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妳的!」他用力顶回,盯着她那张令人疼惜的小脸,「难道在妳心里我还是大哥?不是那个曾经爱过妳,抚摸过妳全身的男人?!还是妳现在只想让那北方蛮子拥抱?」骥风已失去了冷静。
「你不要这样,不要逼我。」颐宁痛苦的直摇头,「你知道我这么做全都是因为爱你。」
「爱我就不该把我的心给夺走,让我生活在悔恨中,让我亏欠妳一辈子。」他握住她的手腕,「去,去跟皇上说,把我给招了。本来我想自己承认,但后来想想,由妳坦诚才可能救得了妳自己。」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你可知道这么做之后整个『德硕亲王府』就毁了?皇上跟我说……将罪诛九族啊!」这么大的罪名,是他们任何一个都承担不起的。
「他真这么说?」骥风瞇起眸。
「不论他是否这么说,我只想知道你刚刚那句『把我的心给夺走』是什么意思?」颐宁微微笑了。
「我!」骥风赫然一窒。老天,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爱上我了是不?」她笑得好开心,能在离去前得知他曾经爱过她,她心底已经满足了。
他重重的闭上眼,上前紧扣住她的腰,「本要恨妳一辈子,却没想到被妳的爱给征服了,虽然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但是现在……我已经无法叹瞒自己了。」
「大哥!」她抿唇笑了,笑出了泪水,「就让我们的爱化解你额娘的恨意吧!让她知道情爱本无罪。」
骥风低首望着她那双泛着喜悦光彩的水眸,「妳真要嫁给蒙古蛮子?」
「人是嫁了,但心留在你这儿。」她一双藕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现在本该是我最伤心的时刻,说也奇怪,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颐宁。」他心口一紧,掬起她的下颚,狂肆的含住她的小嘴,霸气又豪放地吻着她,打算吮尽她口中所有蜜津。
「呃!」她胸口一紧,小手也紧抓着他的双臂,眼底掠过一丝犹豫,「我们可以一错再错吗?」
「有爱就不是错。」他盯着她的双眸不断变深变沉,跟着抱起她,轻放在旁边的暖炕上,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骥风……」此刻她只想以「她的男人」来看待他。
她柔媚的嗓音,轻喊着他的名字,软软柔柔的直刺激他的心坎、他的感官。下一刻他便粗鲁地剥除她的衣衫,肆火般的眼饱览着她娇红的胴体。
他怎能让其他男人拥有她,而且还是个粗俗无礼的蛮子!
但他挽回不了她,他居然无法牢牢护好自己的女人?!
骥风愈想是愈恨自己,下一刻,他狂肆的进入她,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发泄那满腹的不愿与无奈。
「啊!」他的粗暴让她娇喘连连,小手紧抓住他的肩,指甲扣入他的肌肉。
「骥风,我不行了。」她哑声叫道:「你弄痛我了。」
她的低泣声终于震醒了他,他瞇着眸望着她紧皱的五官,心疼地低首吻去她的泪影,「对不起……」
颐宁猛抬头看向他,就在这眼神交错的剎那,骥风再次覆上她的小嘴……
第八章
「骥风。」颐宁喊着他的名。
「嗯?」他轻搂着她柔软的娇躯,两人双双倚在床头。
「骥风……」她窝进他怀里,又喊了一声。
「想说什么?」勾起她的小脸,他望着她那张刚温存过,闪亮着粉红色泽的诱人脸蛋。
天,失去她,他一定会疯掉!
「我只想多喊你几声,天亮之后,我就无法再喊了。」她垂下螓首,藏住自己快要淌落的泪,挤出一丝笑容再次望着他,「还记得,你曾允我三件事?」说时,她的目光又瞟向他垂挂在椅背的外衫,上头正垂着一只流苏穗。
「记得。」他半瞇着眸,望着她那张强颜欢笑的脸蛋。
「第一件我已经向你索了,你也依约一直佩挂着……」
「佩挂它跟约定无关,而是因为它是妳做的。」他收拢双臂,将她牢牢箝于怀里,低喃地说:「过去的我不该活在上一辈的恨中,漫无目的的将恨转移给妳。原谅我,颐宁,我真的喜欢它,很后悔曾将它扔进池里。」
「我从没恨过你。」她露出一抹最真切的微笑,「只是有点儿自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不好,是因为我不漂亮,还是太笨了,还是──」
他咬住她的小嘴,抵着她的唇说:「妳太美了,美得连皇上都吃味,纯真的让人心疼,一点儿也不笨。」
「听你这么说,我已了无遗憾了。」她抬头望着他俊朗的面容,「本来还有两件事要一并给你讨来,但是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出来,就暂时跟你讨一样,你一定要做到喔!」
「好,妳说,我一定做到。」他凝起眉。
「不要忘了我。」她凝睇着他的眼,深情款款的说:「千千万万不要忘了,即便恨我,也不要忘了我。」
「傻瓜,我已经恨了妳十多年,累了,也倦了,已不想再恨了。而且,既然恨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骥风嗓音嘶哑,眸心一黯,心底那复杂的情绪直翻涌不褪。
「那就好。记得,要找位好姑娘完成终身大事,如果你喜欢柳姑娘,就将人家迎娶进府,不要再与小红藕断丝连了。」说到这里,颐宁不免心痛一下,她想大方些,但毕竟身为女人,对爱情是唯一小器的。
「小红?」
「她已被皇上封为『常在』,这几天经常来向我炫耀与你之间的暧昧,说你们前两天还常在一块儿。」她小手抓着衣襬,惆怅不已。
「她胡说!」骥风扣住她的肩,「妳进宫之后,除了妳我不曾找过其他女人,妳信吗?」
她深吸口气,悸动地说:「我……我信。但我觉得疑惑的是,她似乎知道我所爱的男人是你,直要我承认呢!」
「哦?」骥风瞇起眸,「这么说来,很容易就能拆穿她的企图,她根本就是想害我,或许这跟穆侯爷有关。」
近来他发现穆.克里经常往关外跑,曾有不人向他报告,说他有串通蛮夷的嫌疑,看来疑点倒是挺多的。
「那你要多小心,别让我一直忧心着你。」颐宁倚在他怀里,「一定要多照顾自己。」
「妳为什么老是忧心着我,妳自己呢?」骥风受不了了,他起身立即穿衣,「我要去找皇上,当面跟他说清楚,我想他不至于是个情理不分之人。」
「不要──」她裹住身子,追上前拉住他,「不要去,我求你万万不能去,是你告诉我,伴君如伴虎,你怎么知道皇上现在是不是一只凶狠的猛虎呢?」
「但总得赌一赌。」他瞇起眸。
「若输了呢?是不是要姊姊和哥哥们一个个陪葬?到时我会恨死自己,我一定会死给你看。」颐宁的表情相当坚决,让他猛然愣住,无法反驳。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妳一人承担?」骥风沉重地望着她,「是我,当初是我把妳送进这座深宫,该死!该受过的人是我才对。」
一思及此,他内心便充斥着「悔不当初」四字。
「那就由卿为君受过吧!」她笑着转首看着窗外薄曦,「天就要亮了,你赶紧回去吧!」
「颐宁!」骥风冷凝着嗓喊道。
「今生无缘只盼来生。回去吧!如果让小翠发现你还留在我房里,那就不好了。」她露出最苦涩的笑容,与他就只相隔三步之遥,却将要咫尺天涯。
他紧紧盯视着她良久,眼底慢慢出现浓热的泪雾,双手一握,他便迅速转身,离开她的眼,离开了怡仁苑。
颐宁全身不住颤抖,最后她双腿一软,朝地上猛地跪下,垂首自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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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厚氅、雪貂鞋,颐宁在大内总管李公公与数位大臣的送行下,在半带喜庆与半带哀伤的气氛中代替大清,远嫁至漠南蒙古。
一路上,由数位武艺高强的大内高手担任护卫,沿途护送。
「格格,愈北方就愈冷了,来,喝口热汤。」小翠打开一层又一层的防寒布,里头藏着一个紫纱壶,壶里有她事前准备的养生汤。
「好。」颐宁拿过壶喝了口,顿时让心口的凉沁温暖不少,「小翠,妳也喝些吧!」
「奴婢是特地为您准备的。」她摇摇头,迅速捆扎好。
颐宁伸出小手握住她的,对她笑一笑,「现在妳是我唯一的朋友,不要再有主仆之分了,快喝些,妳手都凉了。」
「格格!」她心口一热,跟着点点头,打开它喝了几口。
「还要多久才到呢?」蒙古路遥,一路上又积雪甚高,马车寸步难行,必然会延误不少时间。
「谁知道?这就要问问马车夫了。」这次载送他们的马车夫可说是精挑细选的,经常游走于两地之间,对这段路是再熟悉不过。
说完,小翠便转过身打开帘子对马车夫问道:「阿万叔,还要多久才到得了蒙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