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犹不知死活地享受风雨前的宁静,继续说道:“这几天我真的反省过了,也时时刻刻在表达我的忏悔。”
她每天晚上都受到良心的谴责,梦里的应御飞不晓得痛扁过她几回——虽然梦境中感受不到痛楚,但好歹她也狼狈地痛叫几声了嘛。
圆圆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朝应御飞道:“所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能不能回保全部工作在其次,重点是应御飞的释怀。
“就算原谅你,你能担保下一回不再犯?”
“呃……”
“只要你没办法忽视别人的看法,你这种鸵鸟心态就不可能会有根除的一天,下回再听到其他恶意的哂笑,你还是会逃回自己的乌龟壳里避难,那时的你便会忘却自己的所有优点——你的爱笑、你的热心、你的温柔,只记得别人攻击你的缺点。难道我们对你的所有赞美永远比不过别人两句恶意的伤害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不过……”圆圆抬头凝视他,“世界上有谁真的能忽略别人的眼光,甚至是批评?有这样的人吗?”至少她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当然没有。”应御飞耸肩一笑,“当别人老是将我看成黑道老大,或是在我背后窃窃私语时,我真有股冲动想买批黑枪,把那些贱嘴的家伙轰成蜂巢。”他装作一脸神秘的与她咬耳朵,“偷偷告诉你,我是个容不得别人批评的小气鬼。”
“哎呀,那你跟我是属于同一类的耶。”她也跟他一块玩起讲悄悄话的游戏,凑在他耳边细语。
“物以类聚,所以你注定逃下出我的五指山,‘应家三嫂’。况且……”
应御飞偏过头,双唇轻易衔吮住她饱满丰润的下唇,顺势将她压在被单之间,探索的双手环上她的腰际。
“你哪里胖了?这里拧起来嫩嫩的触感,极品。”他咕哝着,大手又上滑数分,“这里皮薄馅多,合格。”
接下来,眼看大掌就要罩上她浑圆酥胸检验品质——
“慢、慢着!你你你的手摸错地方了!你你不是一向都喜欢拧、拧我的脸吗?”她揪住抓错部位的毛手,引导应御飞的手回到她脸上。
“我是在建立你的自信心耶,顺便验收我未来的‘性福’。”他的手不安分地沿着圆圆弹性十足的肌肤游走。
“这关你未、未来的幸福什么事……”
“这道手续跟我们到外头买东西时试吃是同样道理。”他振振有词。
“试吃……”圆圆先是一怔,苦着小脸发现应御飞露出每回啃红豆麻缙时的垂涎眼神,看起来好色噢。“你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举办‘试吃大会’吗?”
天时、地利、人和,其中光两项就不配合,她试图提醒那只正忙着将她的手腕扣到头顶上方,以方便他剥除包裹麻糬的“精致塑胶袋”——衣服——的野兽,应御飞。
“这地点还不错,虫鸣鸟叫,气氛不错。深夜时分,该睡的都睡了,该醒的还没醒,时间刚好。”
“这里是我家耶……我阿爸阿母就睡在隔壁房间,他们很浅眠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爬起来……”此刻她总算明白“偷尝禁果”的小小罪恶感。
“那就委屈你尽量别叫太大声。”
“应该是委屈你住手吧!”她开始挣扎地拉回“塑胶袋”。
“要不然,我们现在坐火车回台北去。”应御飞提供另一方案。
“回台北做什么?凌晨耶。”
应御飞自然而然地接话,“做爱做的事呀。你既然觉得在家里不自在,上我家或上旅馆,任你选择。”
男人这种生物果然是兽性坚强。
“我、我才不要跟你赶火车回去,只为了做、做爱做的事!”这种话传出去,她一世英名就等着打包到焚化炉去灰飞烟灭。
“当然不单单为了做爱,我只是想用最快速、最简单的方法让你重建自信。”
明明就是他自己兽性大发,还赖在她头上?
“我从没听过这种重建自信的方法!”她才不听他狡辩!
“有——我会让你知道,我多想要你。”
强而有力的宣告,让麻糬原先的红豆内馅瞬间幻化为超极麻辣馅料,轰得圆圆白嫩的双颊一片炫目火红。
“你……”
应御飞紧绷的身体线条勾勒出蓄势待发的力量,恶霸的五官流露出轻笑,问得好客气。
“现在,我可以开动了吗?”
JJ JJ JJ
窸窸窣窣。
“关、关灯啦……”
“做这档事关什么灯?乌漆抹黑的,多没情调。”
“我、我见光死……开灯会、会看到我的小肚肚和腿……很丑耶……”平常还有层层衣物的遮掩,宽衣解带后可就什么也藏不住,她就怕他对一颗浑身只有圆形弧度的麻糬提不起“性趣”。
窸窸窣窣。
“除非你腿间跟我有一样的‘玩意儿’,我才会考虑关灯,眼不见为净,否则免谈。”他可不是排斥男男恋,只不过他本人无法接受床伴与他同性别罢了。
两人的交谈声仍处于耳语,避免被曾家两老听到蛛丝马迹,当场抓奸在床。
“那里是我的小腹。”她出声提醒。
“我知道。”
“我怕你以为那里是胸部……”
半晌。
“那里是我的手臂。”她再度发言。
“我知道。”
“我怕你以为那里是我的大腿。”
良久。
“这里呢?”他突然恶劣地笑,虚心求教。
圆圆倒抽一口凉气,无法成言,表示应御飞触及之处是属于A片放映时会打上马赛克的部分。
他的探索换来她的惊喘。
“别嚷嚷,会吵醒你阿爸阿母。”他贴在她唇边,轻语。
“呜……你、你好过分……”
灵活的手指滑进她的身体里,圆圆的闷哼声加重。
“这只是个小小惩罚,谁教你逃离我,让我像只发了疯的迅猛龙到处喷火,最后还是靠国外部的齐秘书透露你的老家住址,我才能揪回你。说,你该不该罚?”
“我如果说不该罚……你就真的不罚我吗?”
“当然不可能。”只差一步就上了本垒,现在叫他收手,不如直接砍了他来得痛快。
那还叫她说什么说呀?!圆圆哀凄地嘀咕。
“咬牙,深呼吸。”
“什么——”她还来不及反应他话里的涵义,侵入体内的手指撤退,取而代之的是更骛猛的热源。
圆圆吃疼地忘却自己身处何方,痛吟声破口而出,虽然不至于哭爹喊娘,但她的音量已经足以吵醒“浅眠”的曾家两老。
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曾家两老杂乱的敲门声。
“圆ㄝ、圆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素?”
“老ㄝ,圆ㄝ会不会素作丫梦?”
“不猪道,圆ㄝ,你开门啦,整个晚上窸窸窣窣的,干什么咧?”
开门?!她现在哪有勇气开门啊?!她和应御飞不只是一丝不挂,连动作都比暧昧更加瞹昧。
“怎么办?!”圆圆手足无措地问向应御飞。
“你直接回他们一句没事不就好了?”他想得轻松。
“我阿爸阿母的个性是非得亲眼看过才相信有没有事的,最惨的是——”圆圆垮着脸,“他们有我房间的钥匙!”
应御飞一愣,只来得及揪起棉被,包裹两人赤裸身躯的同时,门扉应声而开——
JJ JJ JJ
他果然应该不辞辛劳地拎着小圆仔回台北,再来享受鱼水之欢!
这就是一时按捺不住,兽性取代理性的现世报!
应御飞与圆圆两人睁着凌晨三点仍无法闭合的眼,正襟危坐地听取曾父滔滔不绝的训话。
也难怪曾父反应激烈,他怎么也猜想不到他好心收留女儿的顶头上司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夜,结果这个顶头上司竟然摸到宝贝女儿的床上去翻云覆雨!
引狼入室,真是引狼入室!
“你马上娶圆ㄝ!”曾父阻止正欲开口的应御飞,“偶猪道你们这种当老板的都粉有钱,可素偶们不稀罕那些,也不素因为你素有钱老板才非得要你娶圆ㄝ。说偶老古板也好,说偶老化石也没关系,你占偶家圆ㄝ的便宜就素你不对,你要素个男伦,就给偶担起责任。”
“阿爸……”
“你惦惦,阿爸还没帮你讨回公道。”
“不介意我插句话吧。”应御飞举手发言。
“好,你搜。”曾母同意他为自己的行为辩护。
“我的确是要娶她,从头到尾都很确定,越快越好。”
不只曾父曾母,连圆圆也一脸呆愕。
曾父准备了一长篇逼婚的大道理,轻轻松松被应御飞一句话给击败。
“你答应了噢?”曾父不确定地再问一次。
“当然。”他求之不得。
两老互望一眼,被突来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尤其是曾父,他咆哮了一整晚的台湾国语腔,结果被逼婚的家伙是抱着快快乐乐的心态来面对。
“呀真的要结婚了,要嫁女儿了。”曾母率先开心地嚷嚷。
“圆ㄝ终于可以嫁出企了。”
两老一改严肃,欢天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