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呢?」
「我们搭捷运。」
「为什么?」
「天气太冷,我们搭捷运方便又不会冷到妳。」机车虽然方便,他一个大男人皮厚耐操也不怕,可她不同。
这几天,她总在轻咳。
「这样你很不方便。」一南一北的地点,本来就不是很顺路了,现在为了她干脆放弃方便的机车。
「没有好不便的,妳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他对她好,总是这样。
温柔入骨,假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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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店满满的人。
天气骤冷,火锅店的生意好得不象话,麻辣、鸳鸯、白肉酸菜,单就看着全身已经暖和了起来。
溥叙鹏点了一大堆的食物,上菜后,范紫今看瞠眼。
「你想撑死我们两个啊?」
他表情暧昧,赶紧把娃娃爱吃的火锅料往锅子里丢。「庆祝咩。」
「庆祝?」她也不遑多让,手里端的是大鸟最爱吃的虾饺。
「我接到一张日本的订单,那个客人说她在北新庄的越野赛里看到我改装的车,想委托我设计一辆适合东方人体型的哈雷。」他很努力想表示不在意,可是眼神中的火热怎么都藏不住。
「太赞了,你就要飞黄腾达,一飞冲天了!」范紫今拍拍手,全身的细胞由衷的替溥叙鹏欢欣鼓舞。
他的事就是她的事,他能得到赏识,她与有荣焉。
「你要多吃,这样才有力气做事。」她拚命的住溥叙鹏的碗夹菜,堆成小山。
两人互相布菜,结果筷子在半空中打结。
结果两双筷子竟在半空演起了布袋戏,一正一邪互相斗殴了起来,要不是惹来众多目光,两人恐怕会没完没了的玩下去。
「不玩了,赶快把碗里的东西吃一吃。」小俩口会心一笑,这才专心的吃起早就沸腾的火锅来。
填过肚皮,两人十指交扣,看着接近年脚步喜气洋洋的百货布置,慢慢的走过地下道到捷运站去搭车。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见得有话说,或者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对方听,然后回到他们共同的家。
屋子里黑归黑,两人进了门,点了灯,一天的疲累在这时候都被涤尽。
这样的生活,小小的幸福,到处拾撷,处处温馨。
拿最基本的家事来说~~好吧,即使她对家事笨的要命,经常把袜子跟衣服一起洗,洗了,白衣服变花衣服,即使她常常泡面给溥叙鹏吃,但是她还是很用心的把泡面煮过,两人一起吃泡面果腹,她还是觉得好幸福。
梳冼过后,溥叙鹏喜欢窝在长L型沙发上的制点上看电视转播的车赛,当然,先决条件是必须范紫今也在,抱着她,盖着暖暖的毯子,两人的体温是寒冬里最深刻的记忆。
看着看着,有人就会忘记电视里演的是什么~~
溥叙鹏喜欢她细致的锁骨,他渴望她优美的骨盘,平坦的小腹,白嫩的肌肤,欲迎还羞的表情。
他们同居一室,溥叙鹏从不掩饰对她的渴望,可是就因为慎重的爱她,所以他等,等两人的生活上了轨道,等,发乎情。
他爱她,用手抚摸她纤细的腿,怕痒的范紫今忍不住发笑。
虽然气氛破功,溥叙鹏可没打算收手。
「不可以乱动。」
「我又不是木头。」她娇嗔。
「妳是块可口的木头。」
「胡说……」话逸出唇,檀口就被霸气的吻住。
范紫今紧张的闭起眼睛。
他的指有自己的意识,近乎着迷的膜拜着她稚嫩如婴儿的肌肤。
她的唇被辗转吮吻,贪婪的舌欲罢不能的探索,将她的丁香小舌当成香醇醉人的酒酿,与之纠缠品尝。
他温柔的攻城掠地,拉开彼此间些微的距离,掀起她身上的毛衣。不让空气中的冷风有半点侵袭的机会,溥叙鹏用铁般的身躯覆上她。
埋伏身体身处的欲望找到了出口,然而欲望也将两人卷进了灵魂的最深处,随着疯狂的律动,范紫今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无法控制,而,心脏像是要爆炸开来~
「娃娃?」从天堂回到红尘的溥叙鹏发现她身上全都是汗,就连雪白的额头还有发际都湿得不象话。
顾不了自己急迫需要休息一下的身体,他抓住范紫今的胳臂轻轻摇晃,顺道用赤裸的手抹去她惊人的汗水。
她疲惫至极的睁眼,感觉满脑子迷迷糊糊,像是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嗯?」
「告诉我妳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自己该死的欲望,他用大掌搂住她的腰,恨恨的自责起来,接着他把被踢到一边的毯子赶紧扯过来,准确的盖在范紫今洁白无瑕的身子上。
「我没事。」范紫今颤抖的眼睫瞅着溥叙鹏也是微汗的脸,将头靠在他光滑的胸膛上。
溥叙鹏的心跳沉稳的传入她的耳中。
「那妳好好睡一下吧?」
下次,绝对不能猛浪了。
「我想抱着你。」
他点头躺下。
两人互相依偎着,眼儿沉沉,窗外嘶吼的冬风也出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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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二连三的寒流好像没有尽头,气象报告也只能再三的提醒民众要注意保暖,街头,处处可以看到北极熊装扮的人们。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咳咳咳咳……」嗓子发痒,胸口处一阵阵似有若无不适的感觉好几天了。
药吃了,稍微舒服一点,窝在沙发上,范紫今皱起眉来。这次咳嗽还没好吗?
年关近,父母忙,安亲班的小朋友人数激增,平常就有些捉襟见时的人手更不够用,多如牛毛的要求常常让她忙得头晕脑胀,整个人就像上紧发条的玩偶,只能跟着一直转转转。
没时间吃饭,休息的时间也少得可怜,加上这两天开始没日没夜为工作加班的大鸟都没回来,她整个人觉得寂寞又孤单。
孤只影单的生活竟是这么空虚。
虽然大鸟觑了空还是会打电话关心她的一切。
她不能老是依赖他。
他好不容易接到订单,迈开他设计的第一步。
支持他,就是让他心无旁骛。
「喂……咳咳……橘子吗?我有点不舒服,可以帮我请假吗?」才开口,胸口却如被扯动般的疼痛,那疼在她说话的同时像锥子般的凿着,呼吸也跟着不顺畅起来。
「草莓……」那边传来橘子哥哥关心的语气。
「我大概感冒了,你帮我跟齐哥讲一声。」
「妳不用担心这个,要我带妳去看医生吗?」
「应该睡一觉就没事了。」她轻捶着胸,不想有事。掩住嘴,不让咳嗽传进对方的耳中。
橘子哥哥又劝说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掉。
拖着虚浮的脚步摸到床,她沉重的把身体摆上去,心想,只要好好睡一下就不会有事的,是的……只要好好睡……
然而她一个翻身,嘴里不知呕出了什么~~
而在机车行挑灯夜战的溥叙鹏连续打了几次电话,没有人听就没人听。
沉沉的看着手机,说不上梗在心里头的是什么感觉,他不死心的按了重拨键……嘟嘟嘟嘟嘟……嘟……对方还是无人接听。
他捏紧机子,心里的烦躁不知从何而生。
明亮的灯火,沾满油污的桌面上是他几天几夜赶出来的设计图,拉了四分之三的铁卷门,他粗暴的擦了下脸,拉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跟毛巾、背包,风也似的打开铁卷门,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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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粗心了,怎么这时候才送来?」穿着白袍的医师脸有愠色,对着急诊室外的溥叙鹏就是一阵好念。
「是我太疏忽了,对不起。」他面色灰败,黑如幽冥眸子盛载的是深到不见底的自责。
医师戴妥了口罩,无言的叹了口气。
「我尽力就是了,护士小姐带你去办手续。」然后转身走进急诊室里的小隔间。
溥叙鹏如梦初醒,追上前,攒住医师的袍子,声音里有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慌。「请你一定要救她!」
「我们当医师的,从来都不会想杀人,或见死不救。」
他重重的坐回蓝色的椅子,要不是护士小姐来喊他,他大概就这样呆坐到老。
行尸走肉的办完手续,他又回到蓝色椅子坐下,一扇门内是他回家后发着高烧的娃娃。
他抱着头,狂拔头发。
接连串的等待是无尽的折磨,时钟走得比蜗牛爬还要慢,一秒钟像漫长的百万年。
天亮了,他无所觉。
经过他身边的人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麻木的四肢,恐惧的未知,那扇怪兽般的门只要稍有动静都能牵扯他戒慎的神经。
他呼出的气有着茫茫的雾,曙光穿透过玻璃,沿着窗棂,直直的射到他摊开的掌心。
「叮当。」
他惊跳。
护士小姐走了出来,却被溥叙鹏脸上的仓皇和迷失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