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吵架了?是因为我吗?」会这么问,是因为她似乎听到施家仪在哭。
「跟妳无关。」
「承熙哥哥,你真的不喜欢她?那你真的比较喜欢丁大哥了?!」
她还一直以为他是双栖动物?他好气又好笑。
「有一件事,我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时间跟妳解释,既然妳现在问起了……」
他将那天她在他床上看到他跟丁诺然的情形大略解释──
那是为了要让她对他死心才演的一出戏,其实,丁诺然有一个要好的女朋友,前阵子订婚了,十二月二十五就要结婚了,他们之间根本没有男男恋。
阮晴侬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想笑,「天啊,我居然把你逼到那样的地步?!」回想那样的画面竟是特别为她上演的?
她愈想愈好笑,终于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见她笑得开心,他也笑了,「妳不知道过去的妳就像颗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我光想到妳要来小住就头疼。」
「对不起,不过,这一次为什么会突然跑到法国去找我?」她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一直想问这个问题的。」
「我不知道,但是──」他搜寻着一个最适当的答案,「那一次妳的拚命保护,我对妳的确有了很大的改观,纵使妳是骗我的。」
「别提那件事了,承熙哥哥,那会让我想到我变成男生的事──对了,提到那件事,我得找一天去一趟石头赏呢。」
他没应话,对「石头赏」三个字,他实在没啥好印象。
她也想到那时两人的争执,所以她便不提那「心想事成」的争议处,只说:「我买菩萨石时,曾给店员一张支票,但我回法国的这段时间,曾查过那张支票一直没有兑现,我想去了解一下。」
她知道姜承熙从不相信两人变性的关键是菩萨石,但是她很相信。她低头,一手轻轻的摸着脖子上的坠子,她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彷佛世俗的一切都是空,毋需计较、毋需强求……
姜承熙静静的凝睇着她,那张绝丽容颜散发出一抹纯净无瑕的光彩,她身后的阳光透窗而入,在她身后形成了一道璀亮的圣洁光圈,让她看来犹若天上仙子,他屏息凝睇,心中涌起一阵激动波澜,让他忘情的向前,伸手轻抚她的脸。
「承──承熙哥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专注的目光让她的心「咚」地漏跳一拍,一种久违的心动情绪竟又被撩拨起,鼓动的心脏狂跳起来,脑袋竟混沌了。
「妳好美、美得不像是真的……」他的声音低沉,深邃的黑眸闪烁着倾心的光芒,紧紧的锁住她略显无措的水灵美眸。
他一手执起她的下颚,缓缓的覆盖住她诱人的红唇,温柔的磨蹭、轻啄、啃啮,她不自觉的呻吟一声,而他再也无法压抑体内流窜的强烈欲望,他的舌探入她的唇中,与她的丁香纠缠,挑逗着她的欲火。
她喘着气儿,觉得他的唇舌愈来愈激烈,而她仅存的一丝理智也被他的吻给吞没了,但过去对他的深情却像是被唤醒了,她意乱情迷的热烈回应着,两人愈吻愈烈,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她感到情欲之火在她的血液中流窜,她低吟一声,双臂圈在他的脖子上,渴望更贴近他。
冷不防地,一股刺骨冰凉突地窜进心口,她的脸色在瞬间化成一片死灰,让她痛苦的摀住胸口,他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惊慌的离开他眷恋的唇,这才发现她面如土灰,「小侬?」
「我好痛!好痛……胸口好痛。」
「我带妳去看医生。」他马上将她打横抱起。
「不……要……我……我……我想躺下来。」她忙摇头,他急着将她抱到沙发上躺下,「好点了吗?」
她虚弱的点了点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那股被挑起的欲火已消失了,只是──她拧眉,手去碰菩萨石,怎么烫烫的?!
「怎么了?」
「没──没事。」是她多心吧。
他吐了一口长气,温柔的揉揉她的发丝,「妳吓死我了。」
「是你吻得──」她粉脸一红,觉得胸口又怪怪的。
他深吸口气,一脸深情的看着她,「妳讨厌我吻妳吗?」
她咬着下唇,想了想,摇摇头。
他吐了一口长气,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想要拥抱一个女孩,只这么看着她,那股才刚抑制住的欲望又在血液间蠢蠢欲动,但他连做几个深吸吸将它压抑下来,眼前,他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很愚蠢,毕竟妳追了我十年,我在这时候才──」
嘟嘟!内线电话却杀风景的在此时响起。
他有些懊恼,不得起身走回办公桌去接电话。
「『联想广告』的执行总监前来拜访,如果不会妨碍到你跟小恶女约会,我就请他上来,但我没时间招待他,我要到楼下去拿文件,不像某人那么好命。」电话另一端是施家仪醋味甚浓的声音。
「我知道了,请他上来。」他挂断电话,回身走到阮晴侬的身边,「我有访客,妳就在这里休息。」
「不行,这是你的办公室,我没事──」
「没关系,妳好好躺好,我跟访客到会客室就好了。」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浮上一抹温柔,这个眼神莫名的让她全身一热,白皙的双颊也飞上两抹嫣红,一股强烈的悸动涌上心坎,欲念再起,她突然好想再让他拥在怀中,但这个念头刚起,那股刺骨冰凉再次窜进胸口,她脸色刷地一白,痛呼一声,「好痛……」
他立即将她抱起就要往外冲,但却因此差点撞到一个挺拔的身影,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焦急的声音,「小侬怎么了?」
「欧阳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晴侬詑异的看着这张约有两年不见的俊颜,而诡谲的是,刚刚那股痛楚竟一如来时的突然又消失了,她拧眉不解,但直觉的先从姜承熙的怀中离开,不然总是不太好。
「你们认识?!」姜承熙来回的看着两人,但欧阳宽只关心的看着她,「妳脸色怎么那么差?」
「没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咬着下唇,目光看向姜承熙,一接触他眸中的关切之情,她心头又是一阵狂跳,胸口也跟着疼起来,这让她的眉头再次纠紧,「好奇怪,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带妳去看医生。」欧阳宽上前要抱她,但姜承熙立即上前,「我带她去就可以。」
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
她喘着气儿,「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
姜承熙无视欧阳宽那双生气的眼眸,将她拦腰抱起后再温柔的将她放到沙发上,脱下身上的西装替她盖上,「妳一定是太累了,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发觉自己只要不看他,胸口好像就不那么痛了。
姜承熙看向僵立的站在一旁的欧阳宽,「我们到会客室。」
他表情凝重的点头,两人随即步出办公室。
第九章
豪华又不失典雅的会客室里,施家仪端来两杯咖啡,不解的目光瞥向姜承熙跟外貌俊秀的欧阳宽。不知道她下楼收文件时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之间有股说不出的紧绷感,甚至对峙。
「家仪,妳可以出去了。」
她点点头,但却好奇有什么事要私下谈,还有那个小恶女呢?她直接往姜承熙的办公室走去。
欧阳宽直视着英俊的姜承熙,他一身罗伦斯灰色西装、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古铜色胸肌,浑身上下透着一抹自信,霸气十足,尤其那双深邃的黑眸有抹坚定的狂妄,以气势而言,他的确逊他一截,但他相信那是因为他小他五岁,一旦他的人生历练再增加五年,他相信自己绝不输他。
姜承熙清楚的看到他眸中不服输的怒焰,问题是,他是在何时、何地跟他结下梁子?让他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瞠视着他?
欧阳宽开口,「谢谢你拨空见我,我原本想跟你谈点广告的事,但在看到你抱小侬后,我想先谈私事。」
「你跟小侬很熟?」
「我在十八岁那年遇见她,一眼就喜欢上她,当时她是学校的新生,不过,她斩钉截铁的告诉我,这一生她只会喜欢一个叫姜承熙的男人,也只会嫁给他,要我死了心──」
「看来你没有听她的话。」
「没有。」他娓娓道来,当时在他们的学校,她的护花使者就有一大票,但全被她宣布无望晋进级男友,但并没有人退出。一来,「姜承熙」从未出现在校园,二来,她身边不曾有过男伴,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只是她不想交男友的借口,一直到姜承熙的名字出现在报纸,将出席德国一个国际广告奖的颁奖典礼后,他还特地跷课跑到德国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