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能来这儿找你。”方可衣的语气略带着一些委屈。
想她堂堂一个炙手可热的心脏外科医生,要不是为了要找他,她何必委身来这个地方,徒然沾惹这一身的风尘,让她细致的眉也忍不住的蹙了起来。
“你可以不要来。”完美的脸庞勾勒起一抹轻忽的笑容,充份的说明了他对眼前人的不在意。
“你……”方可衣咬了咬唇,不可否认的,在他淡漠的语气中,她受伤了,于是幽怨的说道:“我就不懂,为什么你甘愿屈居在这种下流社会,你明明可以在医界中名扬四海的。”
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啊!可是他却将上天赐予的天赋拿来在地上踩,这样糟蹋它,看在她这种付出一切仍学习不到这样高超医术的她眼里,是多么的刺眼与难受啊!
“那些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又是那一种足以气死人的轻忽,仿佛方可衣的讲法挺肤浅似的。
“那你到底要什么?”在嘈杂低俗的音乐中,方可衣忍不住地扬高音调,用着质问的语气问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做医生,你又何必不顾家人的反对从医?”
“这不关你的事!”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瞿焰月再次仰首饮尽。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不想再继续打着太极,所以明知酒店不是一个适合表白的地点,但她仍是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那不关我的事。”还是冷冷的一句,仿佛她刚才的言语不过是一句平常的嘘寒问暖,而不是真心的表白。
“为什么?难道说我就真的那么不入你的眼吗?”方可衣一向是一个固执的女人,一旦爱上了就不会轻言放手,所以她选择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方式。
她就不相信,这世上有谁比自己还配得上他,她和他同样学医,有着类似的家世背景,门当户对用来形容他们两人是再适合也不过了。
“是!我从来就不将你当女人,对我来说你是学妹。”瞿焰月终于放下酒杯,然后毫不留情的直视着她。
被人这样硬生生的拒绝,方可衣那漂亮的眸子里泛起浓浓的指控与窥探。“你心有所属?”
没有回答她的话题,只是冷然的站起身,然后居高临下的直视着她,那灿亮的眼眸中布满了不耐和怒意。“是的,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我不相信!”方可衣激动的直起身子,身上那抹向来让她引以为傲的优雅早已全军覆没。“这只是你用来拒绝我的一个手段吧?”
“我有那个必要吗?”扬着剑眉,瞿焰月讥诮的问,他从来不曾为了女人费心,尤其是费这种心。“你不是我的任何人,我有必要替你费这个心吗?”
自从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之后,其他的女人之于他,除了发泄欲望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用处和重要性了。
深吸了一口气,方可衣勉强稳住心绪。“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弃?”
“我说过我不必替你费这个心。”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难道都听不懂人话吗?就已经告诉过她,她和自己的关系只比陌生人好一点,她怎么还是这么纠缠不清的呢!
烦,真是他妈的烦!
“明天我会回南部,我想瞿爷爷一定很想知道你的消息。”他的冷漠让方可衣迫不得已的抬出最后的一张牌。
她不会放弃的,像她这样优质的女人,自然应当配上像他那样俊挺的男人,虽然他现在“误入歧途”,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能拉着他走上正途。
“如果这是一个威胁,那我收下了。”唇畔漾起了一抹冷笑,瞿焰月冷眼斜睨着她,那股子的冷让方可衣忍不住的起了个寒颤。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虽然瞿焰月的表情和方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是滔天的怒气。
提起瞿家老爷子果然是一项十足十的错误啊!方可衣的心中暗暗恼着自己的鲁莽。
“你不用再说了!”一口打断她的解释,瞿焰月不留给她任何一线希望,决绝的说道。“这辈子我不会爱上你的,绝对不会!”
“你……”被人拒绝的如此彻底,那羞辱就像一盆冰水当头兜下,让方可衣脸上的笑容再也扯不出一丁点。
“你可以走了,永远不要再踏进火焰之都一步。”
冷冷的下完逐客令,他朝着门旁的手下微一点头,只见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已经用着惊人的速度窜至他们的身边。
“护送方小姐出去,从今以后,不准她再踏进一步。”毫不留情面的下达驱逐令,瞿焰月的眼光连看都不曾再看过方可衣一眼。
巨大的愤怒让她用力的甩去手肘两侧的箝制,她回身盯着瞿焰月,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永不!”
没有看她一眼,瞿焰月仅是朝着那两名大汉挥了挥手,一记不轻不重,但巧劲十足的手刃已经毫不留情的落在方可衣纤细的颈项之上,两名大汉顺势接过方可衣玲珑有致的身躯,然后面无表情的将她扛上宽肩,从容的退场。
他们的动作熟练的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这样的动作,这就是瞿焰月驱逐女人纠缠的方式,冷情而果断,只因她们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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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哪里不顺了?”挑起眉,抿着唇,一个有着同样俊美长相的男人百般无奈的坐在舒适的沙发中,眼神不甚赞同的直扫着狂喝酒的瞿焰月。
抬头扫了好友东方慕辰一眼,瞿焰月撇了撇唇当做回答。
“喂!你们这些人,可不可以别像个娘们似的,一个月不顺一次,阴阳怪气的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拳打晕你,省得看你们这种鬼样子。”
难得冷淡少言的东方慕辰这么多话,因为他向来便以“冷”著称,在火焰门里专司“赌”这行的他,有着一张人见人怕的阎王脸,只消稍稍一瞪,便能喝阻不少想要在赌场里闹事的混混。
“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净是这样死命的喝酒,行吗?”见瞿焰月连话都不回一句,东方慕辰忍着想要一拳挥去的冲动,虽然口气阴冷的催促,但流露在其中的关心却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毕竟看到此时瞿焰月喝酒的狠劲,不由地让他想起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搞定了每年到了某一阵子总是阴阳怪气的文连星。
“我该说什么?”瞿焰月懒懒的回道,转瞬之间,另一杯黄澄浓冽的美酒又已经入腹了。
“要是那个方可衣真这么烦,不如我派人去教训她一顿。”东方慕辰不耐烦的建议。
要说在“火焰门”里,谁最有黑道大哥的狠劲,除了门主火耀日之外,就数东方慕辰了。
别看他长得一副颀长劲瘦,好像有些弱不禁风,完全没有黑道大哥的魁梧,但他发起火来那股狠劲,有时就连火耀日这个暴躁的男人也忍不住地要退避三舍,甘败下风。
“何必这么麻烦,以后不让她进门就是了。”对于不重要的人,他向来不喜欢花太多的心思,而方可衣在他心目中正巧一点份量也没有。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她那种打死不怕的耐心,可比得上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你不嫌烦,我看了都碍眼。”
说起那个女人,东方慕辰就难免有气,一双眼长在头顶上不说,来到别人的地盘上,眼珠子里白色的部份永远比黑色的多。
那轻忽不屑的眼神,常常让他忍不住的想将那两颗眼珠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有别于正常人的构造。
“一个不重要的人,还须理会她太多?”瞿焰月好笑的反问,一双利眼不断的往东方慕辰的脸庞瞟去,好奇于他今天的火气。
像是没有察觉瞿焰月的窥探,东方慕辰继续说道:“要不然你赶快找个女人,办个盛大的婚礼,气死那女人也好。”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女人全是一种名唤“虚荣”的动物,要不是月的背后有着庞大的身家,再加上他那令人赞叹的医术,他就不相信她还会花这么多的心思去缠着月。
“为了阻止狼的入侵,却找了一头虎来身边,我还没有那么精神不正常。”瞿焰月耸了耸肩,轻而易举的便否决了东方慕辰的建议。
“可是,那女人我看了就讨厌,就怕你像日和星一样昏了头,把那头狼给摆在身边,那我们兄弟的缘分只怕尽了。”
“哇!你这威胁还真吓人,怎么何时开始火焰门里最冷的人,竟然这么关心我我‘昏事’,让人受宠若惊呵!”
“只要不是她,谁都好谈!”东方慕辰异常坚持的说道。“要不这样,我替你找个女人?”
莫名的,他就是讨厌那个女人,虽然那女人总是有着合宜的举措,但就是让人感觉到阴阴的,为免憾事发生,所以他卯起来管上这桩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