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他还是出手救她,她拉着他,连忙躲到他的身后。
「什么叫玩火自焚,知道了吧!」杨颐关没好气的低头看着她。
她咬着下唇,没有回答。
他摇摇头,转身就走。
方豆豆见了,连忙跟上去。
爬上楼梯,出了这家位在地下室的PUB,夏日的夜晚空气显得闷热,但外头的空气还是比PUB里头好多了。
方豆豆这才松了口气。
要不是因为杨颐关,她一辈子也不可能踏进这样的声色场所。
刚才那些男人真的差点把她给吓死,硬拉着她要去跳舞,但她根本不认识他们,也不想跟他们跳舞。
她抬头看了眼杨颐关,看来他并不高兴。
方豆豆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走了一段路,他停下了脚步,她来不及煞车,直接撞上他的背。
杨颐关眼明手快的拉住了她,不然她可能会反弹跌倒在地。
「妳到底搞什么鬼?」他低头看着她,语气有着无奈,「妳不回家,一直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你对我真的很冷淡!」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如果我对妳真的很冷淡的话,我刚才根本就不会救妳。」
他真的搞不懂眼前这个丫头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上班的时候,他无法摆脱她,就连下了班,她也如同鬼魅般随行?
看着他,方豆豆的眼眶开始盈满泪水。
杨颐关见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妳不会是要哭了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一颗泪珠就滑落脸颊。
他在心里头诅咒着,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他一向不会应付女人的眼泪。
方豆豆一点都没有把他的为难给放在心头,哇的一声就冲进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她的举动令他错愕,想把她推开,又看她一副可怜的样子,似乎也不太好动手,可是--
无奈的叹了口气,遇上她,他真的认了!
他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别哭,已经没事了。」
他的安慰一点都没有起任何的作用,她哭得更凶,她似乎打算将这几年来等待的委屈一次发泄出来。
杨颐关也只好任由她哭。在这个夏日的夜晚,大马路旁的人行道上,抱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女人,虽然心中觉得荒谬,但他没有把她给推开,这个娇小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已经不能用复杂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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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妳食欲还不错。」
这是一间二十四小时专卖清粥小菜的店,就算早就过了午夜,但这里还是高朋满座。
方豆豆一进门便不客气的点了一桌的小菜。
「大不了我请客。」她吃着稀饭,不以为然的表示。
他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小气吗?杨颐关没好气的看着她说:「这不是谁请客的问题。」
「我刚才大哭了一场!」
「我知道。」杨颐关吃了口葱蛋,「所以呢?」
「我失去太多的热量,所以需要补回来。」
这算哪门子的歪理,他思索了一下,最后懒得去想,毕竟这丫头的想法本来就怪。
「妳半夜还不回家,家里人不找的吗?」
听到他的话,她的身躯一僵,脸上的笑意也消失。
「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吗?」他敏感灼察觉。
「我爸妈早就过世了!」她故作无所谓的吃着东西,「一个人住,没人会找我的。」
他闻言沉默,他并没有打算去探她的隐私,也没有问过刑于军有关她的事,如果早知道事情是这样,他根本不会开口。
「吃一吃,等一下我送妳回去。」
她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脸上的酒窝乍现,「谢谢你!」
他耸了耸肩,没有任何的表示,但她露出笑容的剎那,竟然让他有股熟悉的感觉。
脸颊上可爱的酒窝,勾起了内心某一根弦。
「你干么不吃?」
她的话使他回过了神,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异样的感觉也立刻被抛到了脑后。
「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过你的亲人。」
杨颐关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我跟妳一样,没有亲人。」
「你骗人,我表哥明明说……」
「不管妳表哥跟妳说了些什么,」他打断了她的话,「都把它忘了,不要跟我提。」
他眼底闪过的寒冷使她感到心疼,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无法原谅当初因为名声弃他而去的父母吗?
他的肩上因为背着过去而无法喘息,他的父母是问题,她呢?她方豆豆,而若今日的她能够令他悬心,是为了什么原因?又是因为对她过世父亲的责任吗?
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
她的举动令他一惊,他抬头看着她。
她对他温柔一笑,不管他怎么想,这辈子她缠定了他,或许他现在很孤单,或许他一开始是因为责任而娶她,但不管如何,她会让他快乐,这是她对自己和未来的期望。
他们是天生注定的一对,她会用尽一切的心力,帮他找回一个温暖的家!
杨颐关没料到,自己竟然在她温暖的笑容底下惊慌了起来。
他早忘了上次感受到被温情包围是什么时候了,这种感觉已经快要被遗忘了,而在这个他压根看不惯穿着打扮的女人身上,他竟然找到那股陌生的感觉?!他很快的回复了情绪。
「快吃吧!」他粗着声音,极力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她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好!」她甜蜜的笑着回答,发现了自己竟然有影响他的力量。
这种滋味--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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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颐关难以置信的瞪着电话,刑于军这个家伙竟然挂他的电话?!
方豆豆将咖啡给放到他的桌上,看到他的神色有异,很聪明的选择不发一言,缓缓的就要退出去。
「妳给我站住!」
正要踏出门的她听到身后的声音,立刻脚步一停,转过身,「你还有什么事吗?」
「不要那么无辜的看着我,」他喝了口咖啡,才抬头看着她,「妳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她觉得莫名其妙,他突如其来的问句,搞得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我帮你泡咖啡啊!」
她的口气俨然帮他泡杯咖啡好似是天赐的恩惠似的。杨颐关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心中没好气的想着。
「刚才火打电话给我,他都跟我说了!」
她闻言,眼神飘了飘,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她眨着眼,装傻的问。
他皱眉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变成了绿色,不用问也知道是她换了那个什么角膜变色片,让自己的眼珠从蓝色变成绿色。
「妳不要装傻,火说,妳要跟我去韩国!」
杨颐关下个月底要去韩国出差,而方才刑于军给了「建议」,让她随行。
「对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为什么?」他不以为然的看着她问。
不是他瞧不起她,而是老实说,在公司里,她除了会泡咖啡之外,他实在看不出她还有任何一点的长处,说难听点,他带个扫地的欧巴桑去都比带她去有用多了,至少人家还会扫地。
「因为我想去啊!」
他直视着她,不发一言。
「干么这样看着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她不禁绞扭着自己的手指,「我不能去吗?」
他叹了口气,好笑的回问:「妳给我一个好理由,我为什么要带一个怪丫头跟在我身边?」
她嘟了嘟嘴,「我又不怪。」
「是吗?」他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揉了揉眉心,「要我拿面镜子给妳吗?」
「你会不会觉得你很无聊,」她双手抱胸,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一天不针对我的外表会浑身不对劲,是吗?」
「那妳一天不打扮成怪丫头的样子会死掉吗?」她直接,他比她更毒。「我都快被妳气死了!」
「在你被我气死之前,我会先被你气得吐血身亡!」她瞪着他。
两人不甘示弱的彼此瞪视着。
「幼稚!」最后她的嘴一撇,不留情的批评。
杨颐关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被一个笨女人批评为幼稚的一天--幼稚!她竟敢说他幼稚?!
「我真怀疑昨天救我的那个人是被鬼附身!」她咕哝着,「哪有人一个晚上就可以变了一个人。」
「昨天晚上妳也很温柔,现在还不是跟个母夜叉一样。」
「杨颐关!」方豆豆吼道。
「干么?」他不甘示弱的反问。
「你--」
律爵一进门就察觉了办公室里的不寻常气氛,他看着一坐一站的两个人。「有打扰你们吗?」
杨颐关才打算开口,方豆豆抢先一步,很酷的说了一句,「没有!」
这明明是他的办公室,但她却喧宾夺主得理所当然!杨颐关死命的瞪着她。
「我可以坐下吗?」律爵忍着笑意问。
他的嘴巴才开,方豆豆再次抢答,「可以。」
「温蒂!」杨颐关的口气有着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