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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惹我!”元丹渠边说,手中的酒已泼在来人脸上。

  “臭婊子!你竟敢拿酒泼我?”上前调戏搭讪的男子面子、里子尽失,早顾不得什么风度,大手一伸便将她的长发使力一扯,“你今晚非得陪老子睡一觉不可了,这是你欠我的!”

  “放手!”纵使她头皮发痛、发麻,声音却依旧冷冽如冰。

  “你装什么高尚?谁不知你和中式帝国的两任老板都睡过觉!像你这种为了钱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子不嫌你就很不错了,跟着我,你也不算吃亏,你还拿什么乔?”

  “啪!”一声,那名男子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巴掌印,出手的正是元丹渠。

  余克帆的眉眼一挑,一股怒气已缓缓上扬,却还是坐在原位抽烟喝酒,目光是一瞬也不瞬的落在那个蠢女人身上。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众挑衅?凭她一个弱女子,连对付一个女人都不够,竟敢在这种地方替自己惹麻烦!

  愈想愈气,余克帆知道自己的怒气已经隐忍到随时会爆发的边缘。

  是气自己还是气这个笨女人?见鬼的,他竟然有点迷惑了。

  “妈的!你这臭婊子当真是欠揍!”被打的男人倏地长手一扬,狠毒的一掌就要落在那白皙粉嫩的脸上时,陡地两腿这间传来尖锐不已的疼痛,顾不得大庭广众,他痛呼出声,弯腰用手捂住那话儿,痛得脸色惨白异常。

  “这是你自找的!”元丹渠手里抓着打破的玻璃酒杯,白嫩的手掌上正汩汩的流着血。

  酒吧内一阵寂静,众人莫不面面相觑,惊见这女子的狠劲。原以为她美丽的脸蛋上将遭这恶人的毒手,未料他倒差点成了“失根人”。

  “你给我记住!臭婊子。”男人抚着下体举步维艰的离去。

  元丹渠的手紧紧的握着酒杯,丝毫未察觉那碎裂的杯口正因她的动作而嵌进她的手心里,让伤口开得更大,血流得更凶……

  “小姐,你的手受伤了。”酒保见她白皙手掌上汩汩地泫着鲜红的血,忙不迭提醒道。

  闻言,元丹渠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久久才放下碎裂的酒杯露出了一抹笑,“不好意思,打破了你们的杯子,我赔你。”

  “没关系,小姐,你还是快去医院看医生吧!伤口会感染的。”

  她还是笑着付了帐,起身回眸竟望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她的身子蓦地一晃,差点晕厥,脸上的笑容在见到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时全敛尽了。

  “嗨。”

  余克帆冷得毫无温度的眼扫了她受伤的手一眼,倏地从她裙角扯下一长条布,一语不发的将布条紧紧绑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个结,拉住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就往酒吧外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余克帆回眸,冷笑一声,“你不是思思念念的在找我吗?我带你去哪,你不可能会在乎的。”

  “你刚刚一直在酒吧里?”元丹渠的眸子闪烁着淡淡的伤痛。

  他没吭声,打开车门将她塞进车内。

  “你看到有人欺负我却冷眼旁观?”

  坐上车,他踩下油门,不到三分钟就到医院门口,还是一语不发的将她拖下车。

  这间医院正是她刚刚来探病找人的医院,元丹渠觉得可悲又可笑,双腿定在原地不想走。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她的多情在他眼底成了甩不掉的麻烦,是吧?她元丹渠怎能承受如此的不堪?

  “别跟我闹脾气。”

  “你可以眼睁睁看我受人欺负,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余克帆忍住怒意,“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一向不是太有耐性的人。”

  “那就走啊。”

  “黎把你交给我,我可不能让你死在拉斯维加斯。”

  文恩把她交给他?元丹渠莫名的望向他,他却没有半点想解释的意思。

  “走或不走?”他的眼神充满着调侃,“不走,就是希望我抱你进去喽?”说着,他已朝她逼近。

  当余克帆的气息逼向她,她的胃又隐隐疼了起来,她痛苦的微皱着眉,脸色一下子苍白许多,身子一晃,不由自主地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才隐住摇摆不定的身子。

  二话不说,余克帆揽腰将她整个身子抱起,大踏步的往医院急诊室走去,脸上的眉宇比元丹渠的眉头皱得还要紧……

  医生包扎完元丹渠虎口上的伤后,余克帆要求医生替她做胃部检查。

  “不需要,我很好。”她拒绝不接受他的关心,尽管她知道自己已闹了一阵子胃疼,也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余克帆不理会她的抗议,示意医生照他的话做。

  她却抽回了手,坚决不依,反而快步的走出急诊室。

  “别惹我生气!”他走没几步就追到了她,扣住她的手腕,两道浓黑的眉高高挑起,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生气关我元丹渠什么事?放手!”

  “你这大小姐脾气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收起来?你任性得还不够吗?你觉得不够,我可是受够了。”

  元丹渠气闷的瞪视着他,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是啊,她是任性,这一生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别人,除了他……所以她愧疚、难过得要死,希望自己可以弥补他,否则怎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当赌注,只为赢回在她手上失去的中式帝国?

  这一辈子她只欠过他,而他也打算永远不原谅她了,是吧?她爱他,只要他现在这一刻还是爱着她,她就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他。

  不再要求天长地久了,她只希求这一刻他对她有爱,然而,所有想说的话在见到他时全都吞进肚子里。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耐,他说他受够了她的任性……

  “放手。”她的心冷了,她早该在他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时,彻底了断对他的情丝,只可惜自己一直无法做到。余克帆松手了,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

  “再美的女人只要不听话,都只是男人的麻烦与累赘而已。”

  元丹渠不说话,转身走了。

  余克帆开车在后头跟着,一直看到她上了计程车,走进饭店后,他才走进另外一间房间。

  她不知道,自从他出院后就一直住在火鹤旅馆,他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她房间的落地窗,每天,他都看着她、喝酒、落泪与等待……

  她的爱深浓得让他不敢接受,怕一陷落便再也抽不了身,多了份牵挂。

  松手,是对的。

  久了,他会忘了她,会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他所有的曾经,挥挥手不带走半片云彩。

  ???

  “瞧瞧克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行尸走肉。”蓝少白睨了一眼在旁边抱着妹妹唱歌的余克帆,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一个月一次的聚会,余克帆跟黎文恩就像是有仇似的,已经连续六个月不说话,让喜好热闹的蓝少白颇不习惯,郭熙倒是觉得耳根清静不少。

  “他一向如此。”郭熙淡道,不想为余克帆近半年来的行径多下注解。

  还是照样的玩乐、钓马子,克看起来就像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前前后后甩掉了他以前的几个情人,包括最得他所爱的蓝晶,也是落得同样的下场,这半年,克身边只有欢场女子,而没有所谓的情人或情妇,他的足迹遍及巴黎、伦敦、香港、日本,就是不在拉斯维加斯。

  那里,是他的伤心地,他不回去是情有可原,只不过……他却包下火鹤饭店的两间房,不准任何人去收拾房里的一切,自从元丹渠退房后,她人也不在拉斯维加斯,房间不去住却是照样付钱,连火鹤旅馆的老板都不知道他要包下那两间房间多久。

  “我本来以为他还是一样,可是却不一样了。”蓝少白不得不承认当初将元丹渠拒人于千里之外是错的。

  克爱她,半年后的现在他还是爱她,一点退化的迹象也没有,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他们这几个死党还看不出来?

  “他心里有病,没下重药是没得医的。”黎文恩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难得对此事作评论。

  “叫她回来吧,黎。”蓝少白开了口,“如果她愿意回到克身边,我会当面向她赠罪。”

  “叫她回来也是没用的,克一样会赶她走,这辈子他是无法爱人了,八年前的伤痛对他而言是场梦魇,他已经不敢再去爱了,失去所爱的悲痛一直缠绕着他,他克服不了,就只能这样活着。”郭熙冷眼旁观,直指问题核心。

  “熙?”蓝少白皱起眉头,“八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你知道?”

  “他与佐木田的赌搏输了,余家所有的产业都变成佐木田所有,克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一辞世,克在一瞬间失去了世上惟一的亲人,也失去所有的依靠与亲情,他从此戒赌,任再多的人挑衅他都绝不上赌桌,只偶尔私底下教人玩玩小牌。”

  “这就是他八年前退出赌界的原因?”黎文恩讶然的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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