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不吗?看看筷子的下场。
「我也正有此意。」任长耘笑得温柔又性感。
「还有,没事不要露出这种恶心的笑容,想招蜂引蝶吗?我不否认我的醋劲很大喔!」管死你!烦死你!
「了解。不过,我只对你这样笑啊!」
「有其他女人在场就不行。」不愧是段豪成的女儿,鸭霸有理。
「了解,遵命。」任长耘顺从道。
气死一票迷恋他的女生。
「对了,徐学妹,你说你母亲有可能被你继父害死,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归正传,任长耘对可疑事件还满有兴趣的。
「学长,叫我天羽就好了,比较亲切。」
「女朋友大人,我可以直呼她的芳名吗?」任长耘又把坏人让给奇玲做。
奸诈鬼!
奇玲淡然的瞥他一眼。「准奏。」徐天羽真的担心她母亲的安危吗?依她看钓凯子的成分比较大。
「学长,这是我家的私事,也可以说是丑闻,我希望只说给你一个人听。」徐天羽一双楚楚动人的明眸,在他俊雅的脸孔上瞟呀瞟的,拚命放电。
「不准。」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情人之间不能有秘密,你私底下说给长耘听,他还是非告诉我不可。」
「哪有人这样?侦探不是有义务为客户保密?」
「你是《名侦探柯南》看太多了。」奇玲翻了翻白眼。想勾引她的「男朋友」,请另出奇招。「长耘又不是开徵信社的,既然没收费,也就没什么义务了。」
「请你不要代替学长发言!」徐天羽狠瞪她一眼,将心中的不满吼出。
奇玲一脸怕怕的靠向任长耘,悠悠的勾起唇。「长耘达令,表现你身为男朋友的诚意的时候到了。你看徐天羽再对我失礼,你能去帮她吗?」
不管情真情假,她主动靠近他,说着类似撒娇的话,任长耘掩不住喜悦,回视她的眼底漾着引人心醉神迷的点点火花。
「娃娃不答应,我就不帮了。」
「学长……」
「表哥……」高沛柔也想帮腔。
「不把我的女朋友当一回事,就是不把我任长耘当一回事。」他正色道:「我对爱情很认真,不想听不相干的人说三道四。」
「我明白了。」徐天羽决定先退一步,再作打算。「段学姊,对不起!」幽幽地看着任长耘。「这样可以吗?学长。」
任长耘好整以暇的望向女朋友大人。
奇玲低笑。「可以。」
她就是霸道,就是恶女,怎样?
徐天羽看她不顺眼,她知道;高沛柔很想「一眼」射穿她的心脏、又不太敢得罪她的模样,她觉得好笑。
只因为她是段奇玲,「日兆集团」的继承人之一。
☆☆☆
古色古香的庭园餐厅,专卖精致的高档中式料理,没有一千元以下的午间套餐,只有极讲究美食或口腹之欲的人才会来这儿吃午餐。
「真可恶!拿我妈的钱包养小辣妹,还带那骚货来高级餐厅摆阔!」徐天羽狠狠瞪着前面第三桌一个男人的后脑勺,他对面坐着一位年轻辣妹,怎么看都不超过二十岁。「吃软饭的男人就是欠缺羞耻心,找的女人居然年纪比我小,我妈不气昏了才怪!!」
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男人就是她的继父陈宽,背着她母亲徐露出来打野食。
说也奇怪,男人若是带「外婆」出来吃饭,均习惯背对门口而坐,就怕有熟人进来,一照眼便揭穿丑事。
奇玲优雅的享受鱼翅佛跳墙,眼角余光觊觎地瞄向任长耘的素烧龙虾套餐,心想,他喜欢吃海鲜?
呸,管他喜欢吃什么!天底下也只有老妈那种傻女人会那么在意老爸的喜恶,而她,可是立志要当个横行霸道却超级好命的恶女!
任长耘温和的询问:「天羽,你怎能确定那位小姐是你继父的外遇对象?」一边不动声色的剔出一大块Q韧鲜甜的龙虾肉,搁在小盘子上,移过去给奇玲。
来而不往非礼也,奇玲也给了他半片鱼翅。
徐天羽感到莫名酸涩,都快搞不清楚是继父的出轨,还是任长耘的姊弟恋令她心中有如针扎。
「这情形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半年前,我就发现那个吃软饭的男人有点怪怪的,行迹可疑,我怕他欺负我妈身体不好,在外面乱来,就请徵信社的人跟踪他,果然发现他背着我妈搞女人。」徐天羽意有所指的说:「本来女大男小的恋情都不被看好,因为女人天生老得比男人快,一旦到了中年,男人十之八九都会变心。」
「你母亲和继父的年龄差很多吗?要不然,现代美容科技很发达,有钱的女人不愁没有方法来延长青春。」他露出惯有的斯文笑意,但深潭似的黑眸里不见丝毫笑波。
「我妈今年四十五,那男人才三十六。」
「结婚几年了?」
「刚好十年。」
「都十年了,你总是当他是吃软饭的男人?」
「他本来就是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我外公、外婆和两个舅舅都这么说。当然,为了不让我妈难堪,当着面我会叫他一声叔叔。」徐夭羽一副「他哪配」的厌恶表情。
「听我舅舅讲,那男人年轻时常乱搞男女关系,当兵回来后,也专门赚女人钱,在俱乐部教游泳、教跳舞,然后,钓上了我妈。我外公、外婆和舅舅们都气死了,没人赞成,没想到他更厉害,拐诱我妈去公证结婚。」
「你妈不是未成年少女,一个三十五岁的成熟女人只会因爱而结婚。」任长耘就事论事。
「是啊!爱……爱昏头了!我妈一辈子都为爱昏头!」连她都觉得母亲的行为荒谬得很。「你知道我怎么出生的吗?我妈念研究所时,爱上了一名有妇之夫的老教授,然后生下我,老教授提前归西,我便成了私生女。她一直都是个爱情傻瓜,老是爱上不该爱的人,搞得徐家鸡飞狗跳,自己却一副没事人状。」
「你继父这十年来对你母亲好不好?」
「谁敢对财神爷不好?不巴结才怪!」徐天羽睨了未来的「女财神」段奇玲一眼,暗示的意味很浓。「男人若是没本事赚钱,一心想吃软饭,自然很会伺候有钱的女人,为她添菜,为她舀汤……献殷勤的小手段不胜枚举,我妈就吃这一套。」
「没钱的女人也吃这一套啊!我想只要是女人,都吃这一套,都喜欢心仪的男人献殷勤。你不喜欢吗?」奇玲笑意盈盈的反问。
徐天羽僵住。「我没说不喜欢。」
「这不就结了?」奇玲慢条斯理的吃着软嫩滑Q的奶酪,不客气的下了评论。「不管你有多讨厌你继父,我相信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是不错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徐天羽眼冒怒火,咄咄逼人。
「男人只要肯献殷勤,再刚强的女人都会化为绕指柔;更何况你说你妈是个爱情傻瓜,我想只要你继父肯继续对她好,就算被骗她也甘愿,总比没人爱好。」奇玲喝着饭后的金萱茶,清香回甘。
徐天羽挫败的低头猛戳起士明虾。
任长耘赞赏的目光看向奇玲,不谈恋爱的人居然也了解爱情?
他导回正题。「天羽,既然你请了徵信社查到实证,为何不交给你母亲处理?毕竟这是她的问题。」
徐天羽摇起头,苦笑。「我第一时间就拿给她看,结果呢?我妈叫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聊的事,她不在乎他有小小的出轨,只要他回家后一如往常对她好,她可以装作不知道,也情愿什么都不知道。」
这不叫爱情傻瓜,应该叫爱情鸵鸟。
任长耘认真想了想。「既然如此,你怎么会怀疑你母亲有可能遭你继父谋害?」
「我妈有心脏病,需要长期吃药,最近几个月,她发作的频率增多,曾经一个月送医急诊四次,而且我还听到他们房里传出吵架的声音,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徐天羽饱含担忧的嗓音说:「我怀疑他掉包我妈的药,一次换几颗,使我妈增加发病的频率,等到时机成熟,家里都没有人的时候,我妈突然病发而亡,医院的病历表也可以证明我妈是一次比一次严重,而他……」
任长耘抬手打断她的猜测,「你有证据证明你继父掉包你母亲的药?」
「他那么狡猾,作戏做了那么多年,哪会被我捉到把柄?」
任长耘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
这位小姐是不是日本推理小说看太多了?老妻少夫,女富男穷,日子一久便郎心变狼心,巧思诡计想谋财害命,好与年轻美眉双宿双飞。
最少有十个推理作家写过类似的情节。
「他们要走了。」奇玲出声提醒道。
徐天羽想躲,任长耘干脆道:「就当作在餐厅偶遇,看看他瞧见你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我怕打草惊蛇……」
「来不及了。」
陈宽转过身来,好一副八点档一线小生的相貌。
突然之间,徐天羽俏丽的身影,无所遁形的映在对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