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她了!她怎么会这么笨,竟丝毫没察觉到他的计画,还傻傻地在他说口渴时帮他递水,喊脚酸时帮他按摩,然后……然后再傻傻地让他将自己吃干抹净?
她仍不敢置信的摇头、后退,却一个不慎的摔到床下去,「哎唷」一声,吵醒了床上那头睡狼。
「虹绫?」言砚惊醒的从床上坐起,首先窜进脑中的便是枕边人,但人呢?
他在床下找到了仰头与他大眼瞪小眼的她,忍不住咧嘴轻笑了起来。
「妳确定自己真的二十岁了?要不然怎么连睡觉都会跌下床?」他伸手想将她拉起,却被她伸手一巴掌拍开。
「你是个大混蛋!」她突然骂道。
「为什么这样说?」言砚笑笑的挑眉看她。
「因为你……你……」
「我怎样?」他笑笑的问。
「你……你混蛋!」
「别告诉我是我把妳踢下床去的,我一向都认为自己的睡癖不错。」他调笑的盯着她,目光却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变得炽热。
感觉到他目光的转变,姜虹绫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正春光外泄的以上空的方式与他对峙了这么久,老天!
「色狼!」她羞红脸指控的大叫,同时用力的扯下被单紧紧包裹住自己。
但是问题来了,一间房间一张床,一张床上当然也只有一床被单,如今这惟一的被单正紧紧的缠在她身上,理所当然衣不蔽体的人换成了他,不过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就这么赤裸裸的坐在床上,动也不动。
「把衣服穿起来啦,」她忍不住的叫道,一双眼不知道该往哪里看,而一张脸早已红透了,就差没冒烟而已。
「为什么?我觉得这样很好,无拘束,很自在。」言砚躺回床上,侧身支起头颅盯着她红通通的小脸,明知故问的逗弄她。她真的好可爱﹗
「你自在我不自在!」姜虹绫遏制不住的叫道,第六感告诉她,他一定是故意的,偏偏她就是没那个胆与他「裸里相见」。
其实男人全身赤裸的样子她不是没看过,拜网络的发达与色情的泛滥,什么该看不该看的图片她几乎都嘛看过了,但是图片与活生生摊在她面前的实体相比,那可就真要另当别论了,尤其这个实体又与她做过那种事。
「有什么好不自在的?以我们现在的关系……」
「啊!」姜虹绫立刻大叫一声,打断他未完的话,「我要去洗澡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迅速的往浴室方向逃去。
「我跟妳一起洗。」言砚立即兴致勃勃的从床上跳起来。
她则像是突然被人刺了一刀般,难以书信的瞠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她倏然转身问,在目击他的赤裸时又火速的转了回来。
「我跟妳一起洗。」一双臂膀从她身后将她搂抱了起来,火热的气息轻拂上她耳朵,瞬间蔓延她全身。
她完全来不及反应,身上的被单便被他扯掉,接着被他抱起笔直的走进浴室。
「你——」双脚一落地,她立刻想朝他抗议,但下一秒钟,由头顶上突然洒落的冷水却让她发出了尖叫声,「啊!」她想避开的往前冲,不意撞进温暖的胸膛里。
「妳真吵。」言砚笑笑的圈住她,对于她有如出水虾子般蹦跳个不停的反应感到相当有趣。
「你想冷死我呀?」她生气的大叫。
「会冷?」
「废话﹗不然换你来让冷水淋淋看!」
「好。」言砚笑笑的说,拥着她重回喷洒冷水的莲蓬头下。
「啊!」姜虹绫再度放声尖叫,当场惹得他轻笑出声。
「没有那么夸张吧?毕竟现在是七月份。」他笑道。
「那是因为你皮厚才不怕冷!」她已经气到忘了两人正裸里相见了。
「不,那是因为我比妳热情,所以才不怕冷。」
「什么?」水声让姜虹绫听不清楚他呢喃些什么,她愤然的抹了下脸,抬头怒看着他,怎知他的脸竟就这样压下封住她红唇,热情的吮吻着她。
她轻声喘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根本毫无抗拒之力。
很快的,洒落在她身上的冷水不再是她专注的目标,现在的她除了身前这个紧拥住她身躯,激烈的用唇挑逗她的男人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于是,激情在浴缸内迅速的蔓延,燃烧了起来。
第十章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说我要回家了,你到底有没有听到?」瞪着挟带她行李,大步走在前方的言砚,姜虹绫火大的叫道。
真气死她了,这个奸诈、狡猾、混蛋的臭男人,竟然利用与她有了亲密关系的理由,逼她要马上嫁给他!
拜托,她才二十岁而已,连大学都还没毕业耶,真不知道他在急什么?
不嫁不嫁不嫁,没到二十四、五岁,至少也要等到她从大学毕业之后,她才会考虑结婚这件事,她才不要那么早嫁哩!
虽然早已认定非他不嫁,但是既然他也认定她了,那为什么不能多享受几年恋爱的生活,马上就要一头撞入婚姻之中呢?
人人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虽然她不是很了解这句话形成的前因后果,但是她至少还知道空穴是不会来风的。所以她决定要结婚可以,前提是必须先让她体会一下恋爱的甜蜜滋味才行,可是前方那个混蛋却对此嗤之以鼻,真是把她给气死了!
「喂,言砚,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她抬步跑向他一把将他拉住。
「妳叫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怎么会没听到?」言砚瞄了她一眼,同时反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到底要去哪里?」
「妳不是说要回家吗?」
「没错,但是车站在那个方向。」她反手指向他们的身后。
「对,车站的确是在那个方向,但是我的车子却是停在前方。」
「你的车子﹖」姜虹绫明显地一愣,「你是开车来花莲的?你……有车?」
「妳这是什么态度,我不能有车吗?」言砚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的意思是……嗯,你要开车送我到火车站去﹖」她试探的问。
「妳觉得呢?」看了她一眼,他不答反问。
她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从她原本投宿的饭店走到车站不过两、三分钟就到了,实在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反向走个五分钟,然后再由他开车送她去车站。
那也就是说,她死定了,因为他可能打算趁着送她回家的机会,直接把他们的亲密关系给供出来,到时候恐怕她不想嫁也得嫁了。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想个办法阻止他才行,但是以他们这几天相处的情形看来,这个霸道男恐怕没这么好打发。唉,真是讨厌!
突然之间,灵光在脑中一闪而过,姜虹绫有了主意。
「你想直接开车送我回台北对不对?」
「对。」言砚直接点头。
「你不能这么做。」她摇摇头。
「我就是要这么做。」
「你不懂。」
「我当然懂。」她肠子拐了几个弯他都知道,又怎会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呢?真是个小鬼!
「你不懂。」她皱眉重复。
「妳怕我会趁着送妳回家,直接从妳爸妈那里下手,说服他们让妳马上嫁给我对吗?」言砚瞄了她一眼,接着说:「我当然懂妳在担心什么,不过妳大可不必再担心,因为不管妳怎么担心,我还是会这么做。」
他果然想这么做!姜虹绫低下头,藏住脸上好佳在的表情。
「你错了,这不是我最担心的事。」她用力的摇头,仍低着头以愁苦的语气说。
「喔,那妳最担心的是什么,说来听听。」他挑眉道,一副我看妳要怎么演下去的表情。
「我担心我妈妈会拿扫把伺候你,在你还来不及开口之前就先将你扫地出门。」姜虹绫抬头,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末了还一本正经的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妳妈妈会拿扫把将我扫地出门,妳跟她说过什么吗?」言砚纯属好奇的问——纯属好奇她会编派出什么理由。
「你忘记当年我是怎么出车祸的吗?」她问。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妈妈一直没有忘记害我差点丧命的?你『这个罪魁祸首』你说,她在见到你时,不会拿扫把将你扫出门吗?」
「都过十年了,妳妈妈她不可能还记得那个我吧?」言砚心中一愕,她不提,他都忘了还有这个问题存在哩,
「你以为你这样一张大胡子脸,街上随便抓就有吗?」
他松开她,伸手摸了摸遮盖住整个下巴的胡子。
「妳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我,也是因为我的胡子﹖」他若有所思的问。
「对。」
「看来我这一脸胡子给人的印象还真深。」言砚喃喃自语的笑道,一会儿后突然开口,「好吧。」
「什么好吧?」她一脸疑惑不解。
「我决定把脸上的胡子刮掉。」
「嘎?」姜虹绫愕然的眨眼,「你要把胡子刮掉?」
「对,昨晚妳不是说我的胡子会扎人吗?刮掉也好,不然每次亲热看妳被我扎痛的样子我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