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妳气还没消?」
「啊,我有什么气好生的呢?请问有谁惹到我啊?」她天真无邪地反问他。
「只不过是多喂妳几块肉有什么关系?」
「那么现在少吃几块肉有什么关系?」
他一时词穷,料不到小妻子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但他是大男人,一家之主,怎么能就此被问倒。
「至少我没让妳饿着。」
「是啊,养猪嘛!」
「……」他既汗颜又心虚,没错,他故意养肥她,但继而想想,自己也是因为爱她才会这么做,起码他视她如手心肉、掌中玉,对她呵护备至,这也错了吗?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妳。」他放下筷子,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意图动之以情。
「谢谢,为了报答你的爱,我愿意陪你一起吃素,因为肉吃多容易痛风啊。」她也覆上他的手背,一副感恩的口吻。
他的额角抽动了下,小妻子摆明是跟他耗上了。
受训一个月后,他有一个礼拜的假,本以为可以好好与妻子甜甜蜜蜜地相处,谁知三餐没肉可吃,晚上睡觉也没「人」可尝,日也吃素,夜也吃素,这样下去还得了。
没关系,大丈夫忍一时之气,既然小妻子敢挑战他的权威,他自有办法。
她不让他进房,他不会用强的吗?
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所以要和好,床上是最好的地点,今晚,他要用他的男性雄风来让小妻子消消火,气自然就没啦!
思及此,他也不急了,反正今晚,他是非吃到「肉」不可。
*
午夜时分,饥肠辘辘。
云破月现,是个适合狼嗥的夜晚。
用备用钥匙将卧房的门锁悄悄地打开,一个人影来到床边,窗外的月光迤逦满床,将娇人儿的睡姿给照得晶莹剔透。
沈驭石望着小妻子安睡的脸儿,目光从头至脚浏览一遍。
人毕竟是感官的动物,美丽的事物总是百看不厌,小妻子变瘦后,连睡相都美上几分。
同样一件薄纱睡衣,覆盖在凹凸有致的身段上,胸前的春光隐约可见,衬裙被撩高至大腿上,裙底的粉裤半露,这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不引人遐想都不行。
他灼灼的目光盯着这具属于他的身子,回想每一次云雨欢爱,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在他抚摸下,总是微微发烫,她胸前山峰处的花蕊在他吮吻下,总是挺立红肿,而她的红唇,总在他耳畔吟诵着最美的呢喃,诉说他的抚触逗弄多么令她无法自拔。
今晚,他要再次征服她。
庞大的身躯轻轻挤入两人的大床,一下子空间变小了,体温变高了,卧房的床还是比书房的沙发床好得多,最重要的是有软玉温香作伴。
他的动作很轻,躺在这副娇美的胴体身旁,属于她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身上发上残留着沐浴后的清香,是他喜欢的香橙味。
大手轻轻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以手背轻画过她巴掌大的脸颊,只是这么个触感,便使他喉间发出舒服的叹息,沿着脸颊往下,他以指腹和掌心缓慢地、小心地、仔细地巡礼。
手臂变细了,滑嫩嫩的,他的眼神深了……
腰少了几吋,纤细曼妙,他的唇笑了……
俏臀size刚好,弧度优美,他的呼吸变沈浊了……
这是一场动人的巡礼,彷佛在偷香,像做坏事,有种猫儿偷腥的快感。
大手摸到香滑的长腿后,探入裙底,慢慢往上撩起。
小腹赘肉没了,平坦顺手,他的气血在窜升……
胸部饱满圆润,刚好符合一手掌握,他下半身某个部位拱起了……
这肌肤、这触感,久违了,游移的双手来造访叙旧了。
他的手在爱抚,嘴也没闲着,一开始是蜻蜒点水般落在她的脸颊、耳垂、颈项和背部,当耳边传来娇妻睡梦中不自觉发出的轻吟时,他忍不住加重了吮吻和手劲,体内蓄积已久的情热需要被释放。
谁啊……
简优优向来沾了床就睡得很熟,可是今晚体内有股骚动一直被撩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爬,从脖子爬到了大腿,又从大腿爬到了胸部,在她两峰之间游走,最后往下腹最私密的花丛游去,触及她最脆弱敏感的部分,进进出出的,时而舒服,时而难受,似真似幻,这感觉在真实与梦境之间拉扯,令她睡不安稳,一把火烧得体热难耐,最后悠悠转醒。
迷迷糊糊的睡眸半开,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月光下映入她眼里。
「老公……」
「嗯……」他应着,很忙碌地在履行夫妻的义务。
简优优半梦半醒之间,一时习惯性地搂上丈夫宽阔的肩膀,身子也迎向他,几秒钟后,她才由睡梦中猛然惊醒。
「啊呀──你干什么!」如来神掌不客气地将压在身上的丈夫给推下床。
她羞急地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抓着凉被遮住自己的衣衫不整,指着那个犯规越界的色老公。「你怎么可以跑进来!」
欲火正炽盛的时候被推下床,对沈驭石而言,既伤身又有损他大男人的面子。
「这是我的卧房,我的床,为什么不能进来?」他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又没答应要跟你睡!」
他更有理了。「妳没答应,但妳的身体答应了。」
「胡说八道!」
沈驭石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举起中指,秀出上面的证据。
「我哪有胡说,看,妳下面都──」一个枕头及时丢向他的脸,阻止他的口没遮拦,而她的脸,早已经红得不象话了。
「滚出去啦!在我同意前,不准碰我!」
「要如何妳才会同意?」这时候叫他煞车,岂不要他一柱擎天到天亮,别闹了。
「跟我道歉。」她扬高下巴。
「什么?」
「承认你好妒的个性,并改掉这个坏毛病,我就原谅你。」
「开什么玩笑,妳头壳坏了吗?」沈驭石冷傲地双臂横胸,一副男儿有妒不轻言的高姿态。
要他承认自己好妒,那以后他一家之主的颜面何在?他当然不肯。
耍大男人脾气的结果是,沈驭石被赶出卧房,第一次起义宣告失败。
他站在门前干瞪眼,最后没办法,只好愤愤然地走回自己的书房,注定今夜独守空闺。
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他相信再等个几天,妻子就会气消了。
第6章(2)
三天后,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卧床上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因为某人再度潜入,魔手再度伸入,意图闯关成功。
不过这一次他连嘴都没亲着,就被床上惊醒的妻子给制止。
「妳想谋杀亲夫吗?」
「这跟谋杀亲夫有什么关系?」
「不让我碰妳等于存心饿死我,不是谋杀亲夫是什么?」
结果不变,妻子还是照样把他轰出去,什么甜头都没尝到,他只能一脸屎面地走回书房,又是一个饥渴无眠的夜晚。
幸好他还有两位得力的助手,就是左手跟右手……
一个礼拜后,被佛山无影脚踹出门。
两个礼拜后,被铁沙掌纹身。
到了第三个礼拜──沈驭石双手双脚,连同小弟弟,五只一起投降。
「好,妳赢了。」站在床前,他终于松口了。「妳要道歉,我道歉行了吧!我承认我……是容易吃醋了点,冷战到此为止行不行。」
他再也撑不下去了,由于担任机长,三天两头常不在家,思念妻子已经够难受的了,连生理需求都得不到满足,偏偏小妻子又故意在他面前穿得很清凉,晃着她曼妙的身段,滑嫩雪肤尽现,扰得他心痒难熬,忍受只能看不能吃的酷刑。
明知小妻子是故意的,他却无计可施。男儿本「色」,天理难违,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只好向她投降了。
听到老公的道歉,简优优依然无法释怀,因为她真正要的并非口头上的道歉。
「我要的不只是道歉。」她幽怨地望着老公。
他咬牙,又动怒了。「妳故意气我?!」
「我顶多不理你而已,哪像你,只因为不要任何男人赞美我、欣赏我,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行,就想尽办法让我变胖变丑,你说这是爱我的表现,但可知我有多伤心难过?」
她直直地看入他愕然的眼底,翦水明眸透着无限的委屈,望得他有些狼狈,一时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全是事实。
她继续诉说委屈。「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冷战啊,我也不好受啊!你常常不在家,今天飞法国,改天飞西班牙,当周休二日时,别的夫妻在家里享受家庭生活,我却得一个人守着这个家,你又不喜欢我出门,不喜欢我跟其他人接触,这些我都还能忍受,但我万万想不到,你会天才地想出养胖我这一招,令我难过死了,最伤心的是你不信任我。」
说着,积蓄已久的委屈终于溃堤,颗颗晶莹的泪珠可怜兮兮地滴落,那梨花带泪的模样惹人怜惜,揪痛了他的心,过去的阴影再度笼罩住他的恐惧,忙把妻子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