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电铃,竟没人应门。
「可能他去补习班还没回来吧!」珊珊说。
「他妹妹不是在吗?」
「谁知道,她经常是想出门就出门的。」珊珊耸耸肩,然后找出钥匙,转开锁推门进入。
赫然,一股烟味、酒味扑鼻而来,珊珊立刻打开电灯,竟看见翟倩半死不活的坐在地上,喝着最后一罐啤酒。
「翟倩,妳怎么了?」珊珊立刻走过去,拿掉她手中的铝罐。
「他走了……他走了……一声不响的走了,他不理我了……」翟倩望着珊珊,「他不是跟妳双宿双飞了?」
「妳在胡说什么?」珊珊喊着已吓呆在一旁的晓愉,「快,快帮我把她扶上沙发。」
「噢!」晓愉立刻走过来,帮着她把这个看似鬼的女人搬上沙发。「她……她就是翟彻的妹妹?」
「没错。」
没想到翟倩一听到「翟彻」两个字,连忙拉住晓愉的手,「翟彻?你知道翟彻去哪儿了是不是?快告诉我。」
晓愉吓得赶紧甩开她的手,「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
「他不要我了,他知道是我嫁祸给他,所以恨我、气我,才会突然离开我了。」翟倩开始喃喃自语着,「他怎么可以避着我?我爱他,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爱上他了。」
珊珊正好为她倒了杯水出来,一听见她这么说,竟停住动作,怔忡地望着她,「妳说什么?妳说妳嫁祸给他?」
「嘿嘿嘿……」翟倩直傻笑着,「怎么样?吓到了吧?对,是我,是我学他的笔迹,花了所有的积蓄,找来同学吓唬妳的,没想到妳还真上当了,非但上当,还因为这一吓把他给忘了!哈……」
「珊珊,我看她好像……妳小心点。」晓愉的手放在太阳穴的地方敲了敲。
可珊珊听不下这些,她紧紧抓住已发狂的翟倩的双臂,「妳是说,妳就因为这样,便要陷害两个相爱的人吗?」
「什么叫相爱?妳才几岁,翟彻他居然当真,还真的跟妳立下山盟海誓……我简直看不下去了。」翟倩推开珊珊,反将她推到墙边,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妳放手,妳这个疯女人,放开她!」晓愉用力拉开她,可她又冲向珊珊,像个蛮女似的乱打乱踢。
晓愉见状,立刻拿起电话,决定先报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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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愿将翟倩的病情摊开来说的翟家康,这次却不得不说了,因为翟倩粗鲁的举动对珊珊造成多处伤害。
为此,珊珊暂时回家休养,这学期对珊珊而言,还真是风波不断呢!
但是在于珊珊,身上的伤却不及心上的痛来得强,翟彻不见了,她竟然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珊珊,妳的伤好些了吧?」陆母看见她颈上的红印,心疼极了。
「妈,对不起,我对翟彻的信任居然不及妳和爸,我甚至有点恨,恨你们为什么又把我安排到他身边,现在我才知道你们用心良苦。」她淌着泪说。
「一切真相大白就好了,只是我怎么都想象不到,翟家康那老家伙会昏了头,居然为了袒护妻子的女儿,让自己的儿子蒙受不白之冤。」坐在一旁的陆道庆摇摇头。
「爸,翟伯伯有说翟彻去了哪里吗?」珊珊急问。
「没有,他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天!」珊珊满腹内疚的握着拳头,现在的她好恨、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居然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别想太多了,这事就交给妳爸去查,他一定会尽快给妳消息的。」陆母为她抹上药后,就扶她躺下。
「爸,那就麻烦你了。」珊珊望着慈祥的父亲。
「嗯,妳好好休息吧!」陆道庆给予安抚的一笑后便步出她的房间。
直到夜深了,万籁俱寂,珊珊却毫无睡意,不断辗转反侧到天亮,她立刻起床,决定前往他的住处看看。
陆道庆夫妻拦阻不了,只好任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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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车来到目的地,进入大楼,打开大门,却依旧不见翟彻的人影。
在那儿待了一天,到了晚上,珊珊又转往翟彻任教的补习班。
「请问,翟彻他可曾回来过?」
「翟彻?!没有耶,不过他离职得很匆促,我想他可能有急事吧!」补习班职员回忆当时的情形。
「那他有没有说过可能会去哪儿?」问不出下落,珊珊心底很是着急。
「对不起。」对方摇摇头。
「谢谢。」既然问不出所以然来,珊珊只好落寞的离开了。
就在这时候,她背后突然冒出另一位老师的声音,「妳就是珊珊吗?」
「对,请问你--」
「我姓江,和翟老师满有话聊的,他平时最常谈论的话题就是妳了。」他笑笑地说,却没想到这句话竟会惹得珊珊心头泛酸不已。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朝他点点头。
「对了,他还告诉我,这个周末他在你们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订了房间,咦,妳怎么会在这里?」他看看表,今天已经是星期五了。
「他没说是什么地方?」珊珊心一提。
「没……难道妳不知道?」对方倒是愣住了。
「不,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江老师,再见。」向他点点头后,珊珊立刻离开了补习班。
在回去的路上,她不停想着,小时候他们最爱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儿?
翟彻来找她的时候是暑假,记得爸曾带他们去过游乐场、去过附近的风景区,还有山上那个可怕的溪边……可没有一个是她最爱去的呀!
啊!还有,爸和翟伯伯还带他们去海钓,记得那里有座小木屋,而且他曾说过,平时他经常海钓的。
一解开谜题,珊珊立刻漾出笑容,打算去那儿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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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八斗子一带,是北部最早的一处海钓场,假日时常会有不少海钓高手在那儿出没。
今天是周末,却因为气候不佳,不但刮起海风、还下着微雨,因此这附近可清冷得很。唯独有个男人,他戴着顶大草帽、穿件风衣,就坐在礁石上,手拿着钓竿,等着鱼儿来吃他的饵。
这样的天气若能钓到鱼,只能算奇迹。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态呢?或许他正抱着姜太公的心情,等着愿上钩的鱼。
没错,这个人就是翟彻,他的脸形清瘦了些,身形也憔悴了点,拍岸的海水不断溅在他脸上,但他的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直视着前方。
珊珊就站在他身后的礁岩上,拉拢雨衣,朝他走去,然后蹲在他身旁。
翟彻吃了一惊,凝目望着她,「妳……妳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你我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屈指一算就知道你在这里了。」珊珊回望着他的眸,牵强地开着玩笑,跟着深吸口气,嗓音哽咽地说:「知道吗?我好开心,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
「妳怎么会突然想找我呢?」翟彻逸出一声嗤笑。
「我已经知道了,是我错怪你了,你……你还怪我吗?」她垂着脑袋,知道自己着实没资格说什么,可是她宁可被他取笑,也不想再放他走了。
「妳知道了?!那翟倩……」
「你知道是翟倩?」她诧异地问。
「嗯,不过是在我离开前才知道的。」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只觉得她的出现让他黑白的生活渲染了色彩,可是他又怕这只是一场海市蜃楼,会在他自以为拥抱快乐的时候又不见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珊珊瞠大眼。
「我爸希望我别说出去。」想起这事,翟彻只能苦笑。
「为什么?就因为她有精神病?」
珊珊这番话让翟彻蓦然紧皱起双眉,「连这个妳也知道?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我……」她不知该怎么说?
可翟彻已经看见她脖子两侧的掐痕,还有脸上的多处瘀伤,「妳的颈子……妳的脸,告诉我,是谁伤妳的?妳快说呀!」
珊珊摇摇头,不知从何回答?
「为什么不说?难道是翟倩?是她伤妳的?」翟彻放下钓竿,仔细检查着她脸上的伤势,「没想到她病得还真不轻。」
「她已经送进医院接受心理治疗了,我也没事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她滑出歉然的泪水。
「我……」翟彻又拿起钓竿,笑着看向远方,「这阵子我在海边想了好多、好多,突然我想,我们之间真有缘分吗?」
「翟彻!」珊珊心口一沉,「你怎会这么想?是不是在怨我?怨我不够信任你?如果是这样,我向你道歉……」她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他苦笑着,「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那么是因为什么?」她很着急,可是他却一副很恣意的样子,「你不要钓鱼了,快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