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阻止我?」克暮叫嚣着。
江肆将他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如果德胤真对她动心,那她还有利用价值。」
「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让德胤,甚至全皇宫的人都恨她,岂不是更可以解你心头之恨?」江肆勾起嘴角,「我相信她只要安然无恙的回去,必定会在宫里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就很有意思了。」
「你……你要我放了她?」克暮不舍呀!
「咱们连命都快没了,你还顾虑她?放手吧!」江肆邪恶的眼瞟向小蝉。
小蝉愕然望着他冷冷的笑容,心底突生一股寒意,就不知他们到底在盘算什么奸恶的计画。
第九章
三天后,传闻北京城有不少人在东巷看见疑似小蝉的小姑娘被绑在街口。
手下闻讯立即向德胤通报。
德胤得知消息立刻赶到东巷,果真看见一群人围在那里,而被包围其中的就是小蝉!
「小蝉!」德胤赶紧上前为她松绑,紧紧的抱住她。
「别碰我。」她神色仓皇,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直嚷着,「有诡计,一定有诡计,您不该理我的,您快回去呀!」
「不管是不是诡计,既然妳回来了,我怎么可能不管妳?」德胤也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
「大阿哥!」
「嘘……别说话,我带妳回宫。」他将羸弱的她抱了起来,直接将她带回紫禁城。
「您会后悔的。」她窝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好、他的温暖。
「傻瓜,我绝不后悔。」纵使会发生任何事,他都无怨无悔。
「大阿哥……」小蝉紧抓着他的衣襟。
「别怕,以后就喊我德胤,别再喊我大阿哥了。」他柔声哄道:「妳一定累了,就在我怀里睡会儿吧!」
他温柔的耳语像一股暖流直沁入她心底,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三天没好好睡过的她,终于累得睡着了。
只是她睡得极浅,一点声响便惊扰了她,德胤心疼地看着她,也将她抱得更紧了。
可想而知,这次她回宫后的耳语更甚,大家都说大阿哥引狼入室,流言传遍整个宫内,其中最难受的莫过于小蝉。
「让我回去吧!」数日后她找上德胤,表明自己的心意。
「几次让妳回去都出事,我不会再让妳独自一人离开。」德胤喝了口茶,放下瓷杯,瞇起眸笑望着她。
「这些耳语迟早会传进皇上、皇后耳里,到时候我还是得走。」她不放心地看着他,「虽然我不想离开,虽然我担心你,虽然……」
「别说了!」德胤微笑地抱住她,「如果我皇阿玛有意见,由我出面。」
「是我不好,当初我不该为克暮贝勒说话,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小蝉握住他的手,很正经地说:「他不会毫无理由的放我回来,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计谋,我不想因此而害了你。」
小蝉闭上眼,心里满是忧心,因为她无论睡觉或是走在路上,都感觉有双不诡的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是她的幻觉吗?她无法确定。
就在这时候,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来到德羽宫外,「启禀大阿哥,御膳房起火了!」
「什么?火可灭了?」德胤立刻推门出去,小蝉也赶紧跟上。
小太监一看见小蝉就浑身发抖,「火是灭了,不过烧得可惨了,还有……我们在那里看见这只烧得半焦的手炼。」他将东西呈上。
德胤一瞧立即变了脸,这是小蝉一直戴在身上的手炼,昨儿夜里他还瞧见过,怎会出现在那里?
「不,不是我。」看他们望着她的眼神,小蝉赶紧澄清,「我今天从没有靠近御膳房。」
「告诉我,妳的手炼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德胤也相信她,「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
「我也不晓得手炼是哪时候不见的。」她难过得哭了。
「大阿哥,恕小的直言,这事一定跟小蝉姑娘有关,当初她回到宫里就是有所企图。」小太监不希望大阿哥受害,因而冒死谏言。
「放肆!」德胤火了,猛地抓住他的衣襟,怒声道:「再让我听见这些话,我就砍了你的头!」
「大阿哥,不要。」小蝉跟着跪下,「虽然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御膳房起火或许只是其中一桩阴谋,为免让你为我受责难,就让我走吧!」
「妳这么就走算什么?」他不要她含冤莫白地离开,说什么他也要抓到真正下手之人,还她清白。「我想宫里一定有奸细,要侍卫们给我好生巡逻,不得再出差错。」
「是。」小太监虽然心底很闷,但还是领命退下。
「怎么办?好像所有事都针对你我而来。」小蝉无力地说。
「放心吧!我说过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相信妳的,因为我──」德胤顿了下,终于说道:「我爱妳。」
「什么?」小蝉赫然愣住。
「杏花她只是……」
「她只是富怛贝勒的女人,你之所以会去找她,全是为了替富怛贝勒找出凶手,是吧?」这是她被克暮贝勒挟持后所听见的耳语。
「没错。」他勾唇一笑,「妳怎么知道?」
「克暮和那个山寨头子是这么说的。」
「哦!那家伙还算聪明。」他勾勒出一抹笑痕,「不过我这么做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大家都认为我是个无用的阿哥,这么一来,他们才会对我松懈防范,进而提早下手。」
小蝉蓦然懂了,「就是因为如此,你知道将有更难对付之人要现身,这才逼着我离开?」
「呵!妳现在才明白似乎晚了些,不过这样也好,妳就不会再伤心哭泣了吧?」可知每每看见她的眼泪,他的心就直抽疼着,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默默看着她含泪而去。
「德胤!」小蝉感动的扑进他怀里,她的心在狂跳着,因她从没想过他会这么为她着想、保护她。
「所以我说我信任妳。快把眼泪擦干,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将真正的恶人抓出来。」他温柔地以大拇指拂去她眼角的泪。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我会打起精神,一定要洗刷自己的冤枉,不让克暮贝勒得逞。」
「这才对,走吧!我们到园子里走走,这阵子妳老是躲在屋里,一点儿生气都没了。」他揽住她的腰,给予她无比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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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在巡逻上也有些松懈。
晌午,小蝉将屋子收拾好后,便端了热茶到德羽宫,途中,一位小宫女急急忙忙走向她,「小蝉姑娘……」
「有事吗?」小蝉不解地望着她,发觉她像是生面孔,以往不曾见过。
「是这样的,留香居的杏花姑娘派人来通知大阿哥,说她突然生了重病,想请大阿哥过去看看她。因我还有急事要办,无法前往德羽宫,能不能请小蝉姑娘代为通知?」小宫女仓卒说道。
「杏花姑娘生了重病?!」小蝉点头说:「好,我会立刻通知大阿哥,妳去忙吧!」
「谢谢小蝉姑娘。」小宫女说完,又匆匆离开。
小蝉赶紧端着热茶前往德羽宫。
德胤正在寝房后方练功,听见小蝉这么说,不由起疑,「是杏花派人来说的?」
「嗯,小宫女是这么说的。」
「杏花不可能这么做,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呀!」德胤思量着。
「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去看看,说不定她病得厉害呢!」小蝉将茶水递给他,见他喝过后又道:「路上可得小心,我是该跟你一块儿去,但绣房的朱嬷嬷要我去帮忙,终于有人愿意接近我,我好高兴。」
他宠溺地拍拍她的小脸,「那好吧!妳去忙,我自个儿去看看就行。」
「多带些人跟着。」她提醒他。
「我会的,妳去吧!」说着他便要出宫前往留香居。
小蝉也兴匆匆的前去绣房找朱嬷嬷。
进入绣房,朱嬷嬷一见到她便说:「小蝉姑娘,妳来了!」
「是呀!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是这样的,我年纪大了,眼睛也不行了,」朱嬷嬷拿出绣线盘,「能不能请妳将这里的每一色线都穿上针,这样我以后要用时就方便多了。」
「原来如此,没问题。」小婵开心地坐下。
朱嬷嬷又道:「绣线少了一色,真是麻烦,可我又没空去街上挑……」
「是什么颜色?我去帮妳挑好了。」小蝉立刻说。
「那不好吧?」
「不会的,我这就去。」小蝉放下绣盘,拿了线头,勤快地出宫去。
挑好线后,她又马不停蹄的回宫了。
就在她进宫时,却发现里头乱糟糟的,有人大喊道:「不好了,藏珍阁起火了!」
「怎么搞的,这次竟换成了藏珍阁……」众人议论纷纷的。
「藏珍阁起火?!」她立刻往藏珍阁跑了去,却见德胤也在,「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