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她还想强辩。“你这不肖子,没想到哀家费尽苦心把你拉拨大,现在居然回来唆使我的胤儿背叛我。”她慌乱地惺惺作态,可悲的是她还是偏心地将一切责任归咎在独孤吹云身上。
“母后,我跟大哥本来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独孤胤心痛地说道。
“我知道错了┅┅”看着独孤胤的表现,她有些动摇。
一直以来,她总认为独孤吹云的谦恭蕴藉不足以担当霸气的帝王位,再加上他对她总是有求必应,更以为他只是个傀儡人物,是以忽略了他难得的孝心,日积月累之下养成她膨涨无法控制的野心。
但,覆水难收,都到骑虎难下的节骨眼了,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是侥幸逃得过,江山可就全是她一个人的了。
她眼珠子一转,笑容可掬起来。
儿子不可靠,那就靠自己吧!
“胤儿,你不能看在哀家为你取得皇位的分上就算了?”
“朕从来没稀罕过这个王位,为了这位置你杀了桃花岛上千上百的无辜百姓,我宁可不要。”
只要一闭眼桃花岛上血流成河的景象就会浮现在他眼前,邪噩梦多年不醒啊!
“妇人之仁!”她嗤声。“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我们哪来那些老百姓?我教你的可不是这些迂腐陈旧的大道理!你全忘记了吗??”
她声色俱厉,刚才下定决心扮出来的笑脸不过晕花一现,短暂得可怜。
独孤胤累积八年的怨怼爆发了,他没办法承认站在他眼前的是他的母亲,她竟是那样心狠手辣的女人。
“母后,勾结番邦叛国是唯一死罪,混乱皇室血统也是死罪,尸体还要倒吊午门曝尸示众,你明白吗?”
“没凭没据的,你想拿我怎么样?”眯起美丽的凤眼,她瞪视众人。
不到黄河心不死┅┅“大哥?”独孤胤征询。
“你做主。”
“谢谢!”独孤胤的感动亮在眼眶。等他再回头正视猛哥帖木儿时,光采不见了。
“来人,侍候太后回宫,没朕脱的手喻谁敢私纵太后出宫,一律杀无赦!!”
第九章
紫鼻心壶中飘着袅袅檀香,一张细丝藤萝春躺椅,几幅行云流水意境深远的水墨卷轴,大炕下的瓷墩偎着龙凤鞋,鞋头对鞋头,就像炕上缱绻的一对男女。
包裹黄蝶柔美曲线的肚兜落在床沿,她试图遮住自己,但独孤吹云把她拉过去紧贴自己,同时轻咬她的耳垂。
“以后不许戴耳环,它防碍了我。”他吹拂着温暖的气息,彷佛想将碍是的耳坠吹掉。
“你真是不讲理。”
他顽皮的举动激起黄蝶全身战栗。
“我就是不讲理。”他索性咬掉小小的珠环,还她无瑕完美的耳垂。
“别┅┅”别怎样?肌肤相亲的感觉炙贴着她许久不曾让男人触碰过的身子,那感觉奇怪又美妙,耳鬓厮磨让她忘记想说的话。
他的嘴终于落在她的唇上,狂野的舌头燃起她的热情,一点即燃的干柴锻烧成美妙的交缠,她在他的眼看见了炙人的欲望。
他握住她的手搁在他的坚挺上,黄蝶羞得立刻缩手,脸红如酡。
“你要赔偿我多年的损失,今夜我不许你睡。”独孤吹云粗叹息,失去了最引以自豪的自制力。
他渴望她太久了,久到几乎死去。
黄蝶伸手抚弄他滑落的青丝。“我爱你!”
独孤吹云下颚紧绷,气息粗重,他再次攫住她的唇,坚挺一举进入她┅┅“啊!”两人双双发出惊叹。
“你那么紧。”他因为这样的喜悦迷失了,她跟第一次时一样地羞涩灼烫。
他试着想抗拒她温暖的紧绷,想给她时间好适应他,不料,她光滑结实的玉腿已经环住他的腰迫使他深深沉入,与他结合成一体。
高潮过后。
他的手仍缠在她的颈间,他知道自己的体重会把黄蝶压得透不过气,所以体贴地分开一点距离。
黄蝶转头看他。“吹云。”
“嗯。”
“吹云?”
“怎么了?”
黄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埋首掩饰残留激情的眼。
“我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在我身边。”
“小傻瓜,我有更简易的方式让你相信我的存在。”他用肘撑起自己,不规矩的另一只手往她双峰覆去。
她惊喘出声。“你┅┅刚才┅┅”
“刚才的你热情如火,现在想害羞可不行。”他笑。
一想到自己全然投入的反应,黄蝶恨不得用丝被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
“我比较喜欢刚才的你。”他低语。她的脸在他眼前放大,比他所想像的都还漂亮。“我会‘用力’证明我是活蹦乱跳的。”
他忘情地重新吮吻她,毫不费力地挑起她的热情┅┅
※ ※ ※
黄蝶浑身酸软地滑下炕,一件件着好衣裳。
她是不愿意的,却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无心梳拢的发被她用簪花给固定,她拉下纱帐,看了一眼面向炕内的独孤吹云,紫鼻心壶余香犹存,他会比平常多睡一会儿的。
檀香无害,只是她在香炉多放了些不伤身的镇神安宁粉。
她的眼神痴恋着他精壮的背脊,脚步踌躇。
殿外敲梆子的报时声震醒她有些迷醉的神魂,觑着殿外回廊的宫灯,她毅然离开独孤吹云。
她前脚一离开,原来眯着眼假寐的独孤吹云随即张开丝毫不带睡意的眸子。
他镇静如常地起床更衣,一切着装完毕,穿过窗棂,跃上琉璃瓦随着黄蝶而去。
※ ※ ※
伏牛山下。
三步一岗哨,五步一营帐,鲜艳的旗帜布满整片山谷。
位在最中心的主帅营帐,旌旗飘飘,严辞的气氛,当中坐着军师努尔多铎。
他一身军戎铠甲,一丝不苟的褐发,坚毅冷酷的线条,埋首研究几上敞开的羊皮地图。
地图上深深浅浅的眉批可看出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听见帐门被掀起又飘落的声响,他头也不抬。
冷冽的音调从他口中传出来。
“你还知道回来?”
“是。”黄蝶努力地压抑对他的恐惧,既然决定回来面对一切,还有什么好怕的?
“任务失败了。”他用的不是问句,像事先就知,会是这种情形。
“我不能杀他。”
“我知道,不过还是意外。”努尔多铎斜偏着头,往上瞟的眼光给人心机深沉的恐怖感。“毕竟他是你第一个男人,你下不了手是人之常情,但是,一个男人的命真比自己重要吗?”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费心!”她不让他看见自己脸红的样子,强迫自己装作不在乎的表情。
“哦哦,”他放下手边的工作,真正抬起头来了。“是什么让你的胆子变大了?”
她挺胸。“我只是想开了,不愿再做你杀人的工具。”她眼中掠过哀愁。“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够多了,我们就到此为止!”
长长的八年当中她为了守身如玉,不让努尔多铎侵犯,曾数度寻死却又在生死一线给救回,后来,他看出她誓死不从的个性,只得另辟蹊径,他要黄蝶用她的美色为他网罗不为利诱却爱美人的江湖人物。
她在取得努尔多铎的保证后果然使出琴棋书画的浑身解数,迷得许多不肯轻出江湖的英雄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博取她的欢心纷纷投入努尔多铎门下。
“到此为止?怎么个止法?”他不动声色,心机之深沉让人惊悚。“你想从我的掌握中跳出去,恢复你洁白无瑕的玉女身分?哼,想得美!”
被他残忍的言语打击,黄蝶的脸色变得一片死白,虽然如此,她还是直视着努尔多铎。
“我就是这么想,没有开始永远不会结束,我不在乎结束的方式是什么,总之,我已经厌倦这种日子了。”
“你不怕死?”老实说他并不想放弃她,黄蝶的美色无人能出其右,她就像一块香喷喷的肉能替他招来他想要的,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呢!
“在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你以为死亡真的那么可怕吗?”
她从没原谅过自己刺了独孤吹云那一刀,跟他恩爱的时候看见那伤痕她更是自责,她没办法昧着良心躲在他的羽翼下过日子,她必须来弭补自己犯下的错。
“哼哈哈,好胆量!你激烈的性子数年如一日,真是对我的胃口。”
“你永远不会有机会得到我的。”她幽幽地说。
明明她的反抗叫人生气,可是努尔多铎就是被她散发的美丽吸引。这绝世美人就连生气都美得教人心动不已啊!
八年了,他使尽手段就是得不到她,那股冲动已经到了临界点了。
“你啊太死心眼了,女人也要知道识时务,当初只要你匍匐在我的脚下侍候我,吃香喝辣绝对少不了你一份,再看看现在,即将功成名就的我,难道你一点都不后悔?”
黄蝶压下想吐的感觉。“我就是为了不想后悔才回来的。”
“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骨子流的是汉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