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杨颐关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要喝咖啡!」
辛凯文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我泡给你。」段云忍着笑意说。
「谢谢妳,但是不用麻烦了。」杨颐关瞪了好友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厨房。
辛凯文俏皮的对三个人眨了眨眼,跟着走了出去。
在这个悠闲的假日午后,几个好友齐聚在杨颐关的公寓里,看来轻松的气氛之下,却各怀鬼胎,但不管如何,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希望杨颐关能够放不过去,和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个好的结果。
「一个坠入爱河的笨蛋!」季丝琪看到他离开,终于笑道。
「不过看来平易近人多了,以前的他太冷了。」段云有感而发,「爱情果然可以让一个人有很大的改变。」
三个女人对视一眼,然后有默契的笑了出来。她们也跟自己的丈夫一般,等着看他们四个好友中的最后一个孤单人,找到命定的另一半。
第七章
「这是哪里?」当车子经过一段蜿蜒的山路而后停在一个铁门面前时,方豆豆难掩心中的困惑。
一路上不管怎么问,季雅各总是挂着柔和的笑容,以一句到了妳就知道,四两拨千金的回答她的问题。
平心而论,季雅各是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男人,不过他真的有点闷!至少杨颐关对别人虽然很冷淡,但对她还不错,而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看待任何人事物却都是这么冷冷淡淡的,令人相当难以接近,不知如何相处。
「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疗养院。」季雅各绕过车头,绅士十足的替她开了车门。
她迟疑了一下,下了车,将散落在脸颊四周的黑发拨开,瞇着眼睛在阳光下看着眼前方正的建筑。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带妳见一个人。」他定向警卫室,交谈了几句,很快就顺利进入了院里。
带着不解的目光,方豆豆跟在他的身后。
「是颐关的朋友们叫我带妳来一趟的。」他似乎看出了她未出口的疑问,于是说道。
「律爵他们?!」
他点头,「他们挑在这个时间要我带妳来,一方面也是想让颐关误以为我们有所发展,让他紧张一下吧!」
她闻言,忍不住笑了笑。
「妳笑得很甜蜜。」他直截了当的说,「妳真的爱他?」
「对!」她也老实的承认,「不爱他,当初干么嫁给他?」
「有很多人结婚不是为了爱。」他不是悲观,而是实事求是,「有的是为了责任,而现代越来越多人是因为意外怀孕,不得不结婚。」
「我承认,但那不是我。」方豆豆耸肩表示,「我不得不承认,颐关当初娶我也是因为责任,这点我很清楚。」
「但妳还是愿意等待,」季雅各直视着她,「妳很特别,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杨颐关最后会反悔,想将妳占为己有的心态。妳确定妳要选择他,而不选择我吗?」
他的话令她的脸微红。
「妳可以回去慢慢考虑。等我一下。」他对她低语了一声,然后走向一个护士,「我想找杨怡伶。」
护士一个抬头,看到季雅各,楞了一下。好帅的男人!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眸。
「对不起,」他有耐心的再次重复了一次,「我想找杨怡伶。」
护士眨了眨眼,回过了神,「不好意思,她好像在外头晒太阳。」护士指了指后门。
「谢谢!」他得到讯息,立刻转身对方豆豆挥了挥手,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她的目光全被坐在一旁椅上的年轻女子吸引。
「豆豆?」季雅各轻碰了碰她。
方豆豆这才回过神,「她--怎么了?」她忍不住轻声的问。
季雅各瞄了一眼,只见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女孩子,坐在椅上不停的喃喃自语,还会自顾自的笑。
「生病了。」他简短的回答。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样的女人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快点!」他拉着她的手肘,「我们没什么时间,这里的会客时间只到六点。」
方豆豆收回自己的视线,快步的跟上他的脚步。
推开大门,白花花的太阳射了进来,一个不大的草地上,穿着淡蓝色衣物的人三三两两的或走或坐。
季雅各锐利的目光梭巡着,然后在一个长椅上,看到了一个同样穿着淡蓝色衣物的长发女人。
她的头发整齐的束在脑后,露出优雅的颈项,沉静的坐在椅子上,时而低头,时而看着远方。
他立刻领着方豆豆走了过去。
当阴影挡住了她的光线,杨怡伶先是困惑,然后她抬起头,黑眸清澈而迷人,她眨着眼睛。
「妳是杨怡伶?」季雅各问。
杨怡伶楞了好一会儿。这个名字好熟,她思索着,然后说道:「他们都叫我杨怡伶。」
他一笑,他找对了人!
「你好高。」她柔声的说。
他微点了下头。
「你的眼睛跟我不一样!」她笑了,「你的眼睛颜色好漂亮。」
「谢谢赞美。」他让开了一步,让方豆豆站在她的面前。
方豆豆有些手足无措的被推向前。
「可爱的女生。」杨怡伶再次开口。
这个女人有着令人着迷的甜美笑容,方豆豆看着她,不由得出了神。
「妳要坐吗?」杨怡伶让了个位置对她说。
她缓缓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目光须臾不离她的身上。
「你也坐。」杨怡伶说着,看了看椅子,觉得困惑,「可是没有地方了。」
「没关系。」季雅各淡淡的说,「妳坐就好。」
「可以吗?」她想了好一会儿,「这样没有礼貌,爸爸会生气,他都一直在生气……」最后,她沉默了,目光无意识的看着远方。
「她是谁?」方豆豆略微惊讶的看着季雅各问。
「她是杨怡伶。」他也有些意外会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外表看来很正常,但心智却像个孩子。「颐关的姊姊。」
方豆豆错愕的倒抽了一口气,她专注的打量着杨怡伶的侧面,全然的柔和线条,跟杨颐关并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变成这个样子?」
「她在念医学院的时候就被送进这里,」季雅各诉说着由律爵他们那里听来的故事,「听说是压力太大。」
「颐关知道吗?」
他摇头,「他一直以为他姊姊顺利从医学院毕业了。」
「他怎么会这么以为?」
「他的父母。」他看了看四周,这里有许多人,正常人口中所言的精神病患者,在他们的背后各有各的故事。
「在杨颐关从少年监狱出来的时候,曾经回家去过,但却被赶出了家门,他家传统的不能接受一个犯错的孩子,就算浪子想回头,他们也不再承认他是他们家的一份子,所以他被赶出来之后,就没有再回家去过。
「听说那次他回去,有见到他姊姊,但他姊姊并没有站出来为他辩解半句话,所以他很寒心,之后没有多久,他姊姊就被发现精神异常,被送到这里来,当然,他并没有被告知。」
她一直知道杨颐关有一段不想提及的过去,却没想到是这个样子……
「他埋怨她,」季雅各指着沉默的杨怡伶。「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挺身而出替他说话,另一方面是,其实--颐关会入狱也是因为她!」
方豆豆闻言更加的意外,「她?!」这个柔弱的女人怎么会令杨颐关入狱?「为什么?」
「杨怡伶大颐关两岁,在她高三那一年,有一天补习完,在回家的路上,人竞被拉进暗巷里,差点被强暴。那时刚好也补完习要回家的颐关经过,听到求救声,连忙去救了自己的姊姊,但是毕竟年轻气盛,他一气之下把那人打了一顿,并顺手拿起一旁的石头,往那人身上砸,却没有想到,意外的把人给打死了!」
「他打……」她觉得困难的吞了口口水,「他打死人是不对,但他是为了救人,他的家人怎么可以--」
「我无法替他的家人说些什么,」季雅各淡淡的说道,「我说了,我只是受人之托带妳来这里见她,杨颐关跟他的亲人之间有着化不开的怨,律爵和凯文他们希望他能放下。这么多年来,他们也试图跟颐关谈,希望他能再给自己和他的家人一个机会,但是没办法,至今他的家人在他们之间还是个不能谈的禁忌。
「老实说,大概在一年前,他的父母来找过律爵和于军,表示希望能够再见颐关一次面,也是那一次,律爵他们才知道杨怡伶在这里,但颐关不愿意见他的父母,而且连谈都不能谈,而现在妳出现了,他们希望妳能帮忙。」
「我?!我怎么能……」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妳可以。」季雅各打断了她的话,在他眼中,没有不可能,只有愿不愿意,「妳爱他不是吗?而在我看来,他也爱妳!他愿意为了妳跟我谈判,所以妳得做!若妳要跟他走一辈子,硬着头皮,妳也得去化解他心中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