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刚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换了间房。
“我帮你送去吧!”
“这怎么可以?”
“没关系。”毅刚硬是接了过来,心想他这么屈就她,她应该不生气了才是。
“傅将军。”面对房门的叶绮音一看到进来的人,惊讶不已。
然而,凝霜只是淡淡的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绮音。
“我们下棋,别埋他。”
“这——”绮音不确定的看了毅刚一眼。
“没关系。”毅刚知道凝霜正在气头上,所以心甘情愿委屈自己,“你们慢慢玩,我在这里等你们玩到尽兴。“说着,他就把手上的茶水放在桌上,坐在凝霜的身旁,还献殷勤的替她倒了杯茶。
凝霜瞪了他一眼,直觉认为他是心虚他在外面喝花酒,被她抓到,所以内疚的猛献殷勤。
她发觉他的手又很不安分的在她腿上乱摸,偏偏在叶绮音面前她又不好发作,她气得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然后满意的看着他瑟缩了一下。
站着的翠眉发现情况不对劲,连忙拉拉一旁的绮音。
其实绮音也很不安,因为她敏感的察觉到今天的凝霜很不对劲,现在又看到她对毅刚的态度,便不难猜出是谁招惹她。
“我想——”她一开口,坐在椅上的另外两个人全抬起头看着她。她紧张的顿了一下,才支吾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想我还是回房的好。李公子,这盘棋我们就改天再下。”
绮音也不等他们的反应,径自站起身。
“对了,李公子,记住我们明早约好要—起看日出。”踏出房门前,叶绮音还不忘叮咛。
凝霜忍住气,她当然知道叶绮音为什么要提早走。她抬头对叶绮音一笑,起身送她出去。
把门阖上,转过身,她当作没看到毅刚似的走进房里。
毅刚自知理亏,也不发一言的跟着她走进去。他拿着她在芙蓉坊拿来丢他的如意玉佩,垂到她的眼前。
“这个东西是不是你买来送我的?”
凝霜看了玉佩一眼,伸手一抓,把它抢了回来。
“我才不要送给你,你这个大色鬼,你不配让我送你东西。”
“你听我解释嘛!”毅刚无奈的坐到她的身分。
“你给我起来。”凝霜不停的推着他,不准他坐在她的旁边,更不想闻到他身上不属于她的烟脂味。
毅刚看到她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只好认命的站起身,径自申明道:“我只是去那里找程浩宾,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凝霜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我看不是你不想做,而是还没做吧!”
“凝霜——”
“你不用解释,总之我不可能听进去,你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房间,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凝霜。”毅刚看到她爱理不理的态度,也开始生气了,其实他根本就可以不用跟她解释的。“不要闹了,我是你的夫婿,你不能用这种态度对我。”
“我是水乐公主,我开心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管不着。”凝霜生气的瞪着他,明明是他不对,他竟然还对她大呼小叫。来扬州的这几天,她甘愿让自己成为一个平常人,只是单纯当他傅毅刚的妻子,没想到他这么对她。“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不然我真的会要你好看,我说到做到。”
毅刚嘲弄的冷哼,“你敢对我怎么样?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进那些场所,而你今自己打破诺言,现在应该是我对你生气才是,你再不知好歹、当心我动手打你一顿。”
“你——”她从不知道他那么不讲理,气得话都说不出采。
“我怎么样?”毅刚拉住她的手,“现在回我们的房间,我不准你独自一人在这间客房。”
“你管不着!”凝霜想把手抽回来,但是却抽不回来。她气急败坏的嚷道:“你放手,我是永乐公主,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你给我住嘴!”毅刚双眼眯了起来,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生气她总是用永乐公主这个头衔压他。“不准你再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你是不是永乐公主,对我根本没有意义,在我的眼里,你是我傅毅刚的妻子,就由不得你对我大声斥责。”
凝霜听到他的话,气得猛挣扎。
“放手,我叫你放手!”
毅刚懒得跟她废话,硬是拖着她走,也不管他们的声音会惊醒其他人。
“我不要出去。“凝霜扳住床头,硬是不肯走。她拿起放在腰间的匕首,没有多想的就急速的在毅刚手背上划了一刀。
毅刚吃惊的松了手,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凝霜看到匕首上的血迹,吓得立刻把匕首丢在地上。
毅刚——”
毅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伤口并不严重,只有浅浅的一道血痕。
“毅刚,我——”
“你闭嘴!他吼道。”
他真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对他。他走回小花厅,背对她坐了下来,径自替自己包扎伤口。
凝霜无言的跟出来,咬着下唇,忍住眼底的泪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是一时情急,才会这么对他。
“毅刚——”
“我叫你闭嘴。”毅刚打断她的话。冷冷的说:“聪明的话,就赶快收拾东西回房去。”
凝霜听到他的话,纤弱的肩膀塌了下来,转身离开花厅,进了房,眼泪委屈的掉了下来。她蹲下身捡起匕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毅刚不生气。她迅速把脸上的泪水擦干,拿着匕首走到毅刚的身前。
“我知道我不该弄伤你。这样吧!我也划我自己一刀,就算一报还一报,你就不用生气了。”说着,就真的抬起自己的手。
“你发什么疯。”毅刚抢在她划下去的前一刻把匕首夺下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懂事一点?不再做这一些幼稚的事。”
“我——”
凝霜从不知道做人家妻子是件那么困难的事,她看婉筠做得轻松如意,怎么她不能像她一样呢?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又让毅刚生那么大的气,而她既然这么失败。干脆就不要拖着他算了。
“匕首还给你。”凝霜缓缓的走回房间,一边说道:“我曾经对我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我就把匕首还给你。你可以回京去告诉所有的人,说你休了我,等我回京后,我自会跟我皇兄们解释,他们不会定你的罪,你不会有事的。”
“你现在又在胡说些什么?”毅刚真的想狠狠的把她摇晃一顿。
“我没有胡说。”凝霜转过头面对他,故作不在乎的说道:“反正你已经找到我,你的责任早就可以了了,我很感激你的正直,找到我后还留下来照顾我。不要因为我是公主就不敢休了我,我的所作所为,就算你休了我,也没有人会怪你;如果你不敢休了我,大不了就由我休了你,毕竟我那么刁蛮,任谁都受不了,我这么做,别人也不会太吃惊。”
毅刚走到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你到底要拿这种话挂在嘴边多久?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些话是我的无心之过,你为什么到现在都还要把它当真。”
凝霜拿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他,无奈的耸耸肩,心中自怨自艾的想着,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错了,她实在不应该相信婉筠的话,认为她和毅刚真的能够幸福,毅刚终究不能忘怀被她羞辱的情形,正如她也忘不了他曾经说过的话。
“凝霜。”
毅刚见她忽然不说话,担心她真的会说到做到。他也很后悔他的冲动,其实这个冲突说到底,确实是他的错,只不过他不愿认错,见到她落寞的身影,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疼,纵使杀了他,他也不愿伤害她或失去她。他走到凝霜的面前,抬起地的下巴,惊讶的看见她的泪水。
“别这样,”毅刚拍起手,满心悔恨的擦了擦眼前梨花带泪的脸庞。“我真的不该这么对你。”
凝露抬头看了他一眼,啜泣的投人他的怀中,紧紧攀着他。
“今天早上我们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会吵得那么凶?”
他心疼的紧搂着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全是我的错。若我不去找程浩宾那个老小子就好了,要不是今天他派人来告诉我京城有消息采,我也不会跑去芙蓉坊找他。”
“京城有消息来?”凝霜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好像真的太冲动了些。她把他推开了一点,问道:“是什么消息?”
毅刚无奈的苦笑,“当我到芙蓉坊的时候,这个老小子早就醉得一塌胡涂,只是拉着我说要庆祝,你认为我能问出什么吗?我看他醉成那样,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丢在那种龙蛇杂处的地方,他的武功虽好,但是一个醉鬼也发挥不了多大的能耐,所以我只好先把他回别馆,才回府找你。”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凝霜嘟着嘴巴,埋怨的说。
“你有没有给我机会说啊?”毅刚反问道。
凝霜吸吸鼻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毅刚笑看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这次算打平,以后可不准你再提那些谁休了谁的话,不然我真的会生气。”
凝霜听话的点点头,才转身拿起被丢在床上的玉佩。
“这是今天在大街上看到的,我看到它就想到你,所以买来送给你。”
毅刚笑道接过来,放在手上把玩,“不是说不送我了?”
“别这样嘛!你自己刚刚才说不怪我的。”凝霜撒娇的拉着他的衣袖。
毅刚抬起手爱怜的摩擦她的脸颊,她看到他手上的伤痕,连忙把他的手拿下来,关心的问道:“痛不痛?”
“你说呢?”
凝霜咬着下唇,再一次在心中是怪自己的冲动,一时之间也不知何言以对。“我——”
“别说了。”毅刚又吻了她的额头一记,“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不要放在心上,不过,如果你肯给我一些实质的安慰,我倒也是不反对。”
凝霜闻言疑惑的抬起头,看到他颇具深意的眼眸,了解他的言下之意,坐在床上把头发放下来,对他抚媚的一笑,开始动手解开衣襟,缓缓的露出自己的胴体。
看到毅刚双眼盯着她,还呆愣在原地,她不觉又露出一个笑容,打趣的说:“时候不早了,既然要我安慰你,你还不过来。不怕天亮了,到时就算我想安慰你,都没时间了。”
毅刚不需要更多的暗示,立刻转身把烛火吹媳,走向床的脚步显得特别轻快,因为他知道他的女人在床上等他。”
天色还未亮,就有两道身影来到毅刚和凝霜的房间。
“小姐,怎么还不见李公子呢?”翠眉看着身后的叶绮音问道。”
叶绮音看着紧闭的房门,昨晚和凝霜约好要起个大早,看日出,她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凝霜还没出来?因为她总认为自己心仪的男子,是个言出必行之人,所以今天他的未到,令她觉得不对劲。
“小姐,不如我们进去叫醒李公子吧。”
“不行,”叶绮音阻止正要开门的翠眉。“我们这样闯进去,太不合礼。”
“小姐啊!”翠眉走到站在后头的叶绮音身旁,假设的猜测着,“昨天你又不是没听到李公子和傅将军的争吵声,而李公子那么瘦弱,说不定都被傅将军打死了。”
“别胡说!”叶绮音开口怒声斥责她。
其实叶绮音心中也很担心,昨晚她本想要过来一探究竟,但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又不好有什么不合宜的举动,所以就忍住没有过来。
她衡量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我们到前面的凉亭等一下,我想李公子应该很快就会出来。”