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的意思是……」她皱起眉,觉得老爸话有玄机似的。
「我有位好友的儿子在那附近买了间屋子,妳过去跟他一块儿住,有人照料,我也安心些。」原来他对珊珊的能力早有信心,知道她定会考上第一志愿,所以打从前几天便开始为她打点住处了。
「你要我跟个男人住?!」珊珊好意外。
「那里是住一对兄妹,不是只有妳一个女孩。」刘道庆瞇起眸,端详着她好久,「妳妈跟我说了,这几个月里妳似乎变了不少。」
「我……我哪儿变了?」她倒抽口气。
「变得非常不喜欢男人,对他们极度埋怨,不论是街上看见、电视上出现,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妳一定会将他们批评得一无是处。」他像是谈话般地对她说出这些事。
「爸,以前你常说交男友会影响课业,现在我听你的,怎么又不对了?」她转过脸,无奈地吹吹额前的刘海。
「我是要妳专心念书,不是要妳拒男人于千里之外。」毕竟她是独生女,能赶紧找个准女婿来分担事业是他所期待的。
「爸,我不想再谈这些。」她已是吃了秤锤铁了心,不会再对男人动情。
「唉,好吧,我不勉强,不过妳一定要住在那里我才安心。」说完,刘道庆便跨上阶梯,上楼梳洗了。
「爸,你怎么--」珊珊从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怎么了,珊珊?妳爸回来了呀?」陆母刚刚正在后院里喂家里的宠物,才进屋就听见她这么叫嚷着。
「他是回来了,可是居然……居然要我住到什么朋友的儿子住处,那我不就连一点自由都没了?」珊珊苦着张脸。
「妳的意思是……妳考上了?」陆母开心地笑了,「妳爸对妳可是信心满满,早跟我打赌妳一定会上。」
「连这种事你们也赌?!」珊珊没好气地吐了口气。
「其实也没赌什么,只是跟他赌个十天假期。我跟他说,如果妳考上了第一志愿,就给我十天假期带我去欧洲走走。呵,他明知妳会达到他的期许还跟我赌,是他笨。」说着,陆母就抱着狗食进入一旁的小房间。
「妳真傻,那是因为爸疼妳。」珊珊又吐了口气,「妈,妳替我跟爸说一声好不好?我不要去住别人家。」
「翟彻是个不错的孩子。」看来连母亲都知道这回事了。
「难道我就不能自己住?」珊珊很激动,因为一切的一切她都和晓愉计画好了,「即便住校也可以吧?」
「住校很辛苦,妳又怕热,听说那间学校的宿舍没有冷气呢,妳还要住吗?」知女莫若母,陆母知道珊珊从小就怕热,而且是非、常、怕。
「OH,天呀!」看来她是反对无理了,心情顿时颓丧的她立刻说:「我吃不下,不要叫我吃晚餐。」说完,她就奔上楼,躲进自己房里,当作是她垂死前的挣扎与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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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直到登记、注册、报到之后,陆珊珊依旧是抗议无效,最后不得不放弃坚持。
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那个叫翟彻的敢管她太多,她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铁定要他巴不得立刻派八人大轿将她送走。
坐在司机所开的轿车内,她很不好意思地对着晓愉说:「本来说好要住在一起,一块儿疯、一块儿玩,现在没办法了。」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也只能住校,妳也住不远,下课后我可以去找妳呀!」
「说得也是,本来我是想如果那地方还有空房间,就可以邀妳一块儿住,可我不想再向我爸低头恳求了。」珊珊听她这么说,才稍稍减轻心底的内疚。
「我住校还自在些,要是那个姓翟的是个自大狂呢?我才不要天天面对这种男人。」晓愉笑说,眼看学校已经到了。
「来,我帮妳把东西搬去宿舍吧!」
珊珊和司机两人一块儿将晓愉带来的衣服、用品,以及被子,全搬进了位于三楼的宿舍。
「真的好热,妳受得了吗?」如果不是屈服于一个「热」字,珊珊一定要住校。
「还好吧,妳看,我带了秘密武器来了。」她往角落一比,原来是台电扇。
「这算什么武器呀?」珊珊抚额轻叹,再看看表,「司机还在外头等我,我得出去了,拜拜。」
「祝妳好运喔!」晓愉偷偷一笑。
「妳哟,那晚点再联络了。」说着,珊珊便快步走出宿舍,坐上车后便朝另一条路直驶而去。
果真不过三分钟车程,司机已经将车子停下,指着左边的那栋豪华大楼,「小姐,就是这里了。」
「这里?!」住惯了私家花园别墅的她没想到要住这种大楼,「嗯,进出不是很不方便?」
「这里地价高,能住在一坪五、六十万的大楼里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先生说,对方还是靠自己的能力买下屋子的。」司机说着,便打了通电话,「翟少爷,我们已经到了……好,我等你。」
「他要下来帮我搬东西?」珊珊撇撇嘴,「我才不让他帮,陈叔,开后车厢。」
「小姐,妳这是何苦?」
「我就是不想依靠男人。」说着,她便跳下车,打开后车厢,拿出两只沉甸甸的箱子,然后一手拎着一个困难地往里走。
不一会儿,翟彻从里头奔了出来,一见到提着两只箱子的她便喊道:「珊珊。」
「你怎么知道我是?」她又没见过他,难不成他见过她?
「我当然知道。来,我帮妳。」他伸过手就将她手里的箱子给拎了过去。
「喂,我没说--」
「往这走。」翟彻似乎不理会她的抗议,拎着那两只皮箱像没重量似的直往前走,司机陈叔则抱着另一个纸箱尾随而上。
当他们一块儿挤进电梯里,珊珊才发现唯独她手里没有半样东西,再看看翟彻,她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妳长大了!」突然,翟彻开口。
「什么?」她蹙眉睇着他。
「妳忘了我吗?」翟彻撇撇嘴,「妳的记忆还是一样不怎么好,我想我也不必奢望妳会记得什么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细眉一挑。
「小姐,十年前翟少爷和他父亲住在南部,当时曾经北上游玩两个月,就住在家里,妳当时还挺喜欢缠着他。」陈叔还记得当时的事,说话时他的表情中不禁露出一丝感慨。
「我缠他?!才怪。」她瞪大眼。
「当!」电梯到了。
门一开启,翟彻便先行走出去,打开住处大门,「陈叔,请。」
「翟少爷,这里很不错耶!」清爽中还不失格调,挺有属于他这种新世纪男人的味道。
「哪里,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进屋后他又说:「直走,右边第二间房间就是了。」
「是。」翟彻和陈叔很快地将东西全搬进客房里。
「好啦,东西该搬的都搬了,现在是妳自己的工作。」翟彻面对着一直看着他不发一语的珊珊。
「我从没要你们帮忙。」说着,她便闪身进入房间,用力将门关上。
翟彻瞇超眸望着紧闭的门扉,忍不住摇头一笑,接着又走到外头对司机陈叔说:「坐一会儿,我泡了壶茶。」
「有茶喝?好好,谢谢翟少爷。」陈叔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小姐的房门口,「你可别跟小姐计较,她是骄纵了些,但本性善良。」
「呵……」他笑了,并为陈叔倒了杯茶,「她的性子我想没有人比我清楚,放心,我不会跟她计较。」
「那就好。」陈叔安慰地点点头。
这次翟彻却淡笑不语,又递上一杯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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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会儿,陈叔回去了。
翟彻这才间珊珊,「喝茶吗?」
「有没有可乐?」她不是不喝茶,而是不想凡事都对他点头说好。
「没有,冰箱只有啤酒。」他朝厨房点点下颚。
「那我喝啤酒。」珊珊站了起来,直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啤酒,一拉掉扣环,就故作豪爽地灌了起来。「咳咳……」根本不会喝酒的人就这一口便破功,还真丢脸。
瞧她咳得脸红脖子粗,不知道是因为难为情还是呛到的关系?
「妳怎么了?」翟彻闻声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背,「不会喝酒就不要喝,搞成这样,妳舒服吗?」
「谁说我不会喝?!」她转身一闪,抚着胸口直喘息。
「妳对酒精过敏,光闻就会起疹子。」他瞇起眼,双手环胸,「十分钟后,妳就会发作。」
「为什么对于我的事你都这么了解?」她也瞇起眸,直观察着他,「就算小时候我们在一块儿玩过,你也不可能清楚我的一切。」
「我先声明,是妳一个人玩。」翟彻微微一笑地走到柜子前拿出一瓶东西,又从里头倒出两颗药丸,「抑制疹子的药,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