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我虽不知道你和她之间,过去曾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恺芮顿了一下,深深地凝视了他一会后,接着说:「但我看得出,你是在意她的。」
封裔微蹙了下眉心,然后扬高一眉看着她,一脸「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的表情。
不等封裔开口,恺芮点了点头后,接着又说:「封,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这两个月的休假,来抵未来那个任务。」
果然,秘书太聪明,未必是件好事。
唇边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摇摇叹口气。「如果我说不行呢?」
「我不想死后下地狱。」恺芮一脸痛苦的表情。
封裔像是安抚她,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喃喃自语:「放心,下地狱的,绝对不会是妳。」
这是一个双输的剧本,痛苦的,绝对不会只有女主角一个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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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绘羽打电话给母亲的时候,忍不住又问:「妈咪,妳到底有没有帮我问问封叔叔,郁文阿姨是不是有个跟她相差了二十几岁的弟弟?」
「对不起,妈咪忘记了。」陆可柔一脸抱歉,然后疑惑地问:「不过,妳为什么一直追问这个问题呢?」
「妈咪,妳相信吗?居然有人长得跟裔哥哥好像,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耶!」绘羽仔细的描述着「赵裔」的长相,包括他的年龄、身高和说话的态度。
「天下居然有这么相似的人?」绘羽这么一描述,陆可柔心中马上就浮现封裔十几年前的模样。
「对啊,他自称是郁文阿姨的弟弟呢,所以我才要妳帮我问问看嘛。」
「好,妈咪一定记得帮妳问,好,那我挂了,妳自己也早点休息。」
「嗯,谢谢妈咪。」
就在陆可柔要挂上电话的时候,刚好封憌起床了,她赶忙说道:「绘羽,阿憌有话要跟妳讲,妳稍等一下。」
随即,电话的那端传来封憌关心的声音。「妳一个人在台湾还好吧?」
「很好啊。」
「别学人家减肥,知不知道?」把她一个人放在台湾他实在不放心,可是绘羽的固执,让他只有乖乖妥协的份儿。
「我才没有。」
「那就好,还有,如果觉得孤单、想到美国的话,跟我说一声,我会把机票寄过去。」
「要去美国,我自己会有钱买机票,你只要把封叔叔和我老妈照顾好就行了。」
封憌长叹了口气后,说:「绘羽,我好希望妳能到美国,妳知道的,我愿意养妳,照顾妳一辈子。」看不到她,他的心像缺了什么似的,生命也失去了活力。
「阿憌,对不起。」她没有办法爱他,只能对他说抱歉了。
「那么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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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绘羽越来越觉得赵裔不是封裔。
她不断的回想起十几年前,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裔哥哥对她说的话。当年他说过,他永远不想看到她,所以如果他是裔哥哥,他岂会对她说他爱她?
再者,裔哥哥也绝不会像他这般轻浮,动不动就喜欢亲人家,他的个性是那么的沉稳,举止是那么的温文尔雅。
所以她可以肯定赵裔绝对不会是她的裔哥哥了……
只是,为什么他们两人要长得这么像?
心,好难过,好想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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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裔和绘羽最近在一起的机会和理由变多了。
这一方面是封裔早就安排好的计画,另一方面却也是他的希望,希望在往后孤独的岁月中,还能拥有这美好的回忆。
他们不仅吃饭的时间多了起来,下了班封裔也总能找到理由要她陪,不论是看电影、吃消夜,或是逛街,他都有好借口让她不能拒绝,再加上这阵子封裔放恺芮回美国休假,让绘羽上来接替她的工作,因此两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一起。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下了班他约她一起吃晚餐,然后以他们现在是朋友为借口,让她没有理由拒绝他。
一桌子佳肴,外加几杯美酒下肚后,让原本就不胜酒力的绘羽很快的醉了。不该发生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将因绘羽的不胜酒力而发生。这,也是封裔的计画。
「这个酒真是好喝,香香甜甜的,就像喝葡萄汁一样。」绘羽边摇晃着手上的葡萄酒杯,边啜饮着,人早已醉在浓醇的酒香之中。
「是,它很好喝,可是喝多了也不好。」封裔要取走她手上的酒杯,立即引来她一阵娇嗔。
波特酒是葡萄酒的一种,不过它比一般葡萄酒多了点甜味,比较适合女孩子喝,可是它毕竟还是酒,喝多了一样会醉的。
「不要,人家还要喝。」说着,她一口仰尽杯中的紫红,还不时伸出丁香小舌舔舐着唇边的酒渍。
她在挑逗他!绘羽无心的动作,看在封裔的眼底,成了性感的挑逗。
猛地,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下了深吻。
这次醉酒酣醺的绘羽没有像之前一样使劲的抗拒,也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朋友是不可以这样亲吻的,反而不自主的伸手攀上他肩,感受着唇齿交缠的激情。
好一会儿,两人才结束这个长吻。
在他的亲吻下,绘羽不由自主的双颊红烫,眼神流露出少女的羞涩迷离,纤细的娇躯更因激情而微微发颤。
「奇怪了,你的嘴唇看起来跟封憌一样,可是为什么你的会电人呢?」微喘着气,绘羽一脸迷惑的问道。
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袭上心头,封裔必须极力克制,才能平稳说话的语调,不过心中酸酸刺刺的感觉,依然乱了他的心,忘了设防的言辞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妳让阿憌吻妳?」
不过这时的绘羽已经醉得脑袋不清楚,所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没有。」她猛摇了摇手。「阿憌是弟弟,弟弟怎么可以吻姊姊?」
闻言,封裔释怀了。这论调十几年前她就这么提了,没想到十几年后她还是这么认为,看样子是自己多心了。
封裔轻笑地提醒她,「阿憌比妳大。」
绘羽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知道,可是等找到裔哥哥后我就要嫁给他,所以我是大嫂,他是弟弟。」
「又是裔哥哥,妳开口闭口都是他,难道不嫌烦?」封裔又莫名其妙吃起自己的醋来了。
打了一个酒嗝,绘羽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当然不会啰。」因为她是这么的爱他,哪怕一天说上一千次、一万次,她也不嫌累的。
「你知道吗?你的名字叫赵裔,而我心中的那个人叫封裔,你们的名字同样有个裔字,更糟糕的是你们又长得那么相似,害我常常将你错认为是裔哥哥了呢!」感受着他脸颊传来的温度,她忍不住说出深埋在内心的话语。
「如果我说……我就是封裔呢?」知道她已经醉得脑袋不清楚了,封裔这才放心地试探。
「你……」绘羽试着睁大已经醉得迷糊的眼睛,努力看清眼前的人儿,好一会儿后,她怅然地摇头笑了笑。「赵裔,你别开玩笑了,虽然你们是长得很像,不过我的裔哥哥失踪了,你是赵裔,才不是他呢!」
闻言,封裔忍不住为她感到难过。因为,她爱他爱得越深,伤害也就越深。
「妳真的这么爱他?」
「嗯。」绘羽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妳忘了他曾用恶毒的言语伤害妳?」想起自己过去在街角对她说的话,封裔忍不住对她的痴傻叫屈。
她摇了摇头。
「哪怕他这么伤害过我,我还是只爱他一个人,阿恳笑我痴,妈咪笑我傻,我都不在乎,因为我就是爱他。何况在那样无奈的情况下,任何人情绪都会很激动的,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说着说着,泪水突然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不过她并不在意的继续说:「其实,我一直跟你说,如果等哪天我找到裔哥哥的时候要嫁给他,说真格的,他是永远都不可能会娶我的,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只要我能在远方看着他,知道他过得好,知道他幸福这就够了。
爱一个人又何必一定要与他长相厮守?只要知道他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纵使要我下地狱,我一样甘之如饴,因为在思念中我得到了快乐,更何况我和裔哥哥还有许许多多的快乐可以回忆,这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绘羽抽哽着嗓音,在酒精的作用下,第一次对人剖析自己的感情世界。
听完绘羽的内心话,封裔久久不能自已,他虽然知道她爱他,却不知道她竟爱他如此地深,她是用她全部的生命在爱着他……
「沈绘羽,我真是服了妳了。」
「你服我做什么?」抹去脸上的泪水,笑靥已经取代她脸上的哀愁了。「你应该说是羡慕我,羡慕我能找到生命中最难得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