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殷琰蛮横的道:「但我吃腻了,换个花样。」
不想与他争执,她妥协的哼声,「要换就换。」说完便转过身背对他而睡。
「蓝掬云,我不想对着妳的背睡觉,转过来,妳的脸要比背部好看多了。」他跋扈的说。
她叹气,认命的转过来,面对着那张嚣张的俊脸,闭上眼。
他的手不安份的滑上她的脸恣意的轻抚着,摆明了就是不让她好睡。
「明天我要参加一场派对,妳也一起来,我会让人送来妳明天要穿的礼服。」
她睁开了眸。「我不适合那种场合。」
「我要妳来。」不容她拒绝的命令。
「随便你吧。」她再度阖上眼。
「听说妳爸昨天有来找妳?」
「嗯。」阖着眼她随意哼着。
「他找妳做什么?」
「感激我让你恢复了他公司的订单,并且希望你能再多下一些订单给他。」大部份的人心总是贪婪的,有了还想要求更多。
「哦,妳希望我那么做吗?」他的手指在她的嫩颊上流连。
「没必要。」
「妳跟他的关系不好?」
「那跟你无关。」
他低笑,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怎么会无关,如果妳希望我多下些订单给他,我会考虑的。」
被他骚扰得无法入眠,她只好睁开眸光瞪着他的下颚。
「我并不希望你这么做,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第一次,日后他会要求更多。」她无意养大父亲的胃口。
他笑道:「妳真的是一个很……无情的女人。」
「多谢。」她也希望自己真是这样的人就好。
沉下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眸光瞬间变得深沉。
「我会令妳变成一个有情的女人。」他立誓般的低道。
她蹙眉,迎视上他墨色的眼瞳。「不要为难我,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不要让它变得复杂。」
她的话令他眸底染上恚怒。「我偏偏喜欢复杂的事。」
凝觑他片刻,她缓缓阖上眼,不再出声。
*
派对上,西装笔挺的名流仕绅,和衣香鬓影的淑女贵妇们在华丽的大厅里穿梭,有人在舞池里展现翩翩舞姿,另一部份的人则在一旁热络的交谈着。
也不晓得是不是他的眼光太好了,替她挑了一袭削肩墨色的晚礼服,将她的身段和容貌烘托得清丽魅人,尤其她神情上那抹散漫,更令她凭添了一股慵懒诱人的风韵,吸引了不少雄性的眼光贪婪的停驻在她身上。
他才一走开,就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前与她攀谈。结果弄得他往往与人应酬不了几句话,就得回到她身边驱赶那些讨人厌的苍蝇。
又赶走一只苍蝇的殷琰,脸色不是太好的开口。「妳看起来还满能自得其乐的嘛。」只要有人上前来和她攀谈,她全都微笑以对的与对方闲聊,令他很不是滋味。
「那不然呢?你希望我摆个臭脸给他们看?」
「妳不是说妳不喜欢这种场合,还和人家聊得那么开心。」
「是你坚持要我来的,我只是礼貌的应付人家而已。」
「我怎么就没看过妳对我这么礼貌?」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和人家多熟似的,是当他死了吗?
她轻笑,「你这是在吃醋吗?」
他嗤之以鼻,「吃醋?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希望我的情妇和别人太随便。」
「好吧,那从现在起我板起脸孔,无论任何人来都不言不笑可以了吧。」
「妳非要跟我唱反调是吗?」他低声怒道。
叹口气,蓝掬云一脸无奈,「殷先生,你很难取悦耶,我既不能跟别人说笑,也不能不说话,请问你究竟是想要我怎么做才满意?」
咬着牙,他沉着脸怒视她。
她微笑的望着他,「请吩咐,我会完全照做。」
「妳……」
「啧,真是稀奇,殷琰你居然还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真是难得,你很少跟一个女人交往这么久,怎么,该不会是迷上人家了吧?」殷兰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殷兰,妳有空来管我的闲事,倒不如管好妳自己的丈夫,不想今晚他又跑出去偷腥,我劝妳快点过去看紧他比较妥当。」他嘲弄的斜睨不远处一眼。
殷兰回头一瞄,果然看到自己的丈夫正和一名穿着暴露的女人聊得很热络。该死的家伙,她才不过离开一下而已,他好色的毛病又犯了。
回眸时已隐去怒容,她假笑的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看好他的。我倒是很好奇你跟这个女人能维持多久呢,可别让我失望哦。」挥挥手,她走向自己的丈夫。
冷瞥一眼殷兰的背影,殷琰握起蓝掬云的手朝外走去。
「走吧,已经露过脸跟主人打过招呼,我们回去了。」
低眸斜瞬着他握住她的手,蓝掬云闲散的神情上漾起淡淡的笑意。
来到大门处,空中猛然一只东西朝两人砸了过来,殷琰反射性的将蓝掬云推向身后。
待发觉那东西是朝他砸来时,殷琰已经错过躲避的先机,东西霎时砸中他的额头,鲜血直涌。
摀住额头,他瞥向落在地上的东西,竟是一枚拳头般大小的石头。
站在他身后的蓝掬云急步走到前面,看到他血流满面的骇人情景,忍不住低呼,「啊,你流了好多血!」
「死不了。」他闭起一眼,以防血流进眼里,以自若的语气回道。
门口担任警戒的两名保全马上发现到这起意外事故,仓卒的走过来。
「殷先生,你还好吗?医院离这里不远,我们马上送你到医院去。」
「那快点呀!」蓝掬云苍白着脸催促,在保全高效率护送下,不到两分钟他们便坐进车里,往医院疾驰而去。
坐在后座的蓝掬云连忙取出面纸想为他拭净脸上的血渍,他脸上那殷红一片的血液令人触目惊心。
她一边帮他止血,一边焦急的问:「会痛吗?」
「嗯。」在她的眸底看见浓浓的担忧,殷琰觉得有种满足感,忽然发现被这天外飞来的石头砸到,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那我擦小力一点,医院很快就到了,你忍一下。」看着他额头仍汩汩涌出血液,彷佛擦不完似的,蓝掬云凝起眸子,秀眉紧蹙,胸口突然感到一阵紧缩,不停的换过一张又一张的面纸。
「我没那么脆弱,这点小伤不碍事。」殷琰笑道。除了血流得比较多之外,伤口应该并不要紧。看来她可能是被那些血吓到了,他身体一向健康得要命,血量很充足,多流一些也不会有事。
不过察觉她竟在心疼他,他快乐翻了,纵然他已经察觉到这是一场经过安排的「意外」,却直想说,干得好。原来他在她心中还是有所份量的,否则她不会这么忧形于色。
是的,他的伤应不碍事,看来只是皮外伤而已,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心脏莫名的抽疼……
*
某人因伤在家休息一日,突然眼睛发亮。
「妳要帮阿沙布鲁洗澡?」语气里流露出一丝兴奋。
不解在看报纸的男人为何突然精神一振,蓝掬云漫应,「难得今天出太阳,待会洗好澡,吹干后,我要带阿沙布鲁出去走走。」
殷琰丢开手中的报纸站起来,一脸兴致勃勃。「我想起来我昨天晚上没有洗澡,妳先帮我洗,再替狗儿洗。」从昨夜受伤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处于某种愉悦的状态下。
「不要,你自己洗。」她横去一眼,一口回绝。
「我受伤了,医生交代不能沾水。」
还真敢说。「你是头部受伤又不是身体。」
「会扯动伤口。」左额缝了二十五针,贴着纱布的男人,一脸坏坏的痞笑。
「先生,你的伤在额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扯伤那里好吗?」她捺着性子睨住他。
「我可能会不小心把水喷到脸上去,那会让伤口恶化。」他不死心非缠着她帮他洗澡不可。
蓝掬云无奈的叹息,不发一言走进浴室。
见状,殷琰兴高采烈的跟了进去,大方的在她面前脱光衣物,展露自己傲人的身躯。
「既然要帮我洗,妳干脆也一起洗好了。」他的手不安份的脱着她的衣服。
拨开他的爪子,她冷冷瞋住他,警告,「殷琰,你再闹我就不帮你了。」
「妳在害羞吗?脸好红哦。」注视着她潮红的面颊,他扬唇笑得开心。
蓝掬云懒得回答他无聊的话,直接拿起莲蓬头,冷不防的用冷水就冲向他身上。
「啊,好冷!蓝掬云,妳想冻死我吗?给我用温水。」初春,天气仍寒,被冷水淋了一身湿的殷琰微微打着哆嗦。
「冷静下来了没?」看他抖了抖,她唇瓣漾笑,「你再啰唆,我就再用冷水喷你,管你伤口会不会恶化。」
「妳舍不得的。」他笃定的开口。「昨天去医院的路上,是谁心疼的一路皱着眉,帮我止血的?」
她轻声回道:「或许我该让你多流点血,也许能令你的脑子清醒一点。」她取来沐浴乳抹往他劲实的胸膛,虽然早就看过他的裸体很多次了,但胸口处仍传来沉沉的撞击声,咚咚咚咚……脸孔有些发热,血液好像都集中在头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