「我很庆幸,在这种环境之下,你没有变成一个喜欢靠暴力解决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