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半调子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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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叫他就这么放弃?门都没有。

  “你们四大家族分割势力的火并历史还没结束吗?落得你要处心积虑向外求援。”

  亚洲这部黑社会史,快手不是不清楚。

  “这是我的家务事,不需要外人来关心。”家丑被提起,鼎十四怒上心间。

  “既然是家务事,请不要扯上不相干的人——”快手语声变拧,身形变幻莫测,移形换位间,袖里的飞刀在人形掠前的同时招呼向鼎十四的门面。

  飞刀直戳而来,鼎十四也不含糊,从头到尾他一直提防着看似漫不经心的快手,在闪避飞刀后,他的飞镖也砸向快手。

  快手轻灵化去致命危机,长臂一伸伊人已经入怀,他扭身弹跳,在瞬间又反跳为跃,宛如游龙掠上最近的树上。

  “你——”鼎十四扼腕。

  他居然败得奇惨无比。

  快手傲然凝睇。“我很久不动刀了,不要逼我杀人。”

  他姿态奇”局地征服了鼎十四。这交手,他连快手的一片衣料都没沾到。

  罢了!

  他凌空一跃,鹤立骑墙上。

  “我还没认输,改天会再来讨教的。”虽然败北,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气馁。

  他的棋招还未用老,下一场戏正待上演!

  “你真不死心!”快手横他一眼。

  “你别得意太早,她暂时是你的,却不代表你是赢家,早晚你会来求我的。”

  他架构了十几年的心血怎能被破坏!眼前的失败不是失败,他将会是最后赢家的。

  鼎十四狂笑而去。

  ☆ ☆ ☆

  鼎十四一语成忏。

  唐诗画陷入了冗长的昏睡,快手忧心之余请来香港一流的催眠师也无法将她由催眠中解放出来。

  无视喷气式机滑降在他美丽的大草原上,快手拖住前脚下机,后脚还在机舱的国师。“为什么不搭AHIS空中要塞的战机来,害我等那么久!”

  国师在一秒的张口结舌后拾回一贯优雅的气息。“你疯了,开战机过来,想让这里的空军把我击落啊!”

  “该死的!等我回意大利非把总部的机型全改成超音速的不可。”在等候的时间里他差点拔光了头发,他要是秃头,全是国师的错!

  “随你,别告诉我你当意大利横脚一跨就到香港,我这种记录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见面不是应该有个起码的拥抱啊什么的,居然是炮轰,他到底为什么来!

  “少废话,救人要紧。”要叙旧有的是时间,唐诗画才是重点。

  他二话不说拉着尚未进入情况的国师直达唐诗画的房间。

  国师未到之前,他已经里外来回踱了数不清的步,情绪已临瓶颈,再进门,看到的仍是她迷睡模样,心中又翻江倒海痛起来。

  “她已经这样一天一夜,我很担心。”快手跪蹲在她的床沿,一开口就说出令国师错愕的话来。

  国师很难承认这样的快手是他所熟悉的人。

  铁汉柔情。是的!那种和他完全不搭轧的东西竟滋生在他阳刚的眼瞳,弥漫成脉脉深情。

  “我应该见过她的,好眼熟的脸。”修眉入鬓,心型脸上干净卓绝的气质很难令人忘记。

  “你见过她,在雷神台湾的家。”快手的口气并不好,粗里粗气的嗓门显示他的焦虑又提升了一级。

  “原来。看不出来你把她照顾得这么好。”国师沉稳地望着唐诗画经人悉心整理过的黑发,白嫩的肌肤不见一滴汗渍,仿佛是清凉无汗的水晶美女,处处可见被照料的痕迹。

  “快点看诊,我不是请你来叙旧的。”快手有些脸红,正因为如此更夸大了他泛在心田的不自在。

  国师看也不看他的雷公脸,兀自嘀咕。“这是对医生的态度吗?早知道就不要来了。”

  “你到底——”蕴藏量原来就贫瘠的耐性终于被磨光,快手霍然站起,大有跟国师一决雌雄的趋势。

  他都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哪来闲情逸致陪人哈拉!

  “别紧张,我就准备好了。”他甚少见过这么暴戾,动不动就诉诸武力的快手,其实只要不招惹他,他是世上最好相处的人。

  握拳的快手令人头皮发麻,他是该适可而止了。

  国师面容一正,握起唐诗画的手。

  就这么一个医者和病人的动作,他已经感受到快手传来的灼烧眼光。

  “你不会要求我悬丝诊脉吧!”他这醋坛也翻得太离谱了。

  “谅你没那能耐。”他的气由鼻孔喷出。

  国师以退为进。“我的确没那能耐,所以,你还是把快要掉出来的眼珠收回,免得滚到角落捡不回来就惨了。”

  “你少得意,总有一天会有人替我报仇,把你踢到北极圈的。”想看他笑话,他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时候到了再说吧!”国师谈笑自若地完成所有诊察步骤。

  “如何?”快手亦步亦趋。

  “她的脉象平和,气息安详,暂且不会有事。”

  “你的‘暂且’是多久?”他打破沙锅,追根究柢。“你连听诊器都没拿出来,不会是随便凑和着看吧?”

  “我要这么不济,你还会找我来?你必须怀疑的是自己的眼光。”

  该下地狱的!他又被将了一军。“算了,我没空跟你计较这个,快点告诉我诊治的结果。”

  “催眠不同于疾病,你还是必须找到下催眠指令的人,才能真正解除禁令,如果你坚持,我可以试着用反催眠的方式让她把指令说出来,不过,这么做可要负担一些无法预估的风险。”他说得极淡,不想让局面更复杂。

  “你有几分把握?”

  “百分之十。”

  快手陷入了沉寂。

  他宁可自己万箭穿心,也舍不得她有分毫不测的可能。

  “鼎十四果然棋高一着,这回真的败给他了。”

  鼎十四?国师凝神一转,资料库的脑海浮现了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可是澳门的鼎家?”

  快手微笑。“你对亚洲的黑色势力还满有概念的,不赖!”

  “好说,”否则,他这国师不就挂羊头卖狗肉,浪得虚名了?“你怎么招惹上他们的?”

  所谓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那可不行,我不是随便可以打发的,不说明白,我可要赖在这里不走的。”

  “你想害我被安东尼剥皮?”快手的刀眼射向安之若素的伙伴。

  “轻重取舍,自己想。”他们是同生共死的伙伴,自扫门前雪的作风对赤色响尾蛇组织的人是行不通的。“或者,我可以帮你把全部的人集合——”他用力击掌。

  “不错,我也好久没看到那群问题军团了,说真的还有些想念呢!”

  他半是软言半是要挟,完全沉溺其中。

  快手冷冷轻哼。“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引狼入室了。”他就是那匹兼具优雅和好猾的狼!

  “说吧!我洗耳恭听。”国师退出房间,走到客厅。

  两人落了座,诗人幽灵般从房屋角落飘了出来。

  国师先是惊诧,笑容很快咧到耳边。“流浪汉,你居然在这里!”

  诗人扯了下唇当成招呼,随即悄悄找了个距离冷气最近的角落坐下。

  国师心中一动。“你还是那么怕热?”换言之,他的病并没好转。

  “嗯。”他惜言如金。

  “你不是留不住头发吗?怎么好像长得超过你的标准了?”国师的细心总表现在对伙伴的关怀里。

  诗人不经意甩了下半覆住眼睛的发丝,声音轻缈如絮。“是吗?我一点都没发觉。”

  那是他言不由衷的话,留长头发是为了一个誓愿——

  国师对他的寡言早就习惯,见他没有说话的欲望,只好转向正端来三杯水果茶的快手。“你什么时候学会体贴人了?”

  “我还想反问你什么时候学起鹦鹉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呢!”国师的沉稳是菁英之冠,总部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全凝聚在他的金头脑里,这次见面倒像打开的收音机没完没了的,太稀奇了。

  “嫌我唠叨?你可知道我已经整整闷了一个月,你们这群阎王也嫌的家伙要不就一窝蜂吵得我发疯,要不又跑得一个也不剩,艾曼狄帕玛先生现在有大半时间都留在阿优厄那岛陪夫人,雷神那家伙更是长驻台湾,你叫我找苍蝇谈天说地去?”

  他的牢骚一发不可收拾,宛如赵五娘的里脚布,又臭又长。

  快手莞尔。“原来你也是凡人!”

  “呸!我本来就是人。”这下他连形象也不顾了。

  “你们要打哈哈到什么时候?”托着下领,诗人发出不满的抗议。

  他可是冒着汗流浃背的难受来膛这闲事,可不想浪费时间听人打屁。

  “说得有理,差点被蒙混过去。”国师正襟危坐,严肃起来。

  快手用力揉了揉额头。“是你们坚持要听的——一年前,你们都知道我接下天涯长老交代的一项任务——‘寻找一首遗落的诗’,寻找的对象就是诗画,在那一连串的调查中,我发现她的身世十分离奇,她和唐诗意,也就是户口上和她是一胎同母的妹妹并不是亲姊妹,后来,我托人调出她最原始的户籍证明,她的父母栏写着父、母不详,她是被收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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