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把表当成廉价品一丢呢!妳的也许将无法成立。」命运不该由人改变,它有一定的运行模式。
「但她把它戴上了,也许有一天她身边会出现识货的人,先抢后奸的夺走它,她的命运将被推翻。」
她看见暗巷中一道醉酒的身影,酒瓶一扔抢夺女人的表,她极力反抗,反而露出饱满的胸脯,粗鲁的醉汉色心一起劫财又劫色,将她奸污一番后弃于污水沟。
乞妇被发现,一身血污地被送住收容所,未在命盘上出现的生命来临了,十个月后乞妇生下女婴让人收养,而她为了就近照顾亲生女儿而进了该户人家当女仆。
瞧!命运不是变了,她脱离终生乞讨、无处安身的命运。
「妳的想法太灰涩了。」没有光明面。
她笑了笑,送上香唇吻住他,她是贪于享乐的魔女,世俗的眼光与她无关,她想吻他就吻他,感觉来了她不在乎身在何处。
身边响起鼓噪声,以及一阵叫好的口哨声,雷恩娜困难地收回唇间香涎,她发现自已越来越中意他的吻,也越来越离不开他。
抚着胸口,这急促跳动的心脏是怎么回事,魔也会着魔吗?
「喂!我们不是来看戏的,妳答应的全牛大餐呢?我们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回过头,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记得要全部吃光,连一根骨头也别剩下。」
「没问题,我们胃口大得很,绝对吃得下一头牛。」只要她请得起。
但是,说大话的男孩在看到空地上翻烤的牛时,当场大嘴一张地僵住,头皮发毛的想收回脱口的话──他们想吃的是全牛做成的一桌料理,而非一头牛。
一名全身雪白的男子正摇动着烤牛的木棍,眼里有着大材小用的怨气,阵阵香气飘散四方,独特的牛角让人一见就看出是濒临绝种的非洲大野牛,属于保育类动物,庞大的牛身足够喂饱一支军队。
但是几个大男孩吃得完吗?
看他们想溜的表情,答案已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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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我就说你一定会觉得有趣,别再说清牙缝了,贬低你我的智慧并不光彩。」
看着男孩们由牛肚开始吃起,一脸严肃的狄奥尚能维持面无表情,发育中的孩子胃口向来不小,吃得够才长得高壮。
左后大腿肉很快不见了,后腰肉也少了三块,牛尾巴不知被谁吃了,右大腿肉正在慢慢消失中,牛后半身的骨架渐渐成形。
一只手爬上牛脊撕下一块肉,但进展明显迟缓许多,已经有人出现脸发青的症状,抖动的手伸出又缩回,捂住嘴巴,避免吃下肚的牛肉反出喉间。
当第一个男孩跑到一旁呕吐时,其情景与那头牛形成强烈对比,一半是骨头一半是肉,牛头的双角昂立着,似在嘲笑他们不自量力。
看到此,他已决定离开,身后一阵又一阵的呕吐声让他唇角扬起,表情并无太大的波动。
「吃不下了,我快撑死了……不行了,我的肚子快爆炸了……天呀!这头牛怎么这么大,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喔!不要,还有一大半没有吃完,我们要连骨头一起啃吗?饶了我吧!以后我绝不再打赌……哈!全牛大餐,我晕了。」
男孩的悲泣声伴随晕到的落地声,紧闭的薄唇有空气进出。勾起的角度大幅上扬,狄奥实在无法否认低沉的笑声是出自他口中。
「那个烤牛的男人是谁?」旋即他眼中多了抹冷肃,凝睇未曾开口的男人。
「我说他是一只雪鵰,你信吗?」有好玩的事不捉牠来凑一脚未免可惜。
雪儿是只公鵰,魔女的幽默感。
顿了顿,狄奥看进她一双雪亮的黑眸。「我相信牠是一只鵰,而妳是魔法无边的魔女。」
他说的是反话。
就知他不信,多说无益。「你喜欢收集刀剑是吧!」
「听说?」他挑眉,不作正面回复。
「海盗的掠夺本性可由收藏品看出,你渴望的是不受拘束的自由,」一如大海的无边无际,充满挑战。
「非常昂贵的嗜好,让我的财产大肆的减少。」不过酒庄的营收又让他富裕。
很好的嗜好。她想,「我在找一把剑。」
一听到此,眉峰一敛的狄奥迅速瞇起海洋蓝的双瞳,「妳跟我交往的目的是为了剑?」
心底的不悦快速膨胀,严厉的线条再度绷紧,说不上来的愤怒拢聚在胸口,他看她的眼神雨暴风急、满布阴郁。
「咯……咯……收起你身上的刺,我皮薄肉细可禁不起一扎,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被一把剑掌控呢!」她还不至于牺牲自己,自私的魔女没有那么伟大的节操。
她早该提出这件事了,可是跟他玩得太开心而老是错过开口的机会,次数一多她也懒得提,改想直接到他的收藏室一探究竟。
但是她发现行不通,圣剑的光芒魔女承受不住,即使隔一层厚重的防弹玻璃,她的魔力依旧受损,几乎站不稳脚步。
后来她才由魔巫口中得知,圣剑之所以神圣是因为它有魔所不能抵抗的强大力量,只要身带魔性的魔物都不可碰触,轻者魔力顿失,血流如注,重者丧命,魂灭魄散。
只有人类和持有者才能靠近它,威力惊人,群魔震惊,若回到原主人手中,恐怕后果更难以想象。
「很难相信妳不会。」怀疑是人的天性,他不由自己。
「那就是你人格上有问题,并非我的缘故。」她不必为他扭曲的性格负责。
「我听见不以为然的口气,」她的态度让圣人都想皱眉。
何况他不是圣人。
柔指轻轻爬上他的手背,雷恩娜半调戏半取笑的说:「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还比较喜欢你的身体。」
管他魔生魔灭,拥挤的魔界该清一清了,寻剑的任务不是由她负责,做做样子意思意思,谁敢怪到她头上。
「妳的话取悦了我,但是……」身为她的第一选择,他的确被安抚了。
「但是?」还有下文。
「我没忘记妳有多坚决──对妳非得到手的东西。」她的行为不能以一般人论定。
雷恩娜笑眼一眨地抚上他的胸。「还在为那瓶不慎丧命的红酒懊恼呀!你没那么小气吧!」
「因为我不知道妳是个贼。」竟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走「萝莎莉亚」。
而他根本不晓得她是如何盗取,地下酒窖的门上了三重锁,而钥匙在他手中,不曾遗失。
「我不是分了你一口,」用她的嘴。
很想生气,却又露出一丝好笑的狄奥轻抚她越来越放肆的手。「是呀!还真是明目张胆,让我尝到妳做贼的证据。」
他是生气,但是面对她胆大妄为的挑衅他反而无法气恼,淡淡的笑意由胸口跃上嘴侧,不由得钦佩她敢做敢当的大胆。
是他的纵容,他知道自己在宠她,虽然明白这种做法并不正确,但在吻她的过程中他的心动摇了,因而软了追究的强硬。
酒本来就是让人喝的,不然酿它做什么?她是这么说的,而他难得的没有反驳。
「我记得你后来很满意的说:这样喝酒也不错,别有一番风味。」她这贼是有良心的,她付出了代价。
因为他们在床上喝完它,用彼此的身体。
旖旎的画面立即浮现眼前,蓝眸转为暗沉,「妳在引诱我。」
无人拉车只好步行,她不流俗媚的话音一起,顿时让迫不及待的狄奥想当场占有她,拥抱她火热又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娇躯。
「不,我只是告诉你,我要那把剑。」事有轻重缓急,她可以忍一忍。
「那把剑?」肯定句。
「不要挑眉,我相信你听得出我的暗示,不用试探我的用意。」当暂时找不到好玩的事时,她只好办办正事。
「是明示,我怀疑我有哪件收藏品是妳想要的。」好,他不挑眉,轻哼。
狄奥的哼声引来她的轻笑。「别不知足了,至少我还有告诉你一声,没有不告而取。」
「妳怎么知道妳要的东西在我手上,也许妳找错地方了。」一想到她可能离去,他胸口莫名的发闷。可他也不想成为她利用的对象,藉此获得她想要的。
「我见过。」这句话会引起轩然大波,早就心里有数的雷恩娜轻掩住双耳。
「什么?!」她见过?
果然一阵雄狮怒吼,地面为之一震。
「我没拿走它,你大可放心。」也拿不走。
「妳进过我的收藏室?」怎么可能。
号称全英十大保全措施,他将收藏室建在山庄顶楼,约莫千坪有红外线感应,二十四小时警卫巡逻,墙厚三尺不易打穿,另有防弹设施和掌纹、瞳孔比对,除了他没人进得了。
「你好像很吃惊,进不去吗?」除了梵帝冈大教堂她进不得外,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她到不了。
她指的是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