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也许离婚后还能做朋友,她劝自己该有点弹性,别动不动就紧张得要命,在离婚率超高的社会中,这根本不算什么吧?
当车子开到「擎宇饭店」前,她却不禁张口结舌,这是「擎宇银行集团」名下的产业,向来是政商名流聚会的地方,当年他们的婚礼也在这里举行。
然而当她做了他的妻子,却一次也没踏进这家饭店半步,除了齐剑云不曾带她来过,她自己也不愿重游旧地,回忆结婚当日的情景。
多反讽的人生,就在他们离婚之后,反而又踏上过去结婚的场所。
两人一下车,饭店经理上前接待,恭敬鞠躬道:「董事长好、夫人好。」
「我不是什么夫人……」
她的话被齐剑云打断,他直接问经理:「应该准备好了吧?」
「是的,请跟我来。」经理带领他们走向电梯,来到位于七楼的餐厅,贵宾包厢早已备妥,鲜花烛光小提琴都在等待贵客。
这么大的阵仗?罗羽净又是一阵惊愕,搞不懂齐剑云在想什么?两人谈儿子的教育,有必要在这么灯光美、气氛佳的地方吗?
「上菜吧!」一坐下,齐剑云吩咐经理,神态自若。
一道道佳肴被送上桌,罗羽净已经好一阵子没吃过高级料理了,独立生活后,她开始学着下厨,发现了烹饪的乐趣,甚至得到不少成就感呢!
对这些享受,她并没有多大留恋,倘若豪奢的日子只能寂寞度过,还不如平凡实在的人生。
「多吃点,妳变瘦了。」他看她吃得不多,这怎么行?他不准她继续瘦下去。
他可是在关心她?她愣了下,反而放下刀叉,不知怎么反应。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谈儿子的事?」
他说得有道理,除了吃饭之外,他们也真的聊了起来,当然话题都围绕在儿子身上,她很高兴他能聆听她的意见,这简直像冰山雪融、世界和平、神爱世人。
从两人认识以来,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别傻了,她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齐剑云如果这么容易改变,他还是齐剑云吗?
只是,当气氛如此平和,甚至有点温馨,她忍不住陷入少女般的幻想,也许会有那么一天……他会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
「吃饱了?」
「嗯。」罗羽净点个头,五星级饭店确实名不虚传,加上齐剑云难得的温柔态度,她度过了一个相当愉快的晚上。「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看前妻走出包厢,齐剑云招来经理问了几句话,确定他要的现在就能得到。虽是临时起意,但他身为饭店所有人,想怎么做都行。
这顿晚餐吃了两个小时,他越来越坐立不安,表面仍保持镇定,其实已经快要爆发。他再怎么对自己否认也没用,事实证明他对她强烈渴望,不管她心机有多重,或者已经不在乎他,总之他想要她,想得脑袋都快融化了。
当罗羽净回到包厢门口,看前夫已站在那儿。「走吧!」
她跟随他的步伐,两人走进电梯,她本以为要下楼到大厅,没想到电梯往上直升,她眨了眨眼问:「我们要去哪里?」
「到了妳就知道。」
他的语气让她一阵轻颤,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恋爱中的男女也许在吃完饭后会共度春宵,但是她不认为那会发生在两人之间,因为他们从来也没谈过恋爱啊!
电梯直达顶楼,门一开,原来是总统套房,齐剑云刚才吩咐经理的就是这件事。
也许是多年习惯,也许是某种心理障碍,他居然只对他的前妻有反应,刚才在餐桌旁,他差点想站起来,叫闲杂人等都滚开,直接在桌上拥有她。
他等了又等、聊了又聊,好不容易熬到她吃饱了,这会儿就该换他饱餐一顿了。
他拿磁卡开了门,看她站着不动,推推她的肩膀,命令道:「进去!」
「进去做什么?」她不再是那个傻女孩,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这一进门绝对要出事的!尽管她不敢相信,却不能逃避眼前的事实,齐剑云当真要跟她做那件事……
他瞇起眼,索性来招强硬的。「妳还想不想见到克轩?」
「当然想,你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听话点!」他没有耐心再等,拉住她的手直接进房。
「你……你用孩子来威胁我?」她愣住了,震惊多过于愤怒,因为她无法想象,他为了跟她上床,竟能使出这么多手段?为什么?她对他仍有吸引力吗?若只是欲望,他想找谁都可以啊!
「只是条件交换而已,对妳,我还用不着威胁的手段。」当初她擅闯进他的生活,强行得到她要的名分,现在他不过要她一个晚上而已,比起来应该不算什么。
明天起,他相信自己可以跳出习惯囚牢,世上女人那么多,他只是太久没抱她才会产生错觉,尝过一回以后就会解脱的,他一定可以。
他将她逼到墙边,让她毫无退路,伸出了双手抵挡,也只能被压在两人的身体间,彷佛是她刻意贴在他胸膛,感受他狂烈的心跳、粗重的呼吸。
「不要!我不要……」好可怕,她以为她忘了那电光石火,却在这一刻全回来了。
当他的黑眸盯住她,彷佛有什么在瓦解崩坏,新生活带给她的平静从容,就这么不可一击吗?
「我说要就是要!」他向来予取予求,过去她总温顺地给予他,现在也该是一样。
他态度坚定,一手抚上她胸前,一手撩起她裙襬,她浑身都僵住了,想挣脱却只是徒劳。「拜托你别这样,我跟你已经离婚了!」
「那又怎样?大不了我们再结一次婚!」人心就在一念之间改变,过去他视婚姻为坟墓,现在他却不在乎自掘坟墓,结婚离婚再婚都不算啥了。
最重要的是让他回到平稳的生活,白天可以忙于事业,晚上可以抱她入睡,儿子长大可以做继承人,事情就这么简单。
「什么?」她的惊吓更甚,他怎能说得这么轻松?婚姻对他真是毫无所谓吗?
他懒得跟她多说,反正也不会有结论,他既然决定了,她该做的就是接受。
低下头,他吻住她的唇,双手也抚上她的娇躯,这是他早已熟悉的曲线,却在此刻感觉如此新鲜,彷佛第一次接触,大概是禁欲太久了,让他格外兴奋吧!
他将她抱到床上,两三下就扯开她的衣服,他不想再等,他现在就要。
「放开我!」她推着他的肩膀,但什么也撼动不了他的渴望。
当她身上只剩内在美,他不禁暂停了呼吸,过去不曾仔细看过她,总在昏暗中进行,虽然由触感得知她皮肤滑嫩、身材窈窕,却没发觉她的媚惑诱人。
不晓得谁说过,男人是视觉的动物,果然,他的视线再也无法转移,只能暗自赞叹她的美。
「不要过来……」趁着他出神的时候,她退缩到床角,像只无助的小兔子。
「别白费力气了!」他一把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有机会挣扎,随即吻上她白嫩的颈子。
忽然间,委屈的泪水一涌而上,她再也不能忍耐,七年多来的婚姻生活,不曾使他变得温柔,而今两人离婚了,他只有更霸道的分。
她真恨透了自己,傻傻坐上他的车,把今晚的晚餐当成约会,还暗自高兴他肯好好听她说话。
没想到他只把她看成泄欲对象,甚至用孩子来威胁她不得反抗,当年她怎会爱上这冷血无情的男人?她太蠢了!
「妳哭什么?」察觉她脸上的湿润,他停下动作,不无诧异地盯住她。
她的脸转向另一边,不愿他看清她的脆弱,她从未在他面前哭,但现在她实在忍不住哽咽。「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全世界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讨厌我?妳以为我会在乎吗?」他皱起眉,冷冷盯住她,双手也握成了拳。
他什么也不会在乎的,她明白,她就是太明白了!她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继续无声哭泣,个性温顺的她不会吵架不会翻脸,只会暗自伤悲。
看她哭得双肩颤抖,他叹口气,提高音量制止她。「够了,不要哭了!」
「反正……你什么都不在乎……你又何必管我哭不哭?」
她的哽咽、她的啜泣,听在他耳中,格外心烦,其实他就算硬来也行,但看着她哭泣的小脸,叫他怎么做得出来?眼泪果然是女人的武器,这下他完全没辙了。
片刻后,他坐起身,走下床,她以为他会就此离开,谁知他拿来一条大毛巾,丢到她身上说:「把眼泪擦干,别弄湿了床单。」
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做不出替她擦泪的动作,除了他天生就是冷静冷漠,更因为他还记得她设下的圈套,叫他怎么对她温柔?就算他动了这个念头,死硬派的个性仍难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