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来就行。妳快回楼上看着!」
「是。」女佣放下电话,赶紧跑上楼。
女人飞快拨了先前拨的电话,这次,不再是机械语音,很快有人接了电话。
「你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接电话!」女人开口就不满埋怨。
「没办法,腾不开身。那家伙烦人得很,交待一堆事情。」
「老头子刚刚倒下了,你还不快过来!」
「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快点过来!」
「太太!老爷他昏倒了!」另一名女佣慌张叫着跑来。
女人吓一跳,赶紧收了手机,转脸劈头就骂,「知道了!大呼小叫的要吓死我!成什么体统!还不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是!」女佣慌张拨叫救护车。
秘书韩森带着助手先赶到。韩森一进门,严太太就奔向他,满是惊慌无助、不知所措,低喊说:
「韩秘书,你终于赶来了!太好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先生他、他——」
「妳冷静点,夫人。」韩森扶着她坐下,冷静沉稳询问,「先生他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他……他就那么昏倒了!」严太太混乱地摇头,抓着韩森的手,抬头焦虑地望着他,充满无助依赖。「你说,我该怎么办?韩秘书……」目光茫茫,有些失焦,越过韩森肩膀处,刚好那站着韩森的助手。
韩森助手提醒他,说:「韩秘书,先生他——」
韩森点头,说:「先生在楼上是吧?我先上去看看先生。小涂,你先倒杯酒给夫人,然后上楼来。」吩咐助手安稳严太太。「叫了救护车没有?」
严太太点头,艳丽的脸十分不安,布满无助。
韩森匆匆上楼去。助手倒了一杯白兰地给严太太,严太太瞟了他一眼,情绪似仍激动,接过白兰地时,胸口不安地起伏着,挖空低领的紧身上衣,露出了大半的胸部,一上一下的起伏,让人想伸手抓捏几下。
「谢谢。」手没拿稳,抖了一下,溅出一些,刚好就溅湿在胸口上,还有一些溅在雪白的胸脯上。
「啊!」助手急忙想弥补过失,匆忙间,找不到适当的干布,不知如何处理。瞄了一旁的女佣一眼,干站在那里。
「没关系。」严太太并不是很在意,漫不经心地擦拭,心里因为有事,也没有很注意,擦拭时不自觉地拉低了衣领,整个胸部几乎暴露。
助手吞了吞口水。想起韩森的吩咐,连忙上楼去,临去前还忍不住多望了一眼,刚好严太太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了一眼。
救护车迟了几分钟才到。韩森跟着救护人员下楼,一贯他幕僚人员的冷静沉着,有条不紊吩咐交待说:
「我跟着去医院,随时会向夫人报告先生的情况。大家注意,先生送医的消息别走漏了,别随便乱说话,一切由我来应付,懂吗?」锐利的眼光一一扫过那些女佣。
女佣们忙不迭点头。韩森又说:「小涂,你留下来陪夫人,顺便帮忙照料大宅的一切,有什么事随时向我报告。」顿一下,继续又说:
「夫人,妳不必担心,也别对外说太多,一切由我来处理。」
「那就麻烦你了,韩秘书。」即使不安慌张中,严太太的杏眼仍多娇媚,满溢秋波。
「那我走了。」韩森朝她点个头,她目光竟似有点狠地紧瞅了韩森一眼。
佣人们静悄退下,自去忙了。这节骨眼,她们怕惹太太心情更不好,多言多贾祸,多做事少说话。
严太太揉揉太阳穴,说:「我头有点痛。」
「不舒服吗?要不要回房休息?」韩森助手忙问。
「也好,你扶我上去休息吧。」
折腾这半天,的确也真是有够她受的了。严太太半躺在床上,助手替她盖了被子到半腰上。
「我胸口有点闷,你替我揉揉。」严太太瞟他一眼。
「啊?」助手犹豫一下。
他小心翼翼将手轻放在严太太的心口上方,锁骨下。
「你在干什么?这哪是心口!」严太太拧拧眉。
他往下移一点。「这里吗?」
「再往下一点。」她嗔一声。
男人的手又往下移一点。她又不满足,直到他将手整个贴覆住她硕大的胸部,她才发出满足似的一声轻吁,闭上眼睛说:
「对,就是那里。替我揉揉!」
男人轻轻搓揉起来。
「用力一点。」
「这样可以吗?夫人。」男人用力地搓揉。
「再使劲一点。」从艳红的嘴唇里逸出低喃的轻哦声。
「这样舒服吗?夫人。」男人另一只手也覆盖上去,搓揉着严太太雪白的胸脯,喘息声粗重起来。
「嗯……」严太太睁睁眼,又闭上。
韩森助手见状,胆子大起来,爬上了床。
严太太惊睁开眼,美目眨了眨。
韩森助手连忙说:「这样比较好使力。」
严太太笑一下。他当她是默允了,跨坐在她身上,双手捏着她高耸丰肥的胸脯,使劲搓揉起来。
暗室再无言语。除了从那艳红唇边不时逸出的咿哦声,像呻吟一样,就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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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忽然袭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朱云惊醒开眼,床边站着一个幽灵般黑影,她几乎尖叫出来。
「严崎峻!」瞬间她立刻看清那黑影,叫声吞了回去。「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如既往,对她几乎惊吓室息而脱口的诘问,严崎峻听而不闻,俯低了身,吐了她一脸冷冰气息,说:
「妳说我父亲是死有余辜,恶有恶报是吧?」
朱云反射地僵住,没法动弹。
「那么朱嫂、阿镖呢?妳说他们可也是恶有恶报?」
「你想说什么?」她很明白的,他们从来不是无辜善良的好人。
严崎峻直起身,转身往外走去。
「你怎么进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朱云冲出口。他半夜像幽灵一样无声息站在她床边,几乎叫她心脏休克,就只为讲那两句话?!
「这公寓根本防备不了什么,轻易就能进来。」严崎峻回头,算是给她忠告。「妳不该再回到这地方,并不安全。」
「他们不会想得到的,我还会敢回到这里。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妳想得到,别人就想得到。」他轻易就想到,泼她一盆冷水。「况且,妳永远不知道人心在想什么,不要拿自己的命冒险。」
他在替她着想吗?
朱云不禁愕然抬头望着他。黑暗中,看不出他的表情,都那么晦涩朦胧。
严崎峻转身要走,她没多想,探身出去拉住他,差点都跌到床下。
他微微一怔,低头看着她拉住他的手。
「你脸色不太好,好像几天没睡了。」
他甩开她。「我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没有人同情你。」这个骄傲的男人并不脆弱,他也许厌恶他的处境,但既然已牵扯,他就下留情,不给余地。
她觉得她开始触到这男人内心的一些什么。既然做了选择,就不留余地达到目的,是好是坏则留给别人去争辩。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不争辩。
严崎峻在黑暗里看她一会,忽然说:「我并不是一个好人。」
「我没有说你是好人。」朱云又拉住他。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并没甩开她。
「我也不是一个好人。」朱云答非所问。
「妳在同情我?」他忽然又说。
「我刚说了,没人同情你。上来吧!」她拍拍身侧的床。「你需要睡一觉。睡够了,想做什么都随你,不干我的事。」
无边的暗突然笼罩得更密,浓厚得叫人难以喘息,好一会,朱云以为严崎峻大概就要甩手走人了,他却走过去,躺在她身边。
朱云望着天花板,毫不避讳,甚至靠向他一点,对着黑黑的空气说:
「那几年你很少到大屋去,我很少看到你——很少,只看过你一次?二次?我不记得了,对你的印象很模糊。」
「我讨厌那个地方。」严崎峻回话了。他也望着天花板。
「因为二夫人?」
「那个地方令人窒息。」他没有直接回答。
但她却一点都没有那么感觉过。是她的「觉悟性」太低了,一直过得浑浑噩噩。
她也是汲取那「罪恶渊薮」的地方的肥料养分,滋养茁壮长大的,甚至到现在还在吸取她与她母亲卷带出来「养分余料」。
「那些钱——那时候太匆忙,镖叔匆匆塞了一些钱在袋子让我拿着,大概有三十万美金。其它的,跟帐册一样,都不见了。这些年我用去了一些,大概还剩下二十多万,也许我该把这些钱还你。」
「算了。」他并不在乎。
「真的算了?」她侧翻过身,面向他。
「真的算了。」他没动。
她望着他在黑暗中耀着微光的轮廓,忽然有种想探手抚摸的欲望。
「你还会想杀我吗?」她为自己那个突生的感觉感到小小惊心。
「妳希望被我杀掉吗?」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