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理喻。」她闪过他,就要离开。
「妳要去哪儿?」祁烨横身一挡。
「到我该去的地方。」天下之大,的确没有她可容身的地方。尽管如此,她还是得走。
「妳以为妳走得了?」他肆笑出声。
「留我做什么?我只是多余的。」她多情的水眸,幽幽的凝上他的俊脸,企图将他的影像永远留驻心底。
「妳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原有的傲气呢?」他用力扣住她的肩,「我没答应让妳走,妳一辈子都不能走,现在就跟我回宫。」
「放开我,你这么做又跟陆尔有什么不同?」绯影含着泪,冷睇着他倨傲的背影。
他凝住脚步,转首笑望着她,「是没什么不同,唯有的不同是……妳不会喊救命,这表示妳也享受其中。」
这番话就像带刺的鞭,直鞭笞着她的心,让她更难熬了,「你只是喜欢享受戏弄我的过程,根本不需要我,让我走吧!」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让妳走。」
直到府门外头,绯影已看见马车停在那儿,溘达已在车边候着。
见到溘达,祁烨又问:「刚才我忘了问你,陆尔人呢?」
「属下将他锁在他房里,问题是在他身上我怎么也找不到那只金牌。」溘达恭谨地回答道:「况且他掌有兵权,属下不能杀他,只怕群起抗变。」
「该死!」他拳头紧紧一握,「回宫再说。」
上了马车,祁烨心事重重的闭着眼,绯影知道他心底正想着那只金牌,但她现在不想给他,要给,也要拿它当离去的条件。
「妳又不说话了?」再度张开眼,他看见的又是她望着窗外发愣的谜样神情,「还在打主意离开?」
「嗯。」她没否认。
「妳尽管想吧!到最后妳会发现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祁烨扬起了嘴角,对她更是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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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车程,天色渐沉,宛似水墨画般,一道道的向天空泼了去,掩去了霞光、掩去了昏红,更掩去了绯影心里头的希望。
打算逃离的她,发现皇上像盯偷儿般的盯着她,让她寸步难离。久了,她也就不再妄动此心,反正迟早会有机会。
「皇上,是不是该到驿馆歇会儿?」溘达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也好。」祁烨闭眼应道。
「是。」得到皇上允准,溘达立刻命车夫转往驿馆,约莫又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溘达又道:「皇上,已经到了。」
「下车吧!」这一坐也大半天,祁烨已迫不及待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他下车后,绯影也跟着背起包袱走出车外,望着天上明月,才发现又将到十五了。
突然,祁烨伸手抓住她的细腕儿,「我们进去。」
绯影无奈一笑,随即步入驿馆。
这时祁烨眼尖地看见她嘴角的弧度,忍不住问:「妳笑什么?」
「我笑皇上。」她挑眉凝住他。
「笑我?!」
「笑您何苦对一个您不在意、甚至已遗忘的女人亦步亦趋。」她大胆接受他如火炬般的视线,矜冷地笑道。
「我已遗忘?」他眉尖轻蹙。
「不是吗?这几天我想皇上已玩得乐不思蜀,早忘了奴婢是谁了。」诉说及此,那揣在心口的疼又阵阵的发作了。
听她这么说,他眸底深处突地掠过一道幽柔的诡光,「气我这阵子都没去找妳、见妳、取悦妳吗?」
她脸色一变,瞧瞧尾随而入的溘达,幸好他没听见这些话,「皇上,请自重。」
「我何须自重?我想普天下除了妳,谁又敢说我的不是。怪我没去找妳,那妳呢?可准时赴约了?」
她心一弹,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和珊奈……
只要那幕情景一闪现脑海,便会再次出现痛不欲生的窒息感,所以她已训练自己不想、不闻、不回忆了。
然而此刻,那一幕幕情景,就像潮水般席卷着她的思绪,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了--
「怎不说话了?因为妳根本没将我摆心上。」他残谑地笑了笑,化出一弧勾魄她心的邪魅。
此时馆主立刻走了过来,跪地行礼,「皇上吉祥,小的已经将房间打点好了。」
「带我们过去。」他遂道。
「是。」
在馆主的带领下,祁烨与绯影一块儿走向房间。
到了房门口,馆主退下,而绯影却仍站在外头,「奴婢要回自己房里。」
「这里就是妳的房间。妳口口声声自称奴婢,是不是得为我侍寝?」他转首望着她,等着她过来。
这情景不禁让她又想起在宫里时,他们第一次的接触……
「还傻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呀!」祁烨顺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如山般这么的硕壮,她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他面前有多么的卑微。
绯影举步慢慢朝他移步,然后伸出颤然的手轻解开他的盘扣……
或许是她动作太慢,也或许是她身上的馨香直逼近他鼻间,让祁烨按捺不住地将她压上暖炕,「妳故意的吗?想媚惑我。」
「我没。」她眨着双杏眸,水汪汪的瞅着他。
「还说没,那干嘛用这种楚楚可怜又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祁烨炙热的眸,火辣地逼视着她,长臂用力环住她,轻解她的衣衫。
「皇上,不。」她紧抓住他的大手,摇着脑袋。
「妳不要白费力气了。」说着,他已轻抚上她白皙的颈窝,惹得她浑身发出控制不住的酥麻。
「瞧,妳不是抖得很厉害。」他发出一丝谑笑。
「别说了。」她在心底直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被他迷惑,但是身子却背叛了她的心,在他的狂肆摸索下,她的身子已起了控制不住的酥麻,甚至有种想依附他的冲动。
「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妳会受不了?」他笑得邪味甚浓,大手俐落地掌住她的脚踝,轻轻抚弄着。
「呃!」她浑身一震。
「怎么了?反应这么大!」他忍不住逸出一声诡笑,当看见她颈子下方有道爪痕时,眉头蓦地拢起个死结,「是陆尔搞的?」
她转开脸,紧咬着下唇,不愿去回忆那幕让她惊心动魄的画面。
「别哭,我会把这个可恶的痕迹弄走。」跟着,他又俯身,热唇紧贴在那道痕迹上,每一吮一吸,都像吸取了她的灵魂,让绯影再也没有自己了。
而祁烨的大手也不得闲,延着她的小腿肚徐徐往上抚揉,「妳真香……」
「我娘说……说她怀我时特别喜爱喝点桂花酿,所以我打出生就有桂花……香气。」在他的调戏下,她的气息已不匀了。
「原来如此,妳这朵花儿,还没让人摘了吧?」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那张已艳红如玫的小脸。
「皇上。」绯影再也难以承受的拿起被褥,掩住不知道该往哪藏的脸蛋。她知道自己再次沉沦了!
「现在还想离开我吗?」瞇起眸,他使劲儿扯下那一小片蔽体物。
裙儿被掀得老高,下头只剩下她一对光洁的小腿,绯影难堪地弯起腿儿,想藏住那不该暴露在空气中的地方。
「别想躲开我。」抓住她妄动的腿,他咄咄逼人地说:「我再说一次,这一辈子妳都别想离开。」
一辈子?!
绯影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听见,脑海里、耳膜上只印上这句「一辈子」。
他想留她一辈子?
闭上眼,她再也没有怨尤了,明知郎君薄幸,但偏偏她把心给遗失在他身上,伤心伤神是自个儿找的,躲不开了又何须再躲呢!
「皇上倘若愿意留我一辈子,我不再躲、不再逃、不再离开。」她柔声缓缓说着,这一句句的承诺。
祁烨扬唇掀起薄笑,放肆撩拨,将她的情欲烘上最高点。
她的一双小手紧抓着他,声声吟叹都代表着她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他掀起褂衫,解开衣着,俯身而下,结实地侵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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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紫禁城了。
当绯影一见到皇太后,立刻欣喜地上前跪地请安,「皇太后吉祥,绯影好想您呀!」
「乖孩子,我也想妳啊!」皇太后咧嘴笑说:「连园子里的花儿都想妳,妳一不在,花都黯淡无光了。」
她微笑地望着她老人家,「我回来了,会照顾您、照顾园子里的花儿。」
「太好了,以后我也有伴了。」皇太后拍拍她的肩,「渴了吧!刚刚御膳房送来莲子汤,要不要也来一碗?」
「谢太后恩赐,我晚点再喝就好,只不过……」她眼眶微润地说:「只不过您赠给绯影的衣裳被扯坏了,我怎么补都补不回原来的样貌。」
「被扯坏了!」皇太后眉心一蹙,「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是……」绯影深吸口气,跟着将陆尔将军想侵犯她的事说了出来,「幸好溘达护卫赶到,否则……」
「这个陆尔,还真是愈活愈回去了。」皇太后愤而握拳,「他可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呀!都怪先帝的一枚掌兵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