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足以压扁人的吊缆旁热吻还不奇怪吗?再加上两人出色的外表,人家要是不多看一看他们一眼才有毛病,美丽的事物总会让人多点会心的笑意。
唇上微疼,杨恩典晓得他又藉此惩罚她的自贬。「雷恩,我爱你。」
胸口震了下,他不自在地撇撇嘴,「怎么突然冒出这一句,想吓人呀?」
「不,是吓魔,我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感觉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笑着扬起一朵好美的笑花,好像不趁这时候说出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雷恩嘟囔地吻了她好几下。「别指望我会跟妳一样说些恶心的肉麻话,我不爱妳,一点也不爱。」
她可别想织张网网住他,用她那双缝制娃娃的巧手。
「你是爱我的,雷恩,因为恶魔是专职的骗子,骗人也骗自己,你们从不说老实话。」呵……他在脸红了,真是好玩。
哼!妳又知道了。雷恩故意将她搂得喘不过气,用着不高兴的眼神瞪她。「幻想是女人的权利。」
「那你是要我收回我的爱吗?」她也在试探他,不安是上帝强加在人身上的情绪。
「妳敢──」他狠狠地威胁,眼瞇成缝凌厉地一瞪。
不是不敢,而是收不回来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直到我死为止。」
她的一生很短,不到两个月了,他应该能接受吧!
才这么想,刚被咬过的唇瓣又多了囓啃的牙印。
「废话太多,我只听见妳会爱我一生一世,下面那句可以自动删去。」他要是不放手,她想死比登天还难。
「霸道。」她笑道。
「哼!给了妳福气少进尺,妳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妳死不了的。」该死的死神,他绝饶不了他。
「可是……」这件事由得他说了算吗?人的命数不可更改。
雷恩直接用冷眸冻结她,「不许再啰啰唆唆,乖乖地当恶魔的情人。」
「但……」看着几乎夺走她性命的重物,杨恩典心有余悸地担心下一回能不能逃得过。
其实只要他不在她身边,诸如此类的意外频繁到不像意外,不是花盆突然从高空掉落,便是明明站在人行道等红灯,正常行驶的车辆忽然加速,车头一偏向她而来。
平坦的道路莫名其妙地出现足以摔死人的大洞,在她绕道而行后又恢复原状,闪烁的霓虹灯在她经过时爆裂,十万伏特的高压电线朝她所站的水渍处滋滋作响。
虽然每一次她都能有惊无险地度过,可是不少无辜的人因此遭受波及,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被破裂的灯管划破手臂,路口交通中断造成连环车祸,救护车的声响来回不断,听得她心很惊。
「杨恩典,我再一次声明,妳的命属于雷恩.艾佐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妳永远只能属于我,不得变心。」她休想以死逃脱他。
他们的生命是连在一起的,他不会告诉她,他为她做了什么,免得她太得意。
「你……」她笑了,笑中含泪,双臂环上他的肩头。「我爱你,雷恩,不要怀疑有一天我会不爱你,因为我的心不允许。」
哼!妳的心不就是我的心,当然不会变。「看来我不吻肿妳的唇,妳是不会停止唠叨……」
他的眼中多了宠溺,暖暖地,微带魔魅的气息,对着她的唇覆下,狂肆而温柔地辗压吸吮,舌与齿忙碌地烙下他的记号。
要不是有只不识相的手一直拍他的背……不,是捶他的背,不然他肯定忘神地吻到天黑,划个结界窝在里头温存一整夜。
「捶什么捶?没见过情人谈恋爱呀!妳这个……疯婆子?!」他举起的手突地一收,硬生生将掌心的火球捏熄。
该死地,她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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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疯婆子,他皮痒了是不是?竟敢当街热吻无视礼教,大马路口车多人多狗也多,他就不能忍一忍,稍微控制一下过度发达的肾上腺,非要这么爱现不可吗?
开着货车送花的杨亚理刚好经过这,路边的情侣吻得死去活来一点也不关她的事,兴致一来她还会降下车窗吆喝两声,吸进大都市里混浊的空气。
但是好死不死那头金发实在太耀眼了,阳光一照特别地刺目,她瞇眼一视认出那道熟悉的背影,一股气住上升地把车一停,直接跳下车赏他几拳。
不过她现在倒有点后悔下拳太轻,没能拿出大锁打断他几根肋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占她妹妹便宜,没一拳打死他真是可惜,机会不再。
虽然情侣间的亲密举动在所难免,她也不是不识人事的小女孩,这种司空见惯的「街景」根本不用放在心上,谁都有小小出轨的时候。
可是对象换成自家小妹的话,母鸡护小鸡的个性表露无遗,在她心中那个襁褓中的瘦弱小女孩还没有长大,一直停留在要姊姊抱抱的年纪。
也许小时候父母要出外工作养家,她照顾妹妹的时间较多,因此对她的保护欲也较其他人重,所以很难接受小小贝比也有长大的一天,而且不再需要她牵着她的手,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学走。
也不知是相克或是什么原因,她就是看雷恩.艾佐很不顺眼,总觉得他美得太邪、太魔性了,对自己的小妹会有不良的影响,让她打心底无法对他生出好感。
不过看到一心疼到大的妹妹过得那么开心,每天笑咪咪地出门约会,她就狠不下心棒打鸳鸯,自从妹妹开始谈恋爱后,她心脏的毛病似乎不再发作了,两颊红通通地好像一般健康的女孩,让她好生意外。
这是爱情的力量吗?
她相信是的,因为她不想把它当成暴风雨前的宁静。
「叫妳疯婆子还算客气,阴魂不散地老出现在人家背后,闷不吭声地给人一顿好打,妳出门没吃药吧!记得带一堆泻药回去,泻掉妳一脑子的鸟粪。」
没啥好话的雷恩拍掉她又举高的手,不怎么好脸色地开口一酸。
「你才是满脑子狗屎,出门不刷牙一嘴臭,恩典的心脏不好禁不起折腾,你带着她在太阳底下晒是什么意思?想把她晒出病呀!」一点都不会为女朋友着想,真是令人讨厌。
一说到杨恩典的心脏病,心虚的当事人也觉得很怪异,她满满的药罐一颗也不少,连着好几个礼拜也没去医院覆诊,她的病却也没再发作。
「现在的她想晒出病也很难,有我魔法加持着,她比妳健康一百倍有余。」肝出问题的人实在没资格说别人的不是。
长年劳心劳力的杨亚理三餐不定时,肝功能出现异常是不可避免,她对身体的健康疏于照顾,以致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生病了,还以为自己是打不倒的巨人。
不过恶劣的雷恩并未告诉她,他要等她倒下去的那一刻再嘲笑她,也顺便解决小情人要求他的事,人必须经历苦难才能体会到「休息」的重要性,到时有个人在身边照顾才会大彻大悟地改变强硬的态度,继而接受苦候多年的恋人。
其实,他这个恶魔并不算太坏,起码还会「关心」女友的家人。
「魔法?」杨亚理嗤之以鼻地将妹妹拉至手边。「你以为你是霍格华兹魔法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呀!还能骑着扫帚满天飞。」
她压根不信什么恶魔、天使之类的神话,她认为人要努力才有收获,金币绝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作梦可以,但别妄想成真的一天。
「无知,女巫才骑扫帚,我们的等级比妳想象中高多了……」他嘀咕地把人拉回来,锁在怀中不让「丑女人」碰。
「你在说什么?嘴巴动来动去的。」肯定在偷骂她,不安好心。
雷恩的蓝眼球往上一吊,恼她的不识趣。「我的嘴巴在问妳有什么贵事?放着男朋友不管,尽找别人男朋友的麻烦。」
休假期间陪着女友一起送货的冯子谦轻轻颔首,只获得他挑眉的回应,似在讥笑他没眼光,这种女人他也看得上眼,真是不挑。
「你……哼!我不跟你吵架,是大哥打电话来通知,要我们早点回家,未来的大嫂要亲自下厨,叫我们务必要赏光。」最后那句是她母亲加上去的,希望大家能给「媳妇」一点面子。
「怎么,天要下红雨不成?那个刻薄女也有想开的一天。」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黄鼠狼,端着一碗米对母鸡说:新年快乐。
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的是什么心就没人知道了。
「雷恩……」留点口德。身旁的杨恩典拉了他一下。
「人家再刻薄也没你尖酸毒辣厉害,至少她为了讨好我们一家人还肯洗手做羹汤,不怕油烟熏脏了衣服,而你好像什么也没做过。」除了拐跑她妹妹外。
他语带讥诮地含喻,「表面的好不一定是好,包藏在肉里的祸心才无法防备,妳几时看过她对妳们姊妹俩和颜悦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