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颈子一缩,瞧他俊朗的眉毛皱成一座小山样,只好说:「那我就离开一下,但是大阿哥,您若要出宫可得跟我说喔!」
「妳到底走不走?」他瞇起眸。
「我走就是。」小蝉难受的朝前奔去,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只是很尽职地做好份内的事呀!
大阿哥是受了气吗?他在进议事厅之前还眉开眼笑的,出来之后却变了个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既然他要安静,那她就给他安静,记得上回她和春儿去后山逛过,那儿也有不少花朵,宫里的花不能摘,后山的花应该可以摘吧?
想着想着,她便兴致勃勃的前往她所以为的皇宫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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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就是皇宫后门了,怎么找不着呢?
小蝉本就是个路痴,这会儿还真的迷路了。
此时已近傍晚,日落风生,吹起满地薄雪,或许是快下春雨了,天色灰蒙,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唉!」她忍不住叹口气,再回头看看,有好几条羊阳小径,刚刚她究竟是打哪过来的?
应该是右边这条吧?记得方才来时,这条路上有许多榄仁树。小蝉走着走着,望着那一株株高大的榄仁树,洒下一地榄果子,这画面不禁让她想起在金刀门的日子。
那儿也有几株榄仁,虽没有宫里长得茂盛,但她经常坐在榄仁树下发呆。
走了好一段路,连天色都暗了,她却已失去方向……天啊!皇宫为什么这么大呀?
吼~~突然,一记巨大的吼声响起。
小蝉吓了一跳,全身警戒地绷紧,瞇起眸望向发声处,并慢慢朝那儿摸了去……
由于视线不清,她只知道那是一堵墙,绕过墙有扇铁门……咦?这里该不会就是后门吧?如果她爬过去就可以采花了,在大阿哥的书房里插上一束花,一定可以让他心情好转的。
想到此,她抓住铁杆,奋力往上爬,一跳下铁门,就见一对亮闪闪的大眼睛正对着她瞧!那不是人,而是──
蓦然,她想起皇后对她说的话,难道她误闯了「括兽圈」?
「别过来、别过来……我不是故意闯入你的地盘,我会由原路回去,你就让我走吧!」她紧张的往后退,一触及铁门就拚命往上爬。
吼~~美丽的雄狮怒吼一声,忽地朝她狂奔而去……
「啊!」雄狮猛地朝铁门一撞,她被震得落了地。
眼看牠又要扑来,小蝉立刻挥出拳头想要抵挡。
「呃──」利爪往她的手臂一抓,痛得她吃疼低呼,眼见雄狮就要扑来──
「不!」她惊愕地大喊。
接下来,只听得巨大的撞击声响,小蝉再度张开眼,借着朦胧月影看见雄狮倒在地上,跟着有双手将她抱起……
「大、大阿哥……」窝在他怀中,她忍不住痛哭失声,惊魂甫定下早忘了是谁该保护谁了。
「妳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要不是他不想再让皇阿玛抓到小辫子,索性从后门出宫,也不会听见狮子的吼声。
「我……迷路了。」好丢脸,可是她已管不着这么多。
「迷路!」在皇宫内迷路,这倒新鲜。
「我本来是想到后山采束花给您,却找不到后门,后门到底在哪儿?」都被狮子给耙了,倘若还找不到那该死的后门,岂不丢脸。
「妳的左边。」德胤面无表情地说。
「左……」她住那儿一看,还真近呢!刚刚她怎么没瞧见?
小蝉皱起眉,顿觉脑子愈来愈不清楚,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可能是刚刚从铁门上摔下,撞到脑子的关系吧!
感觉她浑身绵软无力,德胤抱起她走回德羽宫。
回到寝房里,他将她放在炕上,然后替她解着衣裳。
小蝉害怕地压住他的手,「大阿哥您……」
「妳被狮子给抓伤了,流了很多血,我只是想帮妳止血。」他按住她的伤处,不让血再次流失。
「可是您褪我衣裳……」她居然提不起半点力气,是血流失太多了吗?
「不褪妳衣裳如何止血?如果妳想死,那就自己走出去,我可不希望妳死在我的炕上。」他瞇起一双无波的眸影。
「那我自己……」她努力地想抬起手,可是受伤的手臂就是使不出力呀!
德胤撇撇嘴,绽起一丝笑,「为何想采花给我?」
「大阿哥生气了,我想让您开心些。」她那对纯净无垢的瞳心凝睇着他无懈可击的俊脸。
「我生气?」他眉一蹙,「哦?是不是刚刚我要妳离开让妳误会了?」
「我误会了?」
「我没生气,就算有也不是气妳。」他勾起唇角,边说边解着她的衣襟,小蝉没再阻止,因为她身负保护他的职责,还不能死。
德胤俐落地轻褪她的外衫,当灼热的指蓄意画过她手臂肌肤时,竟让小蝉浑身一颤,瞧她这么紧张,他故意使坏的从她手肘抚上上臂……
「大阿哥,不要……」她脸儿瞬热,呼吸不由凌乱了。
「不舒服吗?」他肆笑着。
「我、我不知道。」她只明白这样不对。
「不知道?」他发噱一笑,跟着站起,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止血伤药,为她敷上后又包扎起来。「今晚妳就睡这儿吧!」
「那您呢?」她赶紧将衣裳拢紧。
「刚刚我正打算出宫,所以──」
「不。」小蝉困难地撑起上身,「我要跟您出去。」
「妳这是做什么?」他眉头紧紧一皱。
「我就是要跟着您。」她吃力地下了床。
「老实说吧!妳是我皇阿玛派来监视我的对吧!虽然妳的功夫不是顶好,但至少还有点功夫底子。」他不是瞎子,早察觉到这点。
「我!」小蝉一愣,不知该怎么说了,事到如今她还能照李公公交代的,矢口否认吗?
「想否认?」德胤挑起一边眉,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省省吧!妳不是块说谎的料。」
「我……」她因为动作太快,脑子又一阵昏沉,「可是我还是不能让您独自出宫,我一定会跟上您的。」
「凭妳现在这副模样?」他咧嘴一笑。
「就算死……我也要跟。」她气息微喘,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德胤瞇起了眸,望着她那张憨柔却固执的脸蛋,忍不住上前揽住她的腰,邪笑转炽,「啧啧啧,没想到妳还真是倔,算了,就当我服了妳吧!」
「大阿哥,您的意思是?」她头好晕哪!
「今晚我就不出宫了。」
「真的?太……太好了。」眼前一黑,小蝉就这么昏倒在他怀里。
德胤嘴角的笑容一敛,望着她那放心的睡容,难道她就不怕他是蓄意骗她吗?这丫头,未免也单纯得太可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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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胤说不出什么原因,或许是冲着她那份信任,当晚还真的留在德羽宫,睡在后殿内,没再出宫。
但是隔日夜里,他可就不想再待在皇宫,为一个宫女留下一夜已是特例,他不想再创造另一个特例。
但是,还负伤在身的小蝉仍坚持要跟,这让他原本愉悦的心情转为恶劣,「妳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我绝不会再留下。」
「我的伤已经好多了,不会再阻止您出宫,我可以跟得很好。」她举了举手臂证明自己的伤已痊愈大半。
「死性不改,随便妳。」
然而,这回她怎么都不肯再扮花娘,于是她换了套男装,装扮成富家公子哥的模样。
但是,一踏进留香居里又被包围住,只是不同于上次,今儿个围着她的全是姑娘家。
这些姑娘可大胆了,一捱近她就急着褪她的衣衫,吓得她赶紧落跑,七、八名姑娘在后头追着,「公子,您别跑呀!我们可是最温柔、体贴的,会伺候得您服服贴贴……」
「不、不,不要过来,我、我不喜欢被人脱衣服。」事前大阿哥曾交代她若不想被男人碰,就不能承认自己是女人。天!这下她该怎么办?
「公子,您真爱说笑,不脱衣服怎么做那件事呢?」姑娘们全都掩嘴偷笑。
「做哪件事呀?」她睁大眼。
「难不成您还是童子身?快把衣服褪了让我们调教调教,您就知道了。」
一群娘子军正一步步朝她逼近,小蝉眼看后头已无路,只好逃往大阿哥一直待着的房间求救。
不玩了!女人真恐怖,一点都不好玩。
可当她一推开门,蓦然傻住,瞠大一双圆滚滚的眼睛,望着炕上被翻红浪的情景。斜倚床头的女子衣衫半褪,搂着锦袍开敞的大阿哥;而大阿哥的手就在她腰际紧紧搂着。
天!小蝉双腮飞上两片红云。这下她终于明白了,大阿哥所谓的「玩女人」原来就是这么个玩法……
「妳闯进来做什么?」德胤板着脸,语气非常酷冷。
「我……我不看你们,就让我在旁边候着好不好?」因为外头有更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